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间是一间放闲置物品的地方,平时也有佣人打扫,并不杂乱。
桑晚没让人上手帮忙,从好多东西里找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一个相框,上面是她的全家福。
那时她笑的惬意,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整理好思绪,桑晚站起身,把它放进包里,走了出来。
虞欢就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语言是止不住的嫉妒,“只是来拿全家福?”
“我多嫉妒你,从小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虞欢话头反转,略细长的眼睛一瞥,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这些都过去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是要继续和我争什么?虞家还是沈砚?”
她的眼神变得凌厉,又掺杂些别的,“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
桑晚忍不住打断她,“我对虞家没兴趣,对沈砚,更是没兴趣。”
“三年前我就已经输了不是吗?”
虞欢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沈先生您醒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桑晚正想推门,门从外边打开,沈砚低头扫了她一眼,但又像是不感兴趣的移开。
沈砚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取悦了虞欢,她笑着越过门,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亲密的拉着他的手,“你醒了,头还疼不疼,我让佣人给你煮了醒酒汤。”
说着一个眼神示意佣人去拿。
桑晚没兴趣看他们恩爱,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头也不回。
佣人把醒酒汤送了过来。
直到桑晚离开,她都没转身看一眼,沈砚再也没忍住推开了虞欢,他冷淡的眸子盯着她,始终不为所动,“适可而止。”
这是在警告她。
胸口怒火不下,虞欢发了脾气,一把拂开醒酒汤,碗勺发出脆响,那汤还烫着,溅射到沈砚的裤脚,湿了半截,“你是不是还没忘记她?”
“沈砚,你是不是忘了,你最伤心失望的时候是谁陪着你,你忘了沈伯父去世的时候,她可是连你电话都不接…是我陪着你!”
“够了。”沈砚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影响,他甚至想去洗澡,身上沾染了他讨厌的味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别再越界。”
“我想要你!”虞欢哪还不明白,沈砚是怎么想的,那个人回国了,他想推开她,和虞桑晚在一起。
沈砚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那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警告她,“你从来不是想要我,你抢别人的东西,只是享受那种快感罢了。”
他甚至自动把自已归为别人的东西。
虞欢想反驳被沈砚眼神警告的不敢吭声,沈砚看向裤脚,转身回了房间,他要去洗澡。
虞欢知道,虽然平时应酬出面的是她,可虞氏幕后是沈砚,她不敢太放肆。
大厅里一片狼藉。
佣人都不敢上前收拾。
洗完澡后,沈砚从浴室出来,宽大的浴袍,微湿的发垂落下来,让他拥有了从前的样子,看着温和无害。
可那时她不喜欢他,现在也不喜欢。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手机,思考良久拨通了那个电话。
虞家三年前出事儿,资金链断裂,她没回来。虞老爷子生病,她没回来,直到病故,她才回国。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他想听她说。
电话响了良久,桑晚不接陌生的号码,挂掉之后居然又回拨过来,只得接通,“喂?”
声音依旧甜脆,听了又使他心里平静。
“是我。”房间没有开灯,烟蒂猩红在漆黑的夜里点点光晕,烟草反而让他更加清醒,低沉沙哑的音色带着些试探,“三年前…”
怎么是他?
桑晚本来想挂掉,又听他说三年前,沉默了会儿,就在沈砚都觉得她不会开口的时候,电话那头有了声音,“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抱歉。”
她说是她撕了准考证那次。
可他问的不是这个。
“沈砚。”她叫他,和三年前那样。
“嗯?”他应声,也和之前那样。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即刻传来忙音,嘟嘟嘟。
他没再回拨。
真的毫无留恋又心狠,他是真的从头到尾都输的彻底。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她不爱他。
沈砚狠狠把烟头按灭,躺了回去,不爱也罢,那就互相折磨吧。
金融频道电视新闻记者播报,“据可靠消息,虞氏集团因掌权人去世,几次投标失败,自此股价跌落,有跌停风险。”
桑晚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望向电视报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虞氏怎么会跌停?
这种损失对虞氏来说,不可估量,市值直接蒸发十几个亿。
虞欢怎么可能犯这么个错误,等等…
是沈砚?
她咬了咬牙,在电视里看见衣冠楚楚的沈砚在接受报道,她才反应过来,沈砚才是虞氏真正的掌权人。
爷爷不在了,虞氏最后也会不在吗?
桑晚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出神,良久她叹了口气,看来昨天的道歉沈砚并没听进去。
他在报复她吗。
所以要毁了和她有关的一切东西。
随便他吧,就当是出气发泄都好。
桑晚自已也没能力阻止,或许是说的太直白了,毕竟沈砚现在身家地位不一样了,自已冒犯了他?
出国的那天,她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德叔也不知道。
安静的在休息室等待飞机起飞,突然一阵嘈杂,桑晚抬眼,看见了沈砚。
他面色铁青的紧紧箍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般,“放开,沈砚。”
沈砚哪能放开,差点就又和她错过了。
“你要走?你不要虞氏了吗?”沈砚迫切的想要求她别走,又死死的咬住唇,挣扎半天他开口,“我可以把虞氏给你。”
“条件是你留下来,我陪你一起打理虞氏。”
桑晚挣扎不开,叹了口气,“沈砚,我不想要虞氏。”
这话在沈砚耳朵里就是,她不想要他。
情绪与理智再也占据不了主导地位,沈砚接着威胁,“你敢走,别忘了,德叔还留在虞家。”
说完对上桑晚不可思议的眼神,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留下来。
“想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沈砚深红的唇贴着桑晚的耳朵,暧昧丛生,又让人不寒而栗,“我们帮爷爷报仇好不好?”
桑晚瞪大了眼睛,一转头,望向他眼底的疯狂,她觉得自已第一次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