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这天,梁洁像往常一样来高家送花。
江管家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怎么搞的?为什么总不照我的话去做?我明明有说过今天要白玫瑰跟雏菊,还有紫罗兰的。”
梁洁一脸委屈,试图解释道:“这个我知道,但是 —— 花也有当季盛产的呀,最近的雏菊开得特别好,为什么一定要……”
江管家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家的管家是我!所以一切都要由我来决定。”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留下梁洁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了不起啊,了不起!管家是什么大职位吗?” 梁洁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心中满是不忿。可她没想到,这些话被江管家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江管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又走了回来,面色阴沉地问道:“请问你刚才说什么?”
梁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没有!我只是说 ——” 她一只手不自觉地捻着自已的衣服,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已的脚尖,试图掩饰自已的心虚。
江管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说:“如果对我的做事方式有任何不满,可以随时告诉我,换一家花店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说完,他再次转身离开。
梁洁看着江管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懊恼,“耳朵真尖!” 她又在嘴里念叨了几句。这时,她正好看到郑华的身影,便用力地挥手招呼着。
郑华走了过来,眼睛却还盯着江管家的背影,直到被梁洁拉了一下胳膊,才转过头看向她。
梁洁凑上前,好奇地问道:“江管家他一个人住吧?”
郑华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梁洁得意地笑了笑,“哎呦,我一看就知道了。你说哪个女人能跟那种男人一起过啊,他不是离婚就是老婆跑了,我说的对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华抿了抿嘴,眼神有些飘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他太太去世很多年了。”
梁洁顿时收起了刚刚那副得意的神情,心中对自已的胡乱猜测感到无比羞愧,暗暗骂了自已几句。
郑华倒是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要是能见徐管家一面就好了,但是他说会晚点回来。”
“那也没办法。” 梁洁无奈地耸耸肩。
郑华笑了笑,看向窗外,“我真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我们家小姐打了。”
“什么?你说我们家东城每天被打?” 梁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郑华急忙解释:“不是!每天被打怎么能活呀,其实不是那样,大概三天一次吧。” 说完,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就在这时,她耳麦中传来了管家询问的声音,“郑姐,请问餐厅要怎么布置?” 郑华急忙拿起衣领上的耳麦,回复道:“好,我马上来。” 然后对着梁洁尴尬地笑了笑,“那么请慢走。”
梁洁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高家,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徐东城被打的事。回到家中,她越想越觉得担心,便迫不及待地给女儿梁文静打了电话,把从郑华那里听来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要知道,传话这个东西,如果经过十个人传递,一句话可以变成十一种意思,何况还是这种不好的消息。
梁文静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风风火火地把徐东城叫到了楼下的咖啡馆。两人刚一坐下,梁文静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大声质问道:“难道管家是玩偶吗?干嘛随便打人啊?”
徐东城刚拿起杯子,被她这一吼,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小声地说:“你是从哪里听到什么话了?”
梁文静也放小了声音,但还是难掩愤怒,“你以为我不知道?妈都告诉我了,哥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干嘛没事就打你啊?” 说着说着,她又激动起来,声音不自觉地又大了起来。
徐东城无奈地轻声说:“就是有那种事 ——”
梁文静一脸茫然,“那种事是哪种事?”
徐东城的思绪一下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些假装强吻高理惠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你干嘛一直问个不停啊?”
梁文静气得直翻白眼,“哥!你这个人太善良了,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当骗子的。高理惠那个丫头,绝对不能再宠她了!一定要和她正面杠上去!”
“知道!知道!我知道!但是理惠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 徐东城知道梁文静不会轻易相信,又耐心地解释说:“她生在有钱人家,确实有点目中无人,但有时候我看她也蛮可怜的,不但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和朋友。”
梁文静不屑地反问道:“这样就可怜吗?如果高理惠是个可怜人,那我们国家还有可怜人吗?”
徐东城见梁文静还是满脸怒气,赶忙安慰了几句,“我又没别的意思。” 突然,他想到自已这些天为了高理惠那个企划案忙得焦头烂额,便想着试试问问梁文静,说不定能集思广益,找到一些思路,“对了,你帮我想想看,她在公司能做的事吧。”
“我干嘛要帮她想?我才不要!” 梁文静说完,拿起包起身,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
徐东城也急忙起身,连叫了几声,可梁文静根本不理会,头也不回地走了。徐东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丫头!他深知梁文静的脾气,知道追上去也没用。他的目光随意地在咖啡馆里扫视着,突然看到了一处海报,上面写着关于女子防身术的内容。他的脑海中瞬间联想到刚刚和梁文静聊的内容,细细琢磨了片刻,越想越觉得这个点子可行。于是,他兴奋地撕下了海报,快步跑回了高理惠的办公室。
此时的高理惠正烦闷不已,她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摆着几摞关于策划案的专业书籍。她胡乱地翻看着,眉头紧锁,双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如乱麻般的心绪。接连几天,她都是这样度过的,可还是毫无头绪,不知道自已究竟能做什么。
“小姐!小姐!” 徐东城推门进来,一路小跑到办公桌前,满脸兴奋地说:“我终于找到可以完全善用你专长的企划了!”
高理惠一脸疑惑地抬起头,“专长?我的专长是什么?”
徐东城激动地解释道:“小姐!你那又踢又打又砸的技术可是无人能及!”
“所以呢?” 高理惠还是不太明白。
“就是 ——” 徐东城展开手中的海报,然后详细地把自已的思路和计划说了一遍。
高理惠一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芒,从之前的茫然一下子转换到了自信,这可不就是自已所擅长的领域吗?
随即,两人像是找到了方向的航海者,快马加鞭地详细讨论起来。经过两个通宵的奋战,他们终于弄出了一套完整的企划案,而且比一个星期的约定时间还提前了一天。转天一早他们通知公司所有的女职员到会议室集合。
得到消息的高明国父女一早就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高明国满脸疑惑地问向高秀秀,“那个 —— 理惠她把女职员都集合起来要干什么?”高秀秀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高明国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丫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高秀秀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我会进去好好了解一下,您不用担心!”
“好!”高明国点点头。
两人互相看了看,一同挥了挥拳头,同时道了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