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桑辰吓得站起身，退后了几步，脸色也变白了许多。
她这反应太迅猛了，连她自已都没想到自已能有这么大反应。
李衍也被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皇后，怎么了？”
“皇上，咱们……非得这样吗？”桑辰皱眉。
李衍被这句话逗笑了：“皇后，你我乃是帝后，难道不该这样？就连民间的夫妻，也是如此。”
民间夫妻？
民间的丈夫如此灭妻宠妾，那可是要被左邻右舍的口水淹死的。
桑辰知道事态紧急，没有犹豫，趁着李衍不注意，摸了摸自已手上的碧绿戒指。
瞬间，她到了空间之中。
她大喊：“光岚，在吗？”
光岚从白光中幻化出来，走到她面前。
“怎么这么着急？”
桑辰把自已的困扰告诉了他，并把自已准备好的迷幻药递给他。
他点点头：“这也好办，我出去帮你一把。”
桑辰惊喜：“你不是空间灵吗，你还能出空间？”
“可以出空间，可以拿东西，但没有肉体。”
“那怎么办？”
“我从空间出来，会出现在戒指所在的位置。我拿着酒，从戒指所在的位置到把酒放在桌子上，酒会呈现飘在空中的状态，你别让李衍看到就好。”
“那多谢了！”桑辰很是开心。
“不必客气。”
她从空间出来，现实世界里，时间没有一丝流逝。
这会儿，李衍正笑着看她：“皇后说第一次紧张？”
她点点头。
然后，她目光所及看到了飘在空中的酒壶酒杯。
她站在李衍身前，挡住他的视线：“皇上，臣妾听说，很不舒服，所以……”
“别怕。”李衍温柔安慰她，“朕小心，好吗？”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点点头，然后走到桌边：“皇上，咱们喝酒好吗？臣妾紧张，皇上陪臣妾一起喝点。”
李衍今天对桑辰格外有耐心。
倒不是说他真心喜欢桑辰了。
只是在陈静那儿被弄得烦了，他觉得像桑辰这样有个小性子也挺好的，别有一番趣味。
只要她不哭不闹，他没必要吓她。
至于这儿什么时候多一壶酒什么时候少一壶酒，他也从来没关心过。
“好。”他笑着点了点头。
桑辰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李衍，然后她用自已的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皇上，请。”
李衍一饮而尽。
桑辰迅速把酒倒进了自已的袖中。
李衍把酒杯展示出来的时候，桑辰也正好微笑着向他展示酒杯。
“皇上，这酒味道不错吧？”
李衍也觉得这酒悠长绵软，倒是比他这几年喝的都好。
他点头：“确实不错，皇后有心了。不过后宫开销大，朕也不是非常爱喝酒，在这上面省点银子也好。”
桑辰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只需要等李衍的药效发作就好，因此也不再紧张了，一门心思继续给陈静“挖坑”。
因此，她装作一脸单纯的样子，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看李衍：“皇上，这酒不算贵。以前静妃妹妹买的酒，一两酒百两银。臣妾买的酒，一两酒十两银，已经是京城最好的酒了。”
就像李衍说的，他对酒这种东西没什么深刻研究，喝的也不多，好一点差一点都无所谓。因此，宫中也没有让各地进贡美酒，这几年宫中的酒都是用银子直接采买的。
李衍一听这事儿，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精彩了起来。
要是以前，他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的。
但是现在，连他自已都没有注意到，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对陈静早就没有以前那么相信了。
这一次，他要问个清楚，看看自已到底做了多大的冤大头。
“那依皇后看，之前静妃采买的这种酒，值多少银子？”
桑辰犹犹豫豫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个明白。
李衍看出她有话没直说，就又说了一句：“你直说。”
“臣妾怕气着皇上。”
“气着朕也是静妃的事儿，不是皇后的责任，皇后大可放心，说。”
桑辰点头：“那臣妾可就说了？”
“说。”
“回皇上，静妃妹妹采购的这酒，一两酒一两银，她赚了百倍差价。”
李衍知道这酒有猫腻，但是也没想到猫腻这么大。
这一刻，他甚至有去找陈静质问的冲动。
倒是桑辰，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皇上还是不要太生气了，那八十二万两银子的事儿，虽然为了皇子着想，还没有找静妃妹妹清算，但摄政王不是一直在调查着呢嘛？臣妾想着，静妃妹妹再大的胆子，也无非就是把钱给陈家了，总不会把钱拿去通敌叛国用。”
她这一提醒，李衍又想起了八十二万两这个总数。
他咬着牙跟：“静妃运气实在是不错，入宫三年没有身孕，偏是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这是要和她清算的意思了。
桑辰心中愉快，表面上却皱着眉头：“哎呀！”
李衍吓了一跳：“皇后，怎么了？”
桑辰打了自已嘴巴两下。
李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打：“皇后这是怎么了？”
桑辰一脸的不好意思：“皇上，臣妾刚才猜测陈家把这钱拿去通敌叛国，实在是随便猜的。陈大人虽然官职不高，而且还是皇上的近臣，但应该不是这种坏人的。”
李衍眯起眼看了桑辰一眼。
有些瞬间，他真的怀疑自已的皇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她一些看起来很随便的话总是能切中要害，给她启发。
但看她的眼神，她又确实是什么都不懂。
桑辰忽然又睁大眼睛：“八十二万两说起来挺多，但通敌叛国也不够吧？臣妾的爹说过，八十二万两省着花，最多也就让一个部队用三年的样子。”
她是桑丞相的女儿，桑丞相手握兵权，她说出这些话并不奇怪。
李衍却感觉自已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不得不承认，桑辰说的可能性确实存在，虽然他觉得陈家不会这么干。
桑辰看李衍的眼神飘忽，知道他已经在怀疑陈家了，马上又添了一把火：“皇上，摄政王那边还没有调查结果吗？臣妾记得，摄政王可是出了名的酷吏，审人特别快呢，怎么这次慢了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