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武瞅着眼前这个装疯卖傻的账房,气从心头起。
只见他眼神一凛,身形一动,右手成爪,直取李逸翁的喉头。
这一招名为“苍鹰搏兔”,乃是鹰翔门的绝学“鹰爪功”中的一式,刚猛无匹,迅捷无伦。
李逸翁却是不慌不忙,身形一晃,使出了一套名为“流云步”的轻功身法,步伐看似飘忽不定,实则暗合风行云动之理,轻松地避开了顾灵武的攻击。
他哈哈一笑,道:“国公爷,您这是干嘛呢?暴起伤人,可不是武学大宗师该有的风范哟。”
在一旁被封住穴道动弹不得的顾清寒只觉得身上一松,原本僵硬的身体突然恢复了自由。
原来,李逸翁在躲开顾灵武攻击的一瞬间,身形如同一抹流云,轻巧地掠过顾清寒的身边。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指轻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顾清寒被封的穴道。这一切,不过是在顾灵武一出手之间的事。
顾清寒惊讶地看着李逸翁,眼中闪过一丝自豪,倒不是师父觉得徒弟出息了,而是徒弟觉得师父给自已争光了。
李逸翁朝着顾清寒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似乎在说:“小子,看好了,这才是为师的真本事。”
顾灵武见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道:“李逸翁,你果然有几分本事,竟能在老夫手下救人。不过,你这轻功虽妙,却也未必能保你周全!”
他话音未落,身形一展,双掌齐出,一招“双龙取水”,掌力如浪,滚滚向李逸翁袭来。
李逸翁却是不慌不忙,身形一转,使出了一套“醉八仙”的拳法,看似东倒西歪,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奥的内劲。
他一边轻松地化解着顾灵武的攻势,一边笑道:“国公爷,您这掌力虽强,却也奈何不了我。咱们今日切磋,点到为止,何必如此认真?”
顾灵武冷哼一声,道:“李逸翁,你若真有本事,便借我这一招‘虎啸山林’。”他双掌一错,内力激荡,一股刚猛无匹的掌风向李逸翁直扑而去。
顾清寒见顾灵武一下子使出了鹰翔门的鹰爪功、青龙帮的青龙掌和猛虎门的虎啸掌中的最精妙招数,眼中闪过一抹惊异,随即转为深深的敬佩。
他心中暗想:“父亲不愧是武林中的一代宗师,竟然能够将各大门派的绝学融会贯通,这份武学造诣,当真是深不可测。”
李逸翁微微一笑,道:“国公爷,您这是要逼我出全力了。”他身形一晃,使出了“流云步”中的绝招“云卷云舒”,身形如同云彩一般变幻莫测,轻松地避开了顾灵武的“虎啸山林”。
他笑道:“国公爷,您的‘虎啸掌’果然威力不凡,只可惜,今日却奈何不了我。”
顾灵武眼见李逸翁轻描淡写地将自已的凌厉攻势一一化解,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波澜。他深知眼前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对手,实则内力深厚,武艺超群,今日若不全力以赴,恐怕难以占得上风。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准备全力施为。
李逸翁却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仿佛这场较量不过是一场游戏。
他的“醉八仙”拳法忽快忽慢,忽柔忽刚,每一招都似乎不按常理出牌,却又妙到毫巅。
在拳脚挥舞间,偶尔能听见酒壶轻撞的声音,似乎在为他的拳法打着节奏。而那“流云步”更是使得他的身影如同云雾一般,难以捉摸,每一步都像是随酒意而动,飘逸而不着力。
顾灵武心中不禁暗赞,李逸翁这份从容不迫,正是他武学修为的体现,正如古语所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份淡定自若,正是武学中的至高境界,也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
李逸翁似乎看出了顾灵武的意图,笑道:“国公爷,不必如此紧张,我是你儿子的师父,你是他父亲,你考校我的武功是应该的。”他的话语虽轻,却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顾灵武不为所动,沉声道:“李逸翁,你的武功确实了得,但想要赢得这场比试,还得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话音未落,他已展开攻势,这一次,他的招式更加狠辣,每一掌每一爪都带着破空之声,直取李逸翁的要害。
李逸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笑道:“国公爷果然名不虚传,那就让在下好好领教一番。”他的身影在顾灵武的攻势中穿梭自如,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柳絮,无论狂风如何肆虐,总能轻松化解。
顾灵武攻势如潮,却是越战越勇,他喝道:“李逸翁,接我一招‘鹰击长空’!”声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如大鹰扑食,凌空而起,双爪带着厉风,直击而下。
李逸翁哈哈一笑,道:“来得好!”他不慌不忙,身形一转,使出“醉八仙”中的“倒骑驴”,身体向后一仰,竟然从顾灵武的爪下险之又险地闪过,同时脚下一勾,正是“流云步”中的“云绕山峦”,轻轻一绊,便让顾灵武的身形一个踉跄。
顾灵武心中一惊,连忙稳住身形,退后两步,重新调整攻势。他冷哼一声,道:“李逸翁,你果然有些门道,再接我一招‘龙腾虎跃’!”说罢,他双掌一错,掌力如同狂涛怒浪,一波接一波地向李逸翁涌去。
李逸翁童趣忽起,眼里闪过一丝调皮光芒,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道:“国公爷的掌力果然雄浑,小老儿是不敢和你硬碰硬的,我这把老骨头怕给你一掌打散架了。”
他的身影随着话音一落,便在顾灵武的掌风中开始摇晃起来,就像是在酒宴上畅饮之后的醉态,每一步都看似随意,却又巧妙地避开了顾灵武的每一次攻击。
他的“醉八仙”拳法和“流云步”结合得天衣无缝,让他在顾灵武的攻势中如同一条滑溜的鱼儿,穿梭自如。
在一次巧妙的转身间,李逸翁的手指轻轻一带,便将顾灵武腰间的玉带拉得松动。
那玉带本是顾灵武锦袍的束缚,此刻一松,锦袍立刻失去了支撑,变得松散下垂,不再贴身,露出了内里的白色衬衣。
顾灵武一向注重仪态,讲究风度沉稳,此刻自已的衣着竟被李逸翁当着儿子的面戏耍般地弄乱,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顾灵武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李逸翁,怒道:“李逸翁,你这癫子,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随即,他转身对着儿子顾清寒,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你要跟你这癫子师父还是要你父亲,要跟他就别回国公府了,给我滚远些。”
顾清寒见父亲顾灵武动了真怒,心中不禁一沉。他知道,这场比试已经触碰到了父亲的尊严,而李逸翁的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
顾清寒急忙上前,语气恭敬而坚定地说道:“父亲,师父此举虽有失妥当,但绝非有意冒犯。他的武艺您是见到了的,若真有恶意,又怎会如此?请您念在我和他师徒一场的份上,宽恕他这一次。”
随后,他又转向李逸翁,轻声但严肃地说:“师父,您今日玩笑开得过大了,父亲一向注重仪表,您怎能如此?”
顾清寒转向李逸翁急忙使眼色,示意他假装服个软。
李逸翁听后,脸上笑容消失。
他不像一个年长的师父,却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
向顾灵武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和歉意:“国公爷,我知错了,我不该扯你的玉带让你难堪。”
顾清寒脸上露出惊讶:他真的肯认错?我没看错吧!?
顾灵武看着李逸翁这般模样,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李逸翁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此刻这般诚恳的认错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李逸翁趁顾灵武出神之际,一把扯着顾清寒,就准备带他走。
原来李逸翁赔礼只是缓兵之计。
“站住了,你想带我儿子去哪里?”
顾灵武眼疾手快一把扯住顾清寒的另一边,顾清寒就这样被两个人像一件衣服一样拉住。
李逸翁脸上露出童子般笑容,像是找到什么好玩事物似的。
他右手向顾清寒左手镀入强劲内力,内力透过他的身体刚好到达顾灵武拉着的顾清寒的右手。
顾灵武手掌感受到来自李逸翁的内力鼓荡,试图冲开他的手劲,他也不甘示弱,从顾清寒右手输入自已的霸道真气。
就这样顾清寒被夹在中间,强行收到两股不同内力的冲击。
顾清寒只感到自已全身无一处不被内力重刷,五脏六腑都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之极,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喂,老头子,你再不放手,你儿子可要给你内力挤成肉酱啰?”
顾灵武不愿松手,因为那样就等于承认自已内力比拼败给了李逸翁。
“怎么啦,他还是你徒弟呢!”
此时的顾清寒心中无数草泥马在奔腾:不是?为什么你们比内力,要折磨我啊?我干什么了呀!【苦闷,哭泣】
顾清寒就这样被作为比武场,强行接受他们两人的内力冲击。
突然,他感觉到了自已丹田的北冥真气在试图融合两股外来内力。
“好像我的北冥真气在吸收这两股内力诶?”顾清寒想道。
顾灵武和李逸翁也同时感受到了自已的内力外泄,急忙收手放开顾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