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不愿意?”
黑袍人的愤怒没有掀起波澜,沉默战士仍旧坚持道:“既然你要去找他,我迟早会看见你的样子,将时间提早又有什么关系?”
周围呼呼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刮起来凛凛冷风,
“你在威胁我?”沉默战士站了起来,手已经触碰到武器,准备随时应对黑袍人的攻击。
面前的黑袍人又坐下,语气中满是不悦,但她极力克制,她回道:“不,只是有一些私人问题,我不能给你看。”
黑暗中传来一阵摩挲的声音,一根蜡烛被点燃,微弱的烛火照亮周围,沉默战士看去,黑袍人戴了一个面具,遮住了容颜。
黑袍人已经做出退步,沉默战士也不再这般咄咄逼人。
“你跟着我,我带你去。”
沉默战士现在自然是不知道以诺的位置,不过阿格尼说过,会在集市的入口处会合,到那个时候,以诺应该也会出现。
另一边,钟楼下。
一个高大的,浑身穿着盔甲的人动了动身子,在钟楼之上的阿娜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苏醒。
“也就是说,这个自称教会的人,展开了很多疯狂的实验,而这些实验品就是你们这些身体发生异性的人?”
背棺人点头,“没错。”
“说完了吗?有东西上来了。”以诺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有东西上来了?”阿娜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将耳朵贴在地上,地板微微震动的声音传来,一声一声的轰隆声,很是骇人。
“看起来是个大家伙。”阿娜估摸着来人的身形,她看向二人,“来人是个棘手的家伙,看起来一定得碰上一面。”
钟楼之上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和楼下的东西碰碰面。“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他的身形随着楼梯逐渐显现。
来人浑身披着发臭的铜甲,头盔处看不到任何的眼睛,阿娜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甚至称不上人,仅仅是一堆拥有意识的盔甲。
盔甲没有片刻停留,举起重剑,猛地砸下来,木质地板似乎受力过猛,摇摇欲坠。
“不好!”阿娜惊呼一声,这木板在时间的侵蚀之下,早就没有初建之时的坚固。
她随即看向二人,急促道:“走,快下去,这盔甲根本不知道它在做什么!”
阿娜与背棺人迅速向楼梯冲了过去,开始狂奔下楼,只留下以诺站在原地。阿娜回头见到一动不动的以诺,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正欲冲回去时,又想到以诺那一身武艺,稍微放下心来。
以诺围绕盔甲转了一圈,不得不说,真是神奇,里面并没有人,这是一个纯粹的钢铁混合物。
就这样一堆钢铁制成的东西,竟能够动起来,不得不说,真是神奇。
钢铁还在使劲砸地板,地板已经裂开了一个口子,估计再来几下,木板立刻就会破裂,所有东西都将会掉下。
这东西有点智慧,但不多。
脆弱的木板裂成两半,盔甲一下失去重心,在空中旋转几圈之后重重摔在地上,这个高度,完全不会再有活下去的可能。
随后是缓缓飘下来的以诺。
高空坠落的盔甲并未失去生命,他还在动,再次艰难站起来后,正要攻击气喘吁吁的二人,不过动作很是畸形。
晃了晃身体之后,盔甲彻底解体成几块铜片。
里面没有人,阿娜面露惊讶,她绕着铜片走了几圈,难以置信,最后说道:“没想到这还真是一副盔甲,这样的东西也能动起来?”
背棺人摇摇头,说道:“这正是教会的杰作,这种东西就是纯粹的武器,毫无意识可言,可能是时间久了,再也发挥不了之前那般排山倒海的实力。”
“该回去了。”
.......
远远望去,就看见了一脸怒气看着自已的阿格尼,她还在为自已突然消失而恼怒。另一边,沉默战士身旁多了一个人。
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以诺,他就非常确定,以诺正是自已要寻找的人,原因很简单,他身上的朦胧的气息,正是无法被占卜之人的标志。
“你...你好?”脆生生的声音传过来,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以诺。
“有事吗?”
以诺看了一眼这位戴着面具的人,随后收回目光,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我....”黑衣人看起来顿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沉默战士在一旁有些好笑,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却如同温顺的绵羊。
“我能不能跟着你?”
黑袍人冒出一句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阿格尼转头,眯眼盯着她,问道:“难道你就不解释解释?”
“和你解释什么?我要跟着的人可是他。”黑袍人没好气的回应,这人简直就是在给自已添麻烦。
黑袍人瞥见思考的以诺,她连忙上前解释,“是这样,因为只有跟着你,我才能出去。”
“我知道,你本来也不是这里的人。”
黑袍人听见这话,身体微微颤抖,来到这里这么久,这是第一个知道自已情况的人,内心某种情绪如同泄闸的洪水,猛烈喷发。
“我想跟着你,可以吗?”黑袍人再次发问,声音之中尽是楚楚可怜。
红发小子凑了过来,“喂喂喂,那个来历不明的人,我说啊,就算你要跟着那位,你至少也该把自已身份先报上来,连身份都不明的人,他怎么会让你加入?”
“我同意了。”
红发小子瞪大双眼:“啊?你就这样同意了?我知道你很强,但也不至于这么自信吧?”
黑袍人也是一愣,本以为对方答应只是一个妄想,没想到对方竟答应下来。
黑袍人说不清以诺是怎样看自已的,但若自已站在以诺的位置,或许根本不会看一眼现在的自已。
这里的人,对利益看得尤其重要,利益便是驱动一切发展的源泉。
红发小子还在一边喋喋不休,“就算这样,那让他摘下面具总行了吧?”
阿格尼一掌拍去,“没听见人家都说了嘛,你还这么穷追不舍干什么?要是别人这么打听你,你乐意?”
长久不与人交流,黑袍人只以为二人之间产生了矛盾,她慌忙想要劝解二人。
以诺的声音传来,“不需要担心,他们并不是起了矛盾。”
他的声音具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就像是母亲的亲切的歌谣,不安的心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