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星道人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着霍庆元的表情,就在他自已都觉得快编不下去的时候,就看见霍庆元忽然坐了下去,急忙闭了嘴。
“上古之毒啊,那那个人应该真的就是凌虚阁的人了。”霍庆元挫败的喃喃自语。
“凌虚阁?”幻星道人一愣,好像听过,但是忘了在哪里听过的,不过,看这个架势,自已刚才的那个故事,这位霍大人应该信了啊。
信了就好,自已的小命就保住了。
“对,那个人……”霍庆元点点头,然后又摆摆手,忽然抬眼看着幻星道人,“但是她说你的法子没用,还徒增杀戮。”
幻星道人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说,你真的能复活馨儿吗?你不会是骗我吧?”
“大人。”幻星道人咽了口唾沫,脸色严肃了起来,“你这是怀疑贫道吗?贫道当时就说过,那法子也是上古之方,之前没试过,大人愿意一试的,再说了,贫道骗大人有什么好处?那不是自已寻死吗?”
霍庆元沉默了,因为他觉得幻星道人说的对。
“大人。”幻星道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试探着开口,“其实这么做,贫道也是要遭受因果的,甚至会得到反噬的,但是当初大人说的真诚,贫道也是被大人对夫人的一片赤诚感动……可是如今既然大人有了悔过之心,那么……”
“如何?”
“如今虽然人数不够,时间也不够,但是如果有一味药引,那么就可以暂时先制作出前药,到时候给令夫人服下,就可以脱离冰棺,保持肉身三年不腐,这三年里再制作后药即可,如果前药成功了,那么就说明这个法子是对的,那么可以继续,如果不行,那贫道就任由大人处置,大人觉得如何?”
霍庆元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幻星道人良久,才微微的点头:“好,就依道人。”
“那贫道就等着大人的药引了。”幻星道人说完行了礼,然后退了出去,出了门后,这才呼了一口气,然后急匆匆的返回了自已的住处,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师父,干嘛收拾东西啊?”小道童一脸的诧异。
“赶紧收拾跑路。”幻星道人压低了声音,“晚了就没命了。”
小道童一听也急忙赶紧将自已的东西收拾了起来:“那师父,接下来要去哪里?”
幻星道人将一叠银票塞进了自已的鞋子里:“先离开陇西府再说。”至于去哪里,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只要不被霍庆元找到就可以了。
而霍庆元又去看了一眼密室里的妻子,出来后,将莫风收集的关于郭二小姐的喜好看了一遍后,这才出了门。
郭家家主郭松有一妻一妾,正妻邱氏跟他是青梅竹马,两家都是商户,也是门当户对。
俩人感情很好,育有一子一女。
嫡长女郭以柔三年前嫁到了济南府的夏家,如今嫡子已经一岁半了,当家少奶奶的位置坐的很稳。
嫡长子郭宇对经商没兴趣,但是读书天赋不错,去年考过了童生,今年将参加院试,过了就是秀才,也算是能给郭家改换门楣提高地位。
唯一的妾室芳姨娘是郭松从小伺候的大丫头,甚至还救过郭松的命,所以,邱氏生完了嫡子嫡女之后,就将她正式提了姨娘。
芳姨娘就是郭二小姐的生母。
她一直很本分,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对主母十分的恭敬,所以,郭邱氏对她和她的女儿也很好。
而此时的郭家,却因为老夫人在大法寺里收到了一封信而变得战战兢兢。
“真的如此吗?”郭老夫人在祈福的时候,怀里忽然就多了一封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二小姐八字纯阴,又是处子,已经被人惦记入药了。
这个时代,无论贫富,女孩子的八字都是十分隐秘的,不到了议亲的时候基本不会随便告知外人的,尤其是一些特殊的八字。
郭以凝八字纯阴,自然更是要很好的遮掩的。
可是现在竟然被人知道了,这……
“阿松,这怎么办?”郭老夫人看着自已的儿子,一脸的担忧。
“老夫人,会不会是恶作剧?”芳姨娘虽然紧张的不行,但是却也一直想往好的方面想。
“这个事儿……无风不起浪。”郭老夫人却摇摇头,“这些年,咱家一直都是奉行的多做善举,就是为了将来能有善报啊,可是……”
“娘。”郭邱氏给老夫人递了一杯热茶,“这难道不是福报吗?这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了吗?”
“是哦。”郭老夫人忽然就将眼眶里的眼泪给压了回去,“如果人家不说,那二丫头不就……上面不是说给她找人家吗?之前梁家不是有意吗?”
“梁家那个是个纨绔,天天住在赌坊里,不行。”郭松摇头。
“那怎么办?”
“将以凝送走。”郭邱氏开口,“以柔嫁在济南,上个月还来信说女婿的堂弟夏三公子被调到了马将军的麾下做了亲军,前途无量,也到了说亲的岁数了,想问问以凝的想法,原本我想着以柔已经远嫁了,就让以凝在身边就好,如今看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们觉得呢?”
“夏家知根知底,那夏三虽然没走科举,但是走军功也是可以的。”郭松点头,“更何况,以柔现在是夏家的当家主母,以凝过去也不会有人敢苛待的。”
“芳姨娘以凝,你们的意思呢?”郭邱氏还是询问了一下母女二人。
“凭夫人做主。”芳姨娘跪了下来。
“以凝很幸运,得父母祖母的关爱,原本也想着愿意承欢膝下,可是如今……以凝愿意的。”郭以凝也跟着跪了下来。
“既然如此,嫁妆什么的随后慢慢的送过去,你现在回去简单收拾后,立马就走,芳姨娘,你去帮帮她。”郭邱氏给了母女俩单独相处的话别时间。
郭以凝就和芳姨娘一起,给郭老夫人和郭松郭邱氏挨个磕了头,然后返回了自已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