寒鸦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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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套个马甲张二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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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鸦渡
作者:
者尔
本章字数:
10004
更新时间:
2024-11-20

宋一舟看着祭台下不顾一切冲上来的顾玉廷,听着师父的呼喊,眼里早已经浸满泪水,一切发生的太快,遇到师父以后他本以为生活会慢慢变好,不曾想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候遇上这么个疯女人。

女人来到平台中央,只见她虔诚地跪在地上,如同神明忠诚的信徒,她手中不断挣扎求救的少年让这画面显得无比讽刺。

她嘴里断断续续念叨着什么,忽然抬手猛地拍在地上,宋一舟只感觉周围的空气不断扰动,混乱。这让他有些呼吸困难,意识渐渐模糊,不省人事。

等到林修狼狈地爬到祭台顶端,上面哪还有人影,空荡荡的平台上只剩下呼啸的寒风和远处山巅升起的圆月,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啊……

林修围着平台转了一圈,无助地大喊着,手中黑竺受愤怒支配,在他的不断挥动下,凌冽的剑气不断劈在四边的立柱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顾玉廷看着近乎疯狂的师父,抱着头蜷缩在台阶边上,躲避四处肆虐的剑气。

林子杰靠在下面的石头上,他实在没有力气再爬上祭台去,大声问道。

“怎么样了?”

回应他的只有林修的嘶吼声和碎石不断落到地上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修才冷静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顾玉廷,他不明白命运为什么把他们的创伤让这少年又再经历一遍,走上前去扶起顾玉廷。

“是我的错,我早该想起来的,对不起。”

顾玉廷泪眼婆娑。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舟被抓到哪儿去了?师父,咱们快去救他。”

林修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物理攻击对她根本没有用,况且不度海神庙和这里距离几千公里,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片土地上有很多这种遗迹,难道每一个遗迹都有这种怪物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这种东西不常见,至于一舟,只怕凶多吉少了。”

“什么意思?您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凶多吉少了?”

林修脑海里又想起当年的小师弟,长出一口气,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那一丝希望最是折磨人,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他死了!”

顾玉廷闻言,瘫软在阶梯上,内心的愧疚,自责,五味杂陈。

林修看着像要碎掉一般的顾玉廷,默默坐在他身边,没再说话。

林子杰看着坐在高处的师徒二人,大概猜到了结果,他明白,大师兄这辈子只怕都会受到影响,为人师长,两次看着想要保护的人在自已面前消失却无能为力,如果说多年以前还小,没有能力,情有可原,可到了如今,他已经是足以称霸一方的存在,面对那个疯女人,仍然无能为力。

这对他以后的修行,心性都会是巨大的打击和阻碍。

也是从那一夜开始,林子杰决定,这一生不收弟子,孑然一身最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才慢慢走下来,三人相对无言,默默骑上马,继续南下,月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背影是如此孤寂。

直到东方的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照射在雪白的雪地上,腾起阵阵雾气,一道巨大的彩虹挂在前方的湖面上,美轮美奂。

“师父,你教我剑术,我要去找宋一舟!”

林修闻言,身体一怔,这孩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要走上自已的老路。

“他死了!你不要太过执着。”

顾玉廷摇着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远山。

“他只是被那个女人带走了,没有死,我要找到他,宋大叔只有他这一个孩子,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给宋大叔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虽然宋卓诚没有亲手将宋一舟交到自已手上,但即便是为报那一饭之恩,他也不该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放弃。

林修看着这个重情重义的少年,内心很纠结,他的选择将改变少年的一生,内心的执念能让人进步,也能让人入了魔。

林子杰拍着顾玉廷的肩膀,喃喃说道。

“大师兄,教他吧,或许他能做到。”

林修没有说话,看着顾玉廷炙热的目光,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先过了剑崖这一关再说吧!”

顾玉廷怔怔地看着他,林子杰拍着他的背说道。

“你师父答应你了。”

顾玉廷欣喜的点头,内心的感激溢于言表,抬手打马冲了出去,对着远方喊道。

“宋一舟,你一定要等着我!”

喊声在山间回荡,看着纵马飞驰的少年,林修目光深沉,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已。

二人默默打马跟了上去,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宋一舟迷迷糊糊间,只感觉有人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自已的脸颊,动作很轻,极尽温柔。他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浑身肌肉都不受自已控制,使不上劲。

四周十分温暖,能依稀听见木柴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木质的天花板上一尘不染。只听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十分悦耳,那是木匠特意的设计,一是起提醒有人进出的作用,二是那声音调节得像是神鸟的鸣叫,有吉祥如意之意。

“老婆子,那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退烧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个可怜的孩子凭空出现在那神庙里!”

“谁知道呢?可能是上天看我们可怜,赏赐给我们的孩子,不枉我天天向海神祈祷!”

听得出来老太太言语间的喜悦,那老头叹了口气。

“唉,这孩子衣服破烂,身上全是冻疮,不像是我们沿海人,倒像北方来的。他是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哦,造孽啊!”

“可怜的孩子,咱们一定要好好待他。”

宋一舟听得云里雾里,二老的对话他听懂七分,有三分方言他并不是很能理解,沿海人?稷国只有东面临海,一夜之间自已就从仓州到了东方了?仓州到不度海岸可是有三千多公里的距离,这怎么可能。

“唉?醒了,醒了。”

眼前慈祥的老太太一身蓝色布衣,上面刺绣了不少形态各异的鸟儿,一身春季的装扮,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扭曲在一起,如同一片乱麻。花白的头发盘在头上,用黑色的布条在头上缠了一圈,这是宋一舟从没见过的装扮,他是在北方出生,从没出过远门。

见他醒来,老太太高兴地招呼老头子过来,老头子也是一样的装扮,只是脸上多了一圈白花花的胡子。身上的衣服没有刺绣,显得比较简单。

“快,快去把那鸡汤热一下,给孩子端过来。”

老太太说着,怜爱地给宋一舟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将他扶坐起来。

他这才看清自已现在身处一间整洁的木屋里,地上挖了一个方形的坑,四周用石头砌了一圈,中间生着一堆篝火,屋子里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老大爷闻言,开心地走了出去,关门时还不住地回头看。

宋一舟扶着脑袋,他明明记得那个疯女人将自已带到了祭台上……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他明明感觉自已死定了,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醒来,难道那女人只是个人贩子?

“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海岸城城郊,不度海边上,孩子,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我不知道!”

宋一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捂着脑袋说道,这样的话不仅免得二老将他当成疯子,也可以隐藏自已的身份,毕竟自已身上带着黑甲军的兵符……

想到这儿,宋一舟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看着身上白色的内衣,身上里里外外已经被换了个遍。

“奶奶,我东西呢?我身上的东西呢?”

老太太见他激动,忙安慰着解释。

“别着急,别着急,东西我给你收起来了,都保管好的。”

老太太指着边上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他洗得发白的衣物,父亲遗留的玉诀和师父给他的【卜相三术】摆放在旁边,那黑漆漆的兵符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压在衣服上面。

这就是他的所有家当了!

宋一舟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谢,起身就想去穿衣服,却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老太太心疼地扶起他。

“孩子,别着急,你昏迷好几天了,要适应一下。”

说话间,老大爷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个瓦罐,他将瓦罐放到地上的火堆边上,从里面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递了过来。宋一舟拒绝了老太太的喂汤,自已端着鸡汤喝,一看到吃的,他只感觉饥肠辘辘,接连喝了三大碗。

“醒了就好,能吃就好啊!老太婆,你照顾孩子,我把早上剩的鱼拿到城里卖了换些钱!”

老大爷有些驼背,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老太太叮嘱着他要注意安全,虽然二老膝下无儿无女,感情却很好。

老太太收起宋一舟手中的碗,扶他躺下休息,自已走进了隔壁房间,不多时,里面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他在纺织厂听过,那是织布机运转摩擦的声响。

宋一舟躺在床上,鸡汤的热量让他浑身冒汗,直到现在,他还感觉一切是那么不真实,从父亲自缢,这一路上他都感觉脑袋挂在裤腰带上,随时都会丢了小命,在厉经生死后,忽然出现在这样一个温馨的小屋里,让他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虚幻,难道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怎么样了。那个疯女人去了哪里,自已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爷爷发现你的时候啊,你就那么躺在那个神庙的祭台上,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那腥臭味哦,我给你擦洗了好几遍才勉强没有味道。”

隔壁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屋子的墙壁只是用竹子编织的篱笆,虽然不隔音,不过有胜于无。

宋一舟抬起手闻了闻,身上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这才确定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这边也有神庙吗?”

“有,那神庙那么高大,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修起来的。传说那里面是有神明居住的,安陵君在位期间,不止一次想要派人毁掉,每一次都会有诡异的事件发生,所以总不了了之,最后也就任由它存在了。”

老太太说话缓慢,抑扬顿挫,听她说话犹如小时候从泯川府溜出去,在集市上听那些游唱者说天南海北的故事,但是她声音温柔,更像是围在火炉边听陈小二的奶奶给他们讲她年轻时候所见所闻的那种温馨。

安陵君是陵平君的父亲,在位38年,无功无过,唯一的功绩就是建立了文教坊,将稷国的文化诗词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年冬天,接连暴毙了三个千户长,参加摧毁神庙的八百壮士死的死,疯的疯,从那次以后,他们就没再提起要推平神庙的事儿了。”

宋一舟小时候除了偷溜出去听人说书,家里藏书丰富,平时没事儿他也喜欢阅读那些古籍,从中了解到不少神奇的东西。

那神庙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在人们心中仍有不小的地位,安陵君一心将遍布各地的神庙摧毁,只不过是想要转移人民的信仰,提升人民心中君主的地位。

“据说那神庙里有一个疯女人,专门抓小孩,是怎么回事儿呢。”

“时间太长了,关于那神庙的故事可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有真实发生的,也有杜撰的,不过到了如今真假已经无从考证,只是谁说得生动令人信服,谁讲的就真罢了。

不过啊,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每一个神庙里都住着一个神女,人们亲切地称她为【母亲】只要虔诚地向她祈祷,她就会实现人们一个愿望。

也有传说每一个神庙里都封印着一个恶魔,每一年人们都必须挑选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献祭,以此换取一整年的安宁。众说纷纭。”

“要是把这些传说编成故事,一定很受欢迎。”

老太太哈哈一笑。

“这个任务就等着你来完成了!”

宋一舟和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提及她和爷爷年轻时候的事儿,语气之中尽是爱意,只是提到儿女,终究是他们的遗憾。

不知不觉,地炉里的柴火烧成了灰烬,冒着一股淡淡的青烟。宋一舟终于能活动自如,忙爬起来,想将那身旧衣服穿上,老太太却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走了出来。

“换上吧,这是这几天奶奶连夜赶出来的,试试合不合身。”

宋一舟看着一脸期待的老太太,他从小没有母亲,老太太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他泪湿了眼眶,小时候陈小二的母亲每次给他做衣服,他都要穿到宋一舟面前炫耀一番,那时候别提他心里有多酸了。

他换上老太太做的衣服,和老大爷的款式差不多,只是细心地加厚了料子,那细密的针脚,一针一线都是老人家的心意。

“真帅!孩子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看着穿上新衣服的少年,由衷地夸赞。

宋一舟摇摇头,他想要一个新的名字,这样的话以后就能隐藏起原来的身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自已如今是带罪之身。

“不知道。”

老太太扶着他的脑袋看了又看。

“伤到脑子了,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不是,奶奶,我从小就到处流浪,还没有名字呢!”

老太太沉吟半晌,身上带着玉诀,换下来的都是丝绸内衣,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孩子,只怕是家里出了变故,不管怎么样,这孩子能被老头子救下来,叫她一声奶奶,她还是高兴地说道。

“你果然是上天赐给我的孩子,你爷爷在那神庙里捡到你,就跟你爷爷姓张,叫…二苗怎么样?好记。”

“好。”

宋一舟点头答应,二老对自已有救命之恩,由他们给自已一个新的名字再好不过。

“我以后就有名字了,叫张二苗。”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大娘,这个月的鱼税该交了!”

张大娘闻声,从抽屉里拿出仅有的两吊钱,大概是九百文,走了出去,穿过小院,打开简易竹门,外面站着两个身着锦衣的男人,胸前别着一个米字勋章,那是稷国税卒的标志。

“数目不对,这个月涨了,一千文钱,折合一两银子。”

此话一出,张大娘面露难色,张大爷一个月捕鱼的收入也就两千文钱。

“怎么又涨,上个月不是涨过了吗,这样子我们就快活不下去了!”

男人摆着手,一脸不快。

“那我不管,交不上税,就把捕鱼证交出来,禁止出海。”

宋一舟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奈何此刻的自已身无分文。

“大人,要不你宽限我们几天,我们就差一百文钱,过两天就能补上。”

那税卒闻言,侧身绕过张奶奶就往院子里走。

“等你凑齐鱼税再来拿捕鱼证吧!”

老太太看着往屋里走的男人,无助地站在那儿,手里的两吊铜钱因为双手发抖,叮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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