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府上这些人每人十两,放他们离开。另外原先离开的人,全部补偿十两。因此事造成的不好后续查清楚后妥善处理,若有人不满,让他们自行报官。”
苏媞捏了捏眉心,指着面前容颜出色的男男女女,朝候在一侧的王嬷嬷说道。
原主的癖好放到哪个朝代都是炸裂的存在。
好看的就要带回府上,只怕公主都没有这么狂。
皇城一霸,实至名归,名副其实!
王嬷嬷得令,让人去开了银库,一一发给站着的五六人。
几人还不敢拿,他们都不相信棠华郡主会如此好心,放了他们,还给发银两。
“郡主金口玉言,说给你们就是给你们的。”
王嬷嬷板着脸说道。
郡主好不容易良心发现,她得快点让这些人离开,省得郡主反悔。
听到此话,五人心喜,接过荷包就走。
王嬷嬷看着还余一人,脸色一黑,心中暗道不好,
“你为何不走?”
男子双膝突地一跪,抬眸直视上首华贵的女子,朗声道,
“草民孟清河,仰慕郡主已久,望郡主垂怜,收留草民,草民定当尽心尽力,讨郡主欢心。”
此话一出,前堂内的下人们头垂得更低了。
王嬷嬷站他面前一挡,遮住他看向苏媞的目光,生气道,
“大胆!藐视郡主,还出言不逊,竖子岂敢!”
区区一个无名之辈,竟敢肖想月华郡主,王嬷嬷的手心发痒,想给人掌嘴。
公主金枝玉叶,岂能任由他败坏名声。
“这位嬷嬷此言差矣,草民只是仰慕郡主,才斗胆一争罢了,若郡主无意,草民会自行离去。”
苏媞嘴角缓缓勾起,声音慵懒,
“孟清河是吗?”
男子语气不卑不亢,朗声应道,
“正是草民。”
“你留下,王嬷嬷,安排孟清河入住槐阁。”
随着苏媞的话落,王嬷嬷满脸担忧,但还是退开五步远,让她可以看清这大胆的刁民。
“这……奴婢遵命。”
王嬷嬷臭着脸,瞪了一眼孟清河,带着几个丫鬟和他一同退出前堂。
“郡主,此举于您名声不利……”
大丫鬟清洛上前,坦言道。
苏媞抬手,轻笑道,
“本郡主做事一向磊落,就连抢人都是抢得大大方方的,心若明镜,周身清白,区区一个不好的名声,又有何惧?”
“郡主所言极是,奴婢多言质疑郡主,请郡主责罚。”
“起来吧,你只是直言,又谈何责罚。”
清洛起身道,
“谢郡主开恩。”
**
“主子。”
“嗯,何事?”
温知珩头都没抬,出声询问。
沧浪沉默,实在是难以启齿。
没有回应,温知珩这才抬眸向他望去,
“哑巴?”
“月华郡主遣散抢回来的百姓。”
温知珩神色微松,声音都不那么冷了。
“嗯,还有什么事吗?”
沧浪接着道,
“独独留下一个相貌极好的男子,叫孟清河,已安排他入住府上的槐阁。”
温知珩心中一顿,墨汁顺着笔锋滴落在宣纸之上。
“嗯。”
沧浪摸不准主子的心思,应声退出书房。
“沧浪,怎么样,主子叫你去做什么了?”
沧浪瞥了一眼问得最积极的那人,答非所问,
“千山,昨晚就是你推的我吧?”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沧浪,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污蔑我!不和你好了!哼!”
千山说完,飞身离开。
沧浪无语,这一招千山用得一如既往地熟练。
这下他可以确定那只黑爪就是死千山干的。
都说兄弟是手足,遇到事情先砍手足!
温知珩无心再做事。
手中的毛笔似是一把利刃,脱手的刹那,挺直的笔形穿过书房的纸墙,直直没入院中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沧浪浑身一僵,转身就跑。
他什么都没干啊!!
**
苏媞半躺在软榻之上,盯着房梁半晌。
来了也不下来,他是在屋顶上睡着了?
越想越不对劲,苏媞索性当没发现他,一如前天晚上,闭眼装睡。
温知珩见好闭眼,神情放松,呼吸平稳,这才跳下房顶,从打开的侧窗一跃而进。
大掌在苏媞白皙的脖颈上比划,似乎是在想,是当即就扭断好,还是掐死好。
眸中红光闪过,温知珩手中银针翻转。
察觉到危险,苏媞猛地睁开眼,银针在眼前停顿一下。
抓着它尾端的大手一松,银针无声地落到了地上。
男子神色慌乱,想要解释,却被苏媞惊讶的眼神吓退,再次从窗户跃出。
几次露出破绽,被将军府的暗卫追了九条街,才摆脱他们。
提步走出昏暗之地,冷眸陡然对上那双媚气横生的眼眸。
“公子为何来了又走,可是舍不得奴家,又放不下男子的脸面,才会如此矛盾?”
苏媞一步一步朝他移近,语调是一惯的逗弄。
清香入鼻,温知珩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苏媞垂眸,看着两人鞋与鞋之间的距离,捂唇娇笑道,
“我又不是吃人猛兽,公子怕什么?”
温知珩喉结滚动,随后拱手作揖,
“月华郡主请自重。”
话罢,转身离去。
苏媞没有再去追,眼眸含情,望着天上的星空,低声呢喃:
“这都不开窍,难道要用弓虽的?”
这想法一出,苏媞随即摇头否决。
从未被爱暖过的冰封着的心,又岂能一日回暖。
看来,还是要循序渐进。
直到苏媞离开,温知珩才从角落里出来,望着她没有回头的背影,心中微涩。
往后,她或许再也不会和他说话,对他笑了吧?
算了,本就是她的一时兴起。
谢子淮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半死不活又不背先开口说话的男子。
“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了跑来本王府上喝闷酒?”
“温知珩,你可是要找本王借银两?”
温知珩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难道是你心悦人家姑娘,但人家姑娘不心心悦你,你被她给拒绝了?”
温知珩垂眸,扔掉酒杯,直接提坛灌,味同嚼蜡。
谢子淮见他有反应,来了兴致,连连追问,
“哪家姑娘啊?芳龄几何?长什么样?”
“貌若天仙,还是无颜无貌?”
“追姑娘可不是你这样喝闷酒就能追上的。”
……
“温知珩,摄政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谢子淮说累了,旁边这个只会灌酒的木头,还是金口未开。
温知珩喝完,脚步虚浮着飞身离开。
谢子淮:……
为什么要陪温知珩喝酒,喝完了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他自已……
谢子淮是什么很贱的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