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山园干净整洁,近有豪华又不失格调的别墅,有底蕴又不肃穆。
后有郁郁葱葱的一座山,山的两旁两条种着梧桐的金色山路。
这个季节,金黄的梧桐叶,像两条手臂环抱到山顶,故取名为抱山园。
在京城这样的庄园也就不到五座。
想到以后这些都是属于他的,江枫脸上止不住的露出憧憬。
江绵吃了早饭,又在前院晒太阳,撅着屁股在草坪边和他的“好朋友们”玩的一身劲。
小蚂蚁们欢快的合作搬运一小块一小块吐司,江绵为了让小蚂蚁们搬运方便,还特别贴心的手刨一条细狭窄的路。
不远处从外面走过来一道身影,江绵开始没注意,那道身影走近,亲切的开口。
“好久不见,蠢货弟弟。”
江绵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肌肉蓦地发紧。
转头一看是江枫,吓的跌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着地,惊恐的望着靠近的男人。
江枫穿的像花蝴蝶似,上身的嫩粉色针织毛衣上,露着白皙的锁骨,熙熙攘攘嵌着细小散光的碎钻,阳光下折射耀眼的细碎光芒。
下身穿了一条米白色直筒休闲裤,裤腿外侧也是一排亮晶晶的碎光钻,衬的腿很长,特别臀部还是几乎紧身的,完美的凸显出下身的优势。
看清跌坐在地上的江绵,江枫嫌弃溢于言表。
“恶心死了,又这副样子,装可怜!蠢货!”
今天江绵穿了一件浅水绿宽松卫衣,下身配的是米白色直筒运动裤。
江绵的衣服都是上一次张叔品牌商送来的,挑的是符合他这个年纪和性格的衣服,都是宽松舒适又简单的男大学生的打扮。
只不过江绵在地上跟蚂蚁玩了会,手上,袖口上,衣摆,甚至米白裤子上都沾了灰。
一侧脸颊上也是灰,整个人看着脏兮兮。
“爸让你来勾引时瑾年,你在这干什么?”江枫看了下草坪旁的蚂蚁大军,语气更加恶劣,“你是来勾引蚂蚁的吗?”
江绵脸上苍白,仿佛看到可怕的魔鬼,眼底抑制不住的泛红,害怕的挪动屁股又往后退了一点。
每次见到哥哥,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不是骂他就是罚跪,要不然就吩咐林姨不给他吃饭。
有时候哥哥还会特别生气的把他关到地下室的箱子里,不让他出来。
箱子里很黑很闷,有时候还能听到可怕的声音,是江绵最害怕的地方。
江枫已经习惯江绵的恐惧,见他这么害怕,心里很是得意。
以后他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江绵这种蠢货对他敬畏有加才好,他心情好还会看在他是江家养子的份上,偶尔让他陪一次时瑾年。
毕竟男人嘛,都喜欢图新鲜。
江枫勾了勾唇,语气嫌弃又厌恶,已经将自已当成这里的主人。
“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让时瑾年把你赶出去!你就这种货色也配勾引时瑾年。”
江绵眼眶泛红,吓得浑身颤抖,瑟缩着后退。
他知道少爷是时瑾年,哥哥会让少爷把他赶走。
他不想回江家。
“哥哥,求你……不要。”江绵小声哀求哥哥,声音颤抖的厉害。
没想到,到了时家,还会见到哥哥,他掌控他的生死。
江枫绕到江绵身侧,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看到那种撑在地上,纤细极白的手指,心里欺负江绵的恶意又窜了出来。
江枫一只脚踩在江绵手指上,眼里透着狠毒畅快的坏笑。
“不许哭!要不然我把你赶出去!”
指尖上传来钝痛,江绵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把手抽回来。
时瑾年眼眸微眯,视线直直落在江枫的脚下,声音听上去有些冷,“你们在做什么?”
刚才在别墅门口就看到江枫奔着江绵去了。
这个小傻子,看到江枫只会吓的往后躲,被人踩手还一动不敢动。
真是傻子。
在他的地盘还不敢反抗。
江枫听到声音,立马收回脚,换上惊喜又带着一丝羞赧的神情看向时瑾年。
“时总。”江枫夹着嗓子,“我在和江绵玩呢。”
江绵顾不上手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本能的跑到时瑾年身旁,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躲到身后,眼里还憋着泪不敢哭,蓄在眼里要掉不掉。
时瑾年没看矫揉做作的江枫,侧目垂眸,目光落在少年紧紧抓着衣服的手指上。
刚才的地上也是草皮,江绵的食指和中指有些发红,没破皮。
看完伤势,时瑾年的心略微放松了些,又蓦地瞳孔一缩,额角青筋突突的跳,随即连声音里都是压抑的怒气和嫌弃。
“拿开你的脏手!”
江绵吓得突然弹开手,蜷了下手指,僵在半空,呼吸急促,蓄在眼里的泪水簌簌往下掉。
少爷很生气,是不是要把他赶出时家。
看着时瑾年阴沉的脸,江绵紧咬着唇,哭也不敢发出声,低下头,绞着手指,像只没人要的小狗,可怜巴巴委屈的要死。
跟过来的张叔也是看的太阳穴突突跳。
平时玩也没这么脏啊。
还拿脏手抱了少爷胳膊。
少爷很生气,该不会把江绵扔出去吧。
张叔只敢在边上看着,时瑾年没发话,不敢上去带走江绵。
看着怂的像是小狗似的少年,时瑾年压着怒气,声音冰冷开口,“滚上去把你那身脏衣服换掉。”
江绵吓得又是一哆嗦,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张叔看不下去,上前拉着江绵回去换衣服。
江枫看明白了,江绵不但不得宠,而且时瑾年还很讨厌他。
他的机会来了,江枫上前顺着时瑾年的话,说,“江绵一直蠢笨的很,时总您别生气,气坏身体不值当。
“嗯。”时瑾年语气又恢复平静,眼睛注视着江绵的背影,仿佛刚才发怒的不是他,“为了一个佣人是不值得。”
“不过,你们江家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个傻儿子,没听说过。”时瑾年收回视线,没有温度的目光在江枫身上扫了一眼。
“时总,您不知道,江绵不是江家亲生的,是我爸妈心善在福利院领养的孤儿。”
说到江绵,江枫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嫌弃,“哪知道江绵是个傻子,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还经常发疯打骂我和妹妹,爸妈不忍心他遭非议,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江绵。”
见时瑾年没什么表情,江枫眼里闪过精光,又说,“时总,您要是不喜欢,弄死算了,省的碍眼。”
江枫说完,眼波含情,身体不自觉的靠向了时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