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爸坐在办公桌前,他皱着眉看向门口,正要呵斥却发现来人是自家小女儿。
“爸,你干嘛呢!!”
贺晚晚看清贺爸的动作后,吓得失声尖叫。
也是她的叫声,让即将按完最后一个数字的贺爸顿了顿。
贺晚晚趁机冲过来抢走手机,她朝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厉喝。
“你是谁!我告诉你我报警了,你个骗子你连老人家的钱都骗你不得好死!”
贺爸刚要呵斥女儿怎么能这样和警察说话,就见对面的人骂了句“操”,然后啪嗒一下,把视频挂断了。
贺爸愣住了。
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出刚刚是怎么回事,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裳。
确定一切都过去后,贺晚晚把贺爸数落了一顿。
“爸你怎么就能相信呢,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在通话中,也不给我回过来,而且你看看,对方号码还是国外的,他跟你说是警察你怎么能信呢?再说谁家警察要你输入银行卡密码啊!”
贺晚晚真是气得不行。
贺妈经常看新闻,在家普及谁谁谁被骗经历,她爸听了那么多还相信。
贺爸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可这会儿被数落了却一声不吭。
贺晚晚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让她放心这边没事了。
“姐,你不知道,真的只差一点点,我们过来时咱爸正输密码呢,我要是晚来个几秒,这钱就给人家转过去了!”
贺芊芊听完也是吓出一身冷汗,两人互相宽慰几句,一致决定要把贺爸拉到派出所,让警察教育教育。
挂断电话,贺芊芊一把抓住宋辞的手,眼泪汪汪。
“阿辞,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爸妈的养老钱就全给骗子了!”
宋辞也是心有余悸,不得不说今天这事还真就挺赶的,但凡晚一会儿她都无能为力。
安慰了贺芊芊几句后,她忽然感到一缕微弱的金光落在自已身上。
而她的身体在金光沐浴下,浑身暖洋洋的,极为舒适。
是功德!
如果没有宋辞的提醒,贺爸会被骗走八十万,他在知道自已被骗后,会因为一时不能接受突发脑溢血。
他紧锁着办公室的门,直到好几个小时后才被人发现,这时送去医院救治就很难恢复到正常人了。
这也是贺芊芊为什么日角发黑的原因。
宋辞的提醒避免了贺爸被骗,等于避免了他脑出血瘫痪的可能,所以才有功德金光落下来。
她不知道这金光会有什么作用,但可以肯定是对自已有好处的。
然而还没等她好好感受,脑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旋转的速度飞快,功德金光刚照上去就被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在她还没看明白是什么时又瞬间消失。
宋辞忍不住蹙眉,猜测是不是金手指用多了有什么弊端存在?
她等了一会儿,然而什么都没发生,仿佛回到了之前风平浪静的时候,她只能按捺,等着下次慢慢观察。
黄河路有间茶餐厅。
被宋辞在地铁上提醒过的张伟已经来到了这里,他的车昨天被人追尾了,送去修理还没回来,所以今早才会在乘坐地铁时碰到那个奇怪的小姑娘。
他到有间茶餐厅时还没到三点,想到小姑娘说的是206,他在看了一圈后选择了隔壁207。
有间茶餐厅二楼的包厢都是日式的,用的是推拉木门,就连上面的所谓窗户都是纸糊的。
只是起到一个隔断作用,实际并不隔音。
3:05。
张伟听到有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206包房。
在听到隔壁点单的声音后,他忍不住僵直了脊背。
只因那两道声音实在太耳熟,尤其是其中那道南方口音的,他就是做梦也不会忘记。
到现在自家卧室里传出的声音仍旧是他午夜梦回时无法言说的屈辱。
至于另一道北方口音的,也是他无比信赖和感激的人,上午还曾通话过。
那两人说了一会儿最近的生意后,忽然提起了张伟。
南方口音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姓张那小子现在投进去多少了?”
“三百个出头,”北方口音懒洋洋的笑,“我瞅着那小子还行,要不是之前答应过你,我还真想带带他。”
南方口音嗤之以鼻。
“能把自已老婆送给我的能是什么好玩意,怪只怪他当初敢敲诈我,你看着点,让他把房子卖了往里投,那小子他爹妈还给他留了套大房子呢,我要让他全赔里面!”
之后南方口音又强调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成之后,咱们四六分,另外把鹏盛那个单子也给你。”
北方口音哈哈大笑,“爽快!”
之后两人又商量了下应该怎么下套,让隔壁听得一清二楚的张伟面色越来越沉。
直到一个小时后才一前一后离开茶餐厅。
张伟站在二楼,盯着楼下上了同一辆车的人面色阴沉。
这个项目他已经投进去三百多万了,这里面不止是他的全部存款,甚至还有好兄弟借给他的120万。
如果全都拿不回来,他恐怕也只能卖房还债了,确实如同那小姑娘说的,没有三五年缓不过来。
张伟想着既然是在地铁上碰到对方的,没准明天同一时间还能碰上,看看能不能求个解决办法。
他眼里升起几分希望,快步朝着楼下而去。
而这一切宋辞完全不知道,当天晚上她特意又去小树林逛了一圈。
随着愈发熟练的吸收生气,白天使用两次天眼带来的疲惫感全都消失殆尽。
第二天宋辞是晚班,十一点才去上班,刚到店里贺芊芊就塞给她一个红包。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我们老家那边的神婆说你们算卦讲究什么因果,需要收钱化解,反正我也不太懂。”
本来贺妈想带着贺爸亲自过来的,但贺爸觉得太丢人,说什么也不肯,就让贺芊芊帮着带来了。
宋辞也没推辞,在她接收到的信息中,有些卦确实是要收钱的。
两人说话也没避着人,正巧被来店里查账的老板孙政听了个正着。
在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后,孙政也是半信半疑,他开玩笑的指着自已的脸。
“那你也给看看,我家能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孙政的妻子还有两个月就生了,性别已经定型,但现在医院都不给看男女。
他是广省人,受到老一辈思想影响,总觉得男人必须得有儿子。
孙政就是他们家唯一的男孩,在母亲连续生了四个女儿后生出的儿子,从小格外宝贝。
店里被宋辞他们称呼孙姐的人叫孙莹,既是店长,也是孙政的亲四姐。
宋辞还没说话,贺芊芊就在旁边插嘴道,“孙哥,我妈说给人算卦一定要收钱,需要化解什么报应。”
“肯定给肯定给!”
孙政是个好脾气的人,听她这样说也不生气,从钱包里掏出二百推到宋辞面前,笑呵呵问,“够吗?”
宋辞没接,她的视线还停留在孙政脸上。
但看着看着,眉头就忍不住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