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捋了捋思绪,“州儿,那女子……哦不对那男子已经是你的人了?”
灵萱脑袋继续宕机:我还是不懂,既然是男子,如何已经?
寒州低下头:“是的,师父,所以我要负责。”
帝江顿了下,吩咐慕清:“清儿,准备厚礼,我们去拜访凌云仙君,问问女方家……哦不是,男方家的意思。”
慕清面露难色:“师父,厚礼可能有些困难,薄礼行吗 ?”
帝江皱了下眉,无奈道:“行吧。”
翌日一早,帝江便带着寒州和慕清前去灵霄宫拜访云风,为了防止灵萱捣乱,特地给她安排了任务将她支开。
灵霄宫内,腾云院门口,云风刚从霁望山回来便撞上寒州几人。
帝江满脸笑意,“云上,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云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寒州一眼,回道:“多谢帝掌门挂心,我,一点都不好。”
帝江闻言面露尴尬,心里猜测云风是因为自家白菜被祸害了心里不爽,他打着哈哈,“既然云上仙君心情不好,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就要转身欲走,寒州两步上前拉住帝江,带着哀求的语气,“师父~”
云风知道他们是有话要说,“帝掌门找我有事?有事便进来说吧。”
云风说着推开院门,几人走进院内。
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北边并排建了四五间屋子,中间是厅,两边是厢房。
院子中间有一棵参天大树,横生的枝干上挂着一个秋千,晏明秋此时就坐在秋千上,看见来人后,从秋千上下来,迎上前。
寒州有些兴奋,跳出来介绍道:“明秋,这是我师父,这是我师兄慕清。”
晏明秋规规矩矩行礼,“见过帝掌门,幕师兄。”
寒州站到晏明秋身旁,“师父,这是明秋。”
帝江脸上堆着笑:“你好。”
云风心里还想着如何料理林家的事,不耐烦应付这些人,便催促道:“既然人都齐了,帝掌门有话不妨直说。”
帝江清了清嗓子:“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古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寒州幼时家逢变故成了孤儿,小小年纪便入我天剑派拜我为师。我将他当亲儿子一般,自认为是可以给他的婚事做主的。今日他同我说与你徒儿两情相悦,如此好的缘分能遇到……”
帝江对着晏明秋比划了一下,“如此佳人,我做长辈的自然是十分支持,因此特备薄礼来拜访仙君。”
帝江是个直肠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云风瞥了眼慕清递上来的‘薄礼’,用神识扫了一下,没想到这‘薄礼’是‘真薄礼’。
他摆摆手,“在我这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徒儿的婚事他自已说了算。”
听闻此言,帝江、寒州、慕清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晏明秋。
晏明秋脑中的意识还停留在帝江的那句‘寒州幼时家逢变故成了孤儿’,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这句话。
寒州以为晏明秋没听清楚,便直接问道:“明秋,你愿意同我结为道侣吗?”
这熟悉的声音把晏明秋的思绪拉回,他猛地一转身,喊道:“我不愿意!”
寒州如坠冰窟,脸色煞白,“为何,你不是也对我有意吗?昨夜我们还……”
昨夜寒州又偷溜到腾云院给晏明秋做了六个疗程。
“昨夜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寒州追问。
晏明秋急言:“床榻上说的话如何能当真?而且…..那些话都是你逼我说的。”
帝江:“……”我徒儿这是被始乱终弃了?
慕清:“……”我应该在外面,不应该在这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云风是知晓内情的,知道徒弟是爱而不能,两人父母之间的恩怨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了。
只是,如今晏明秋的毒还没解,还不能同寒州闹掰,可云风从不想逼明秋做什么。
云风想了想说道,“婚姻不是儿戏,给我们些时间考虑考虑。”
帝江知道这是在赶人了,于是便拱手道,“好,你们慢慢考虑,我们就先回去了。”
帝江说完用眼神示意慕清将寒州拉走。
寒州像个棍子一样杵在那,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晏明秋的背影,脸颊上的肌肉稳稳颤抖着:“所以我只是你解毒的工具,是吗?”
晏明秋闭上眼,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声音冷冷:“是。”
慕清使了好大的劲才将寒州拉走。
即使被拉走,寒州的眼神始终盯着晏明秋,直到被关上的大门挡住了视线。
寒州等人走后,晏明秋转过身来,无悲无喜,“师父,这毒我不解了吧。”
云风忙道:“别啊,你想让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你实在不想要寒州帮你解毒,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好。”晏明秋抬头看着云风,总觉得师父这两年来清瘦很多,一时有些哽咽,“师父,徒儿让您费心了。”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若是没有你,为师也许早就不在这世上了。你是为师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
寒州回去后,将自已关在房里苦思冥想。
寒州怎么都想不通,明秋竟然不喜欢自已?明秋只是利用自已?
这两夜,明明明秋也是沉醉其中的,可为何又要说出那样伤人心的话?
“不行,我得去再问他一次,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寒州自言自语。
下定决心后,寒州毅然迈出房门,御剑飞行,他的身形如电,疾驰飞行。
他要马上见到晏明秋,再当面问他一次。
可是等他来到腾云院门口,隔着门缝看到里面两个相拥的背影时,他愤怒地一剑劈了院门。
“晏明秋!”寒州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