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辰觉得自已这一世是真的成长了，不仅学会了自保，还学会把脏水泼给需要它的人。
她还记得自已曾经无数次的百口莫辩。
那时候，陈静虽然表面上是替她担心的神情，但眼底都是对她的嘲笑。
而李衍，永远那么相信她。
那时候，桑辰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
李衍虽然还是在陪伴陈静，陈静虽然还是占了所谓的皇上的独宠，但不论是李衍还是陈静，都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隔着点什么东西。
那八十二万两和那个失去的孩子，让他们中间的缝隙，再也不可能被完美修复了。
而出现在悠静宫中的刘历的信，瞬间让整个局势燃烧起来。
桑辰看起来很单纯，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皇上，这样说来，静才人之前流掉的那胎……该不会……”
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却让李衍瞬间脸色大变。
虽然他不愿意去想，但不得不承认想确实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陈静之前流掉的那个孩子，也许根本不是自已的孩子。他们私相授受，说不定到了哪一步！
他想把这种不该有的念头从脑中甩出去，然而他越是这么想，那想法在他脑中就越像是生根发芽了一样，让他忘不掉。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他咬牙切齿，“不过陈静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桑辰觉得是时候再“帮”陈静一把了，也觉得是时候也让李衍感受一下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痛苦了。
于是，她好心建议：“皇上，想要一探究竟，不是没有办法。”
李衍皱眉：“皇后有什么办法？”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再想查，怕是查不到了。”桑辰语调平静，听起来不带有任何私心，“但证据可以被磨灭，人心里的鬼胎也不可能说没就没。皇上不舍得审问静才人，不妨审问审问刘历。”
李衍点头，当下表示了同意。
桑辰正要表现自已的温柔样子的时候，李衍却忽然看了她的肚子一眼，转了话题：“皇后这肚子，也没个动静？”
桑辰正准备拿起茶杯的手，忽然停在了空中。
李衍看出她的紧张迟疑，还以为她是在害羞，因此努力让自已的语气看起来平和一些：“朕只是问问，皇后不要多想。也罢，怪朕来的少了。”
当天晚上，桑辰“侍寝”。
第二天早上李衍离开的时候，桑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衍到底是怎么了？
按照他的计划，就算是没有陈静，没有方珍儿，也应该是不愿意让她怀有身孕的，毕竟她的身后可是他一直努力想摆脱掉的桑家。
她来到空间，找了光岚问这件事，光岚表示自已会替他关注。
当天下午，光岚找到了答案：“李衍来你这儿的时候，总会带着一个荷包，荷包里有让女子不能有孕的药物。即使是有孕，也会流产。”
“麝香？”桑辰虽然不懂医术，但人在宫中，有些东西还是了解的。
光岚摇了摇头：“有些类似，但不完全一样，来自苗疆，叫做多福。”
人家是多子多福，到这儿变成无子多福了。
“还有其他副作用吗？”
“偶尔用用不要紧，但时间长了，有可能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因为上一世的经历，她对于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那么热衷。
但愿不愿意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是另一回事。
她要把决定权掌握在自已手里。
“把这个吃了。”光岚早就帮她想好了解决方法，“这药丸能提前帮你预防着。不过这药有个副作用，一月之内绝不能与男子发生关系，否则你会七窍崩裂而死。”
桑辰惊呆。
光岚摊了摊手：“多福这种药很蹊跷，必须用蹊跷的东西去压制。”
一个月不与男子发生关系有什么难的？
桑辰想，别说轩辕风现在不在京城，而且一个月也很难回来。就算是他真的回来了，他们俩也远远没有发展那种程度。
想到这里，她没有犹豫，迅速吞下了药丸。
药丸有点苦，她紧皱眉头。
“是苦了点。”光岚说。
桑辰摇摇头：“无碍的，你是为了我的身体。”
他们做这些事情，李衍是不知道的。
他下了朝，也私下安排人抓了刘历到地牢审问，自已却不知道该去那儿待一会儿了。
陈静那儿去不了了，他现在只想去找方珍儿和桑辰。
和方珍儿在一起，他过的是文人雅士弹琴作画的日子，无忧无虑，惬意安闲。
然而他毕竟是皇帝，文人雅士做一两次就够了，时间长了，也会觉得无趣。
只有和桑辰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一种属于皇帝的舒心。
只可惜，桑辰是桑家人，他早晚要放弃桑辰，一脚踹掉桑家。
看李衍不开心，旁边的太监总管马上问：“皇上，去后宫的各位娘娘们那儿转转？”
李衍皱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朕记得不清楚了，有个叫……军中来的那个叫马……父亲是校尉的那个，马什么来着？”
他记得桑辰曾经跟他提过后宫的另外几名女子，别的他都完全忘记了，就这个来自军中的
女子他还有那么一点印象。
他现在急需一个完全不同的女子来占据自已的头脑和心思。
“回皇上，您说的是马笙马贵人，现住在和朝殿侧殿。”
李衍不说什么，直接起身。
太监总管马上吩咐下去，立刻有人去做安排。
马笙这头忽然接到皇上要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她只来得及匆匆换了个发型，甚至连身上的骑装都没来得及换，李衍就到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马贵人这是在练武？”
“回皇上，臣妾对闺阁女子的爱好不感兴趣，就喜欢骑马练剑。”
“来人啊，把朕的剑拿来。”李衍看向马笙，“比一场？”
马笙性子大条，听到李衍要跟她比试比试，一直在宫中待着十分无趣的她立刻来了兴致：“好！”
李衍喜欢这样的直率。
他接过自已的剑，摆开架势，说话却温柔许多：“马贵人，朕可是不会让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