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老师来了,小姑娘很是热情的拉着她介绍冥店里的各个成员。
这位是自已的哥哥你们见过的,这位是若兰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这位是老道爷爷,这位是叶华哥哥,
(自从被叫叔叔后叶华便强烈要求小姑娘改成和许清一样的称呼,不然显得他非常老。)
并且还拽着她参观了自已的新房间,
最后,小姑娘拉着旺财的爪子向杨老师打招呼,旺财有些无奈地舔了舔她的手,并且汪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这是旺财,杨老师,这就是我现在生活的家。”
小姑娘开朗的模样让冥店众人都有些惊讶,以往的她虽然算不上沉闷,但与现在的乐观相比区别还是很大的。
杨茜也是有些愣神,她能看的出来,陆诗涵在介绍家庭成员时眼睛里闪着光。
见她非常喜欢现在的家,这让一直担心陆诗涵遭受虐待的杨茜终于算是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
众人寒暄过后便开始落座,今晚的饭菜是周若兰做的,许清诧异于这女人的手艺竟然出奇的好,但更让他恼火的是她竟然会做饭!
杨茜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晚餐,一颗心完全放到了肚子里,只是不经意间,她看到了许清身上露出来的绷带,
“程先生受伤了?”
许清还在闷头和一颗狮子头做着战斗,忽然感觉到桌下有人踢了自已一脚,
许清茫然抬头,
“啊?哦,是啊,最近帮警局破了个案子,受了点小伤。”
程穆这个名字在家里实在是太久没被提起,差点让他忘了自已还有另一个身份了。
“警局?程先生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清解释道:
“嗨,之前不是帮警局破了诗涵家的案子吗,然后警局就雇佣我当顾问了,现在开冥店的同时也是警局顾问。”
闻言杨茜肃然起敬,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张警官那么放心让他收养陆诗涵了。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除了诗涵哥哥偶尔会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但总的来说这里真的有一种家的氛围,或许是身上的伤口在痛吧。
但只有许清知道,那是周若兰不知抽什么疯,一直在餐桌下面拿脚踹他。
吃完饭,众人并没有忙着收拾餐桌,而是换到沙发边,叶华从他店里搬来张桌子,几人坐在那一起喝着他新买的果茶。
许清刚想加入,却被周若兰一把拽到厨房,
他率先发难,质问道:
“你发什么疯,一直踹我干什么?”
周若兰伸手掐住他腰间软肉,“你说话就说话,一直盯着人家女老师看做什么?看就看了,还一直抛媚眼是什么意思?”
许清惨叫着大呼冤枉,“我那是油点子进眼睛了!后来不是还找你要纸巾了吗。”
闻言周若兰松开手,嘴里嘟囔着,“谁叫你不早说,早说我不就帮你擦了。”
许清心说我这是受的哪门子冤啊,当时就不干了,
“不行,你冤枉我,得补偿。”
周若兰自觉理亏,捧住许清脸颊,轻轻在嘴唇上点了一下,
“够了吧。”
许清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拦住腰肢就把周若兰按在墙上。
......
而外面的杨茜听说了老道和叶华与许清之间的关系更是诧异的捂住嘴巴,她是真没想到,小小的一间冥店,竟然收容了无处可去的孤儿,无人赡养的老人,还有孤身一人的单身汉!
诗涵哥哥开的哪是冥店,这简直就是福利院啊!
在小姑娘说出若兰姐姐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之后,许清在杨茜心目中的身影顿时又高大了几分。
一个孤儿努力拼搏终于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之后,遇到和自已一样的苦命人他还充满善意的为别人撑起一把伞,更别提他还是警局的顾问,这究竟是多么高尚的品德啊!
想起自已之前还怀疑他是个猥琐变态男,杨茜心里顿时有些愧疚。
神清气爽的许清卖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厨房走出来,身后跟着的周若兰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红彤彤的眼睛布满水雾,脚下的步子也有些不稳。
许清你这个小混蛋,不讲武德,竟然敢偷袭我......
见周若兰状态不对,陆诗涵关心道,“若兰姐姐,你不舒服吗?”
老道二人则是心照不宣的看了眼许清,这小子指定欺负人来着。
许清被盯得面色发红,咳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
“咳咳,没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杨茜则是一把抓住许清的手,
“对不起程先生,我不知道原来您是这样一个人,原谅我之前还在心里质疑你无法抚养诗涵,我向您道歉。”
许清顿时愣在原地,心说什么玩意儿?这怎么突然就用上敬语了?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憋笑的叶华和老道,许清恍然大悟,指定是这俩货干的好事儿。
但很快,他又察觉到一道更加危险的目光,
许清不动声色的和杨茜握了握手,然后连忙撒开,
“杨老师言重了,我不过就是个开白事店的,算不上什么品德高尚,诗涵以后还要多拜托您。”
完事儿,许清凶狠的瞪了老道二人一眼,
叶华和老道则是抬头,望天,
“哎老道你瞅,今晚有星星嘿...”
“啊,是呀,好漂亮啊...”
许清心说你们两个狗东西找什么借口,今天晚上是阴天,哪来的星星!
杨茜也不打算多做停留,将作业交给陆诗涵后便打算打车离开,
只是忽然她捂住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程先生不好意思,你们家卫生间在哪?”
陆诗涵自告奋勇拉着她走向过道,
只是刚走到门口,杨茜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东西,扭头一看,
竟然是一张香火鼎盛的灵位,
上书,许清之灵位五个大字,
就在灵位的上面,摆着一张她今天见过很多面的黑白遗像,
杨茜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遗像,又看了看店里坐着的许清,
忽然反应过来的陆诗涵猛地挡在她面前,但已经为时已晚,
“诗涵,那上面的人是?”
“啊,这个,杨老师....那个,你听我和你解释...”
冥店众人也反应了过来,许清忙走过来解释道:
“啊,您也知道我是警局顾问,偶尔还担任一下卧底,这不为了以防万一嘛,呵呵...”
结果迎面就是一个脑瓜崩,周若兰气鼓鼓的说道:
“杨老师别听他瞎说,哪有人这么咒自已的,其实上面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前段时间去世了。”
杨茜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上完厕所,在冥店众人的目光中她上了出租车。
回过头,陆诗涵和她哥哥还站在路口,只是男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加上二人背后阴森的冥店,让她在车上不觉打了个冷战。
......
出租车司机是个辛苦的行当,干这一行不仅要面对老板的压榨和工作的劳累,还要面对随时变化的天气和路况,有时甚至还要面对一些奇葩的乘客。
刚送完一位女老师回家的陈师傅把车停在路边的公厕旁,一路小跑着进了男厕。
只是下体传来的坠胀感和淋漓不尽的憋屈让他心中火大,叹了口气,陈师傅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外挤。
久坐加上憋尿,前列腺就很容易出现问题,人到中年他是多么怀念曾经迎风尿三丈的时光,可惜,现在只有顺风滴脚面的惆怅啊。
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提上裤子,陈师傅点上一根烟坐回车里。
“妈的,早晚不开这个烂车。”
骂归骂,气归气,但生活依旧还要继续,
他的运气很好,刚走到路口便有一个老大爷要打车,把车停到路边,报出地址后陈师傅一阵窃喜。
地方不算近,大概四五十块钱,路上再拉几个今晚就能提前下班了。
老头上了车一直低着头,陈师傅心想许是年纪大了,夜深了,熬不住吧。
没理会后座昏昏欲睡的老大爷,陈师傅闷头赶路,旁边就是民心河,河对岸貌似在弄什么灯光秀。
陈师傅哼了一声,
“哼,不干正事,有钱把这路修修多好。”
左手抓着方向盘,右手从兜里掏烟,
忽然,他看见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儿从自已车前蹿了过去,直直奔向河堤!
“卧槽!!!”
嘎吱~~~
陈师傅猛地踩下刹车,心有余悸的四周观察,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后座的老人也被晃醒了,
“你看见了吗?”
老人莫名其妙,
“看见什么?你怎么停了,赶紧走啊。”
陈师傅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安慰自已可能只是眼花了。
车子继续行驶,
但刚驶到河岸中央,
一直坐在后座的老人突然发出一声怪笑,
“咯咯咯咯咯~~~”
司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听那老头用沉闷沙哑的声音说道:
“咯咯咯,又是这儿,去年,俺就是在这儿被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