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钱的张晓杰当天晚上主动申请加宋辞的微信,通过后二话没说,先转了一千块过来。
宋辞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就喜欢这样的客人。
虽然她定的一单价格是二百,可有些人觉得她实在算得准,就喜欢多给。
小钱包逐渐鼓起来让宋辞十分开心,她决定晚上犒劳自已一顿大餐。
打算吃大餐的宋辞来到了学校对面的周记麻辣烫,没办法,即使能靠金手指赚钱了她也很穷。
宋辞去的是校门口最贵的那家麻辣烫店,所有菜品都是自选的。
等到最后一称重,基本没有低于二十块的。
服务员帮着把宋辞的价格一算完,张口报了价格,“三十二。”
宋辞:有点心痛。
心痛也得付钱,反正今天赚的多,花了也就花了。
既然已经知道明天会下大暴雨,宋辞下午就在大妈们组建的“吃瓜小分队”群里做了通知。
明天不摆摊了,休息一天。
她想着待会儿再去买些水果零食,下雨天最适合躺在被窝里刷剧了。
这时候还没开学,来校门口吃饭的人不多,宋辞的麻辣烫很快就做好了。
她也顾不上烫,立刻开始大快朵颐。
“宋辞?”
正吃着呢,忽然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从身边传来,宋辞抬眼看去。
“赵老师。”
赵老师全名赵新亮,三十多岁,是宋辞国际贸易这个科目的助教老师,更是一堆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中难得的年轻面孔。
“你是提前回来了还是根本就没回家?”
宋辞拽了张纸巾擦嘴,乖乖回答,“我暑假没回家,在这边呃、找了个工作。”
摆摊也算工作,没毛病。
赵新亮是知道宋辞家情况的,他眉头轻蹙了下,点点头,去拿筐装食材了。
很快,赵新亮的麻辣烫也好了,他端到宋辞对面的位置坐下,还给她拿了瓶可乐。
两人各自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回头我和图书馆的钱老师打个招呼,看看她那边要不要兼职,要的话你可以过去帮忙,平时就是帮着整理书,可能需要爬上爬下,钱老师年纪大了做不了这些,而且空闲时间你可以在那看书学习。”
赵新亮想着宋辞一个小姑娘,校外兼职也不稳定,万一回来的晚再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或者我给你介绍些靠谱的家教也可以,时薪就按市价来。”
宋辞想了想,道谢后答应了下来。
她时间应该是够的,而且开学后本来就不可能每天都去广场摆摊。
青城理工是一本大学,能考进来的成绩都不差,所以很多同学兼职选择当家教。
时薪相对当服务员肯定是高很多,宋辞一开始也确实这样想过。
但遇到了奇葩家长后她就再没有要当家教的想法,和同学们互相吐槽才知道,她碰到的控制欲妈妈其实不算什么。
还有人碰到过人模狗样的家长暗示想要包养,真是让宋辞大开眼界。
赵老师应该是知道这些,所以说要介绍靠谱的家教。
赵新亮明明是晚过来的,但他吃饭速度比宋辞快,没多会儿就吃完走了。
大暴雨休息了一天后,宋辞再去广场时,发现多日不见的王大妈竟然出现了。
她正唾沫横飞的和老姐妹们说这段时间旅游的经历,偏偏有那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凑过去问她。
“王姐,我记得之前大师说你小儿子有牢狱之灾来着,后来怎么样,真被拘留了吗?”
王大妈原本眉飞色舞的脸僵住了,她没好气的白了说话那人一眼。
“不过是和人产生几句口角,后面又动了几下手,拘留了又能怎么样。”
那人却是不信的,“大师说跟女人有关——”
王大妈的表情更不自然了,“就是为了个女同志出头才打起来的,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谁家的热闹都想看!”
王大妈说完,偷偷看了宋辞一眼,见她没反驳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很快,今天的客人就到了。
这位客人已经不能用憔悴来形容了。
她很瘦,一米六大几的身高,体重估计连八十斤都没到。
穿着老式的衣服,脸色蜡黄,皮肤粗糙,头发油腻腻的梳在头顶,看起来得有四十岁了。
但宋辞从对方的面相上能看出,这人连三十岁都没到。
王大妈原本还有些羞恼,这会儿看到女人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着人坐下。
“哎呦,这位妹子你这是生了什么病吗,怎么脸色差成这个样子。”
女人感受到王大妈的关心,再看到旁边几个大爷大妈关心的目光,嚎啕大哭。
宋辞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给她找纸巾,最后还是梁淑慧贡献了一包。
女人也不管是谁给的,抓着纸巾哭得更厉害了,足足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停下。
这会儿她眼睛已经肿起来了,形容更加狼狈。
“我不是生病,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海誓山盟,才过了三年就全都变了!”
“明明说好以后要永远在一起的,说好要结婚的,我一直在为他努力,怎么忽然就要分手了呜呜呜——”
女人说着说着,又再次哭了起来。
只要一想到两人七年的感情说结束就结束,她就心痛的无法呼吸,感觉未来都没了盼头。
痴男怨女见了那么多,大爷大妈们仍旧对类似的故事乐此不疲,还没等宋辞说话就纷纷追问是怎么回事。
女人也需要一个宣泄口,这一开始说就停不住了。
其余吃瓜小分队的成员见状,立刻拎着凳子过来。
女人抹了把眼泪,“我和我男朋友上大学时就在一起了,他是我初恋,对我特别好,每天打饭打水,周末还带我出去玩。”
“临近毕业时,学校里很多情侣因为要异地都分手了,我和男朋友商量过,我们决定留在青城不走了,是奔着结婚在处的。”
“他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公,连续考了两年都因为工作分心没通过,后来就决定辞职在家考。”
说到这,女人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下,“这一考,就是三年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