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出宫游玩
“臣必赴汤蹈火，为陛下肝脑涂地。”
“漂亮话留着回家自个说去，朕对这个不感兴趣。眼下，你盯好山东的同时，要熟悉一下广州的事情，提前做好准备，这也是朕提前告诉你这事的原因。”
“臣明白。”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朱厚照说着话就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表情。
谷大用见他如此，心头反而是高兴万分，皇帝在旁人面前大都是威严的。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出现这种情绪，朱厚照如此表现，让谷大用觉得，皇帝没把自己当外人。
对于一名宦官而言，能被封了爵位，那无疑是天大的荣耀。他虽然不会有子孙血脉之类的事情，但能享一世尊贵也是寻常人得不到天大恩赐了。
是以，谷大用虽然接了一件苦差事，弄不好还会在外地丢了脑袋，但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激动，以致于出宫的一路上，都哼着小曲，走起路来都飘得不行了。
午膳之后。
朱厚照看着堆满御案的奏折，不禁有些头疼。
今日难得是个好天气，他打算出宫转转去，正好前几日答应了柳清莹，索性就差都知监的小太监，去昭仁殿通知了柳清莹一声，而他自己，也更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服饰。
考虑到雨化田不在身边，朱厚照又让金吾卫抽掉了八个人，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柳清莹得知要出宫，也是换好了服饰，两人见面之后，寒暄几句后，就出了乾清宫。
“哇，这就是朱雀大街，太不可思议了。”
出了宫的柳清莹，就像是逃出笼子的鸟儿，整个人都兴奋不已，朱厚照对此，也没觉得意外。实际上，就连他这个皇帝，也在宫中呆着腻味了。
朱雀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柳清莹就像一直雀跃的鸟儿，不停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你是第一次来朱雀大街吗？”
朱厚照心头诧异，按说以柳清莹的出身，不至于上个街都这般高兴才是。
“也不是，之前入宫的之时，乘轿子经过一次，不过礼部有告诫过，沿途不能私自揭开帘子，所以我就只是听了听声音。”
“以你的性格，我才不信，你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少爷你竟然怀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你不知道，我打小就在家里呆着，爹娘从来不让我上街去。”柳清莹说到这儿，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朱厚照听到这话，不禁为我一愣，他大体知道些古代人家对于女眷的条条框框，但也不至于这般严重吧。
“这是为何？”
“是因为姐姐，姐姐小时候看灯会的时候，被坏人掳走了，一直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方才找回来。所以，爹娘怕我也遭遇危险，就从不让我出去。”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话，朱厚照倒是有些明白了。想不到柳如仪和白莲教扯上关系，是因为这个缘故，倒也算是可怜人了。
幼年被掳走，经国白莲教的培养后，成了一教的圣女。之后，她之所以能返家，恐怕也是为了以秀女的身份进入宫中，行刺杀之事吧……
“又想你姐姐了？”
瞧着少女一脸的黯然，朱厚照顺势抚了抚少女的秀发，温笑着问道。
“有点想，不过有少爷在，清莹也好开心。”
柳清莹说话间，突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卖糖人的小摊位，说道：“少爷，我想吃这个。”
“买！”
朱厚照大手一挥，土豪本色显露无疑。
柳清莹听到这话后，眉眼都笑弯了，当即就拉着朱厚照道了小摊前，挑选起了糖人来。
她给自己挑了一个兔子糖之后，又给朱厚照挑了一个狼人模样的糖，笑着说道：“这个也好看，少爷你吃吧。”
小兔子与大灰狼吗？
咳咳，这丫头倒是会挑东西。
朱厚照干笑一声，也没有拒绝，不过到了付钱的身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出宫的时候，忘记带银子了……
丢人啊！
朱厚照一时间尴尬不已，只能朝着后方看去，打算朝暗中的金吾卫借点钱来。只可惜，八个金吾卫都换了衣服，朱厚照寻了半晌，愣是见着人。
“少爷，你在看什么？”
这时候柳清莹也注意到了朱厚照的异常，有些奇怪的问道。
“咳，少爷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银子了，那个……”
“嘻嘻……我早就发现了，放心吧，我带了银子的，而且糖人的钱已经付过了。”
“……”
不幸中的万幸。
朱厚照暗道一声好险，还好柳清莹带了钱，不然他这大明皇帝，算是要当街丢人了。
“还是你考虑的周道，那少爷今天就跟着你混吃混喝了。”
“没问题。”
柳清莹一脸的得意，那娇俏的模样，看得朱厚照心里都快化了。只可惜小兔子还没长大，得再等个两年……
在朱雀大街上逛了一会儿后，朱厚照手里已经多了不少东西。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柳清莹的，唯一一件属于朱厚照的，就是一个绣了狼的香囊。
嗯，柳清莹似乎对狼很有执念。
“让开，都让开！”
正当两人说笑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朱厚照闻声看去，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只见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所过之处行人皆是仓促避退，原本和和乐乐的大街上，登时间换了气氛。
“不想死的让开，挡了我家公子的路，扒了你们的皮。”
那驾车的小厮，一边用缰绳抽着驾车的马，一边猖狂的喊叫着，朱厚照听到这话，原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难看了一些。
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里驾车随意冲撞，而且恰好被他这个皇帝看到了，真是不知死活。倒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出行，一个驾车小厮都这般猖狂。
“少爷。”
眼见着朱厚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柳清莹急忙提醒道，说话间，她就想拽着朱厚照躲开。
朱厚照被这个一拽，这才反应了过来，心动自己也是有点蠢，只顾着生气了，却忘记了避开车马。好在，对方距离此间还有些距离，倒也不算惊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