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芝加哥!
昨天的死人大乐透,最后的结果是满打满算的整整三十个!
多亏了没完没了的帮派火拼,光密歇根大道就挂了十个。
但有一位警官也挂了,我看你们全得赔钱,因为‘败者食尘’刚和安全部握手言和,那位女士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黄金海岸历史区的供电又断了,看起来那些富商老爷和贵族们的用电还是那么不稳定啊。
与此同时,卫生部的人凌晨还在街上替被帮派火并牵连的倒霉蛋们收尸。
而在中国城呢……好吧,中国城还是那个中国城。
——以上,如果当时真的有个人乐意去像星锑一样搞一个电台波段的话,这样的每日调侃一定很火爆。毕竟从1848年,无论是伊利诺伊-密歇根运河,亦或是芝加哥的第一条铁路。芝加哥都开始成为连接美国东西部的重要交通枢纽。
而在1913年的美国,芝加哥可以说就是美国的黄金之都。
流动的资金与货物带来利益,而利益滋生阴影……往往对于那些黑暗中赚取橄榄油生意的老鼠而言,一两艘船、一两箱酒、一两包粉末……就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又安于现状。
只要政府再暗中施以挑拨,变动几次计划经济的港口方向、交通运输,老鼠们自然就会打出狗脑子给猫看。
但!先生们、女士们!
此刻的1913年,芝加哥的地下势力已经不再是历史中那样鱼龙混杂了,它们有且被一个势力所掌控——其名为‘锈湖’。
但在外界更被大众熟知的名字应该是‘新意大利黑手党’与‘败者食尘’酒吧。
“这些就是您要的录音带和文件,求求您,我只希望能带着家人离开芝加哥!”
依旧是白天,同样的败者食尘酒吧,不同的是此刻安全部的政员此刻狼狈地祈求着斯奈德,他极为虔诚,甚至没敢坐在待客的椅子上,而是以一种别扭的鞠躬姿势躲在阴影里。
“诺曼先生,你的诚意与虔诚我看在眼里,但你知道这样的利益换不回我的垂青,也救不了你和你的家人。”
斯奈德依旧套着那身松垮的西服,内里的鲜红羽毛装饰的飞波女郎服饰格外吸引人,只是在酒馆中的所有人都没有去瞥一眼的勇气。
她就这样带着渗人的微笑,怀中轻抚着一个看上去格外老旧的邮箱。
“……我还有……”
短暂的挣扎,诺曼政员显然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他颤抖着、无力地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了一份账簿。
“我还有和芝加哥基金会分部的私下账目往来,我知道您最近开始针对芝加哥的神秘学家势力……我想您会用得上的……”
这是他仅剩的一份保命符,这上面不只有他和基金会分部的账目往来,同时也有安全部大头的账目往来——事实上这时间非常常见的事,不论暴雨是否冲刷,基金会内部的现行政策并不会改变,依旧是目前的以收容限度内人类并留意、开放神秘学家收容的条例。
而基金会非总部的人员大多是如何呢?
很明显,掌握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关于‘暴雨’的信息、他人生杀予夺的权利、甚至可以说是陆上‘方舟’的开门人——收受贿赂再简单不过。
而同时,那些因为交钱却不得入门的民众、神秘学家如果闹事,自然多归安全部门管理。
芝诺?抱歉,没那么多人手。
于是当地政府的安全部门乐得分一杯羹。
“好的,谢谢你,诺曼。是的,谢谢你。”
斯奈德轻巧地瞥了眼桌上被小心放好的账簿,第一页上就是关于一笔所谓‘庇护费’的分账——很清晰,甚至精确到了分和人名。
“我会命人给你和你的家人安排一辆车,这辆车会今夜送你们离开芝加哥,不用担心明日到来的、廉洁闻名的新上司,也不用担心同行对你的污名化,对外所有人都会知道诺曼先生——一位廉洁却被你肮脏的同僚们排挤不得不离开的尊贵先生。”
“谢谢您,感谢您的帮助,斯奈德阁下……不……教母……”
诺曼小心翼翼地行礼,但他并没有去进行面对黑手党常用的吻手礼——所有人都知道,新意大利黑手党的首领并不喜欢吻手礼。
斯奈德只是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很快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人就推开酒吧沉重的木门。
“叮当……”
随着风铃声,酒红的白鸽倚靠在阔背椅上再次看向门口。
“教母……愿您一切安好,愿万家族长久……”
他双手握着帽檐,恭谨且谦卑,只有滚动的喉结将他的紧张和恐惧展露一二。
“我祈求您的公正裁决……我的女儿……我女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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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敢这么做的?!”
一个年轻的、有着栗色头发的青年愤怒地一摔手中的资料,他怒吼着、冲着面前的无辜职员大吼。
“指使枪手暗杀基金会成员?暗中控制芝加哥治安?甚至控制运输线路?!她以为现在是1925年吗?她是阿尔·卡彭吗?!”
“嘘!安德鲁,小点声!这里是芝加哥!”
女职员惊恐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小心翼翼看向窗外——当然了,她的窗子实际上开在走廊,此时也并无职员往来。
“我知道你是总部派来负责接盘芝加哥烂摊子的,但是现在的芝加哥已经不是美国政府的芝加哥了,或者说不论是政府还是基金会在这里的威望都很弱。”
“看看这个吧。”
她取出一张报纸,这是芝加哥本地报社的报纸——
【优秀的慈善家、人美心善的小姐、芝加哥最优秀的社区伙伴——斯奈德】
【犯罪率直降百分之四十,因为她来了!】
【公正?是的,总会有人给出的——但不是警察与法官(小字)】
……
“……”
安德鲁看着报纸,沉默不语,于此同时一通电话适时响起。
“抱歉,是的,对,嗯……但接管并不顺利,伯纳德先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