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深伫立在门外等了一会,催吐完毕,挂了要说,乔楚楚被护士推了出来。
护士交代了一些事项就离开了。
薄云深走到了病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精致如冰雪一般的肌肤,粉嫩的唇晶莹中带着一丝寡淡。
他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画展上,她一身雪白的纺纱裙,长腿细腰,清澈的双目波光流动。
让人想要犯罪的冲动。
薄云深注视着乔楚楚,漆黑的眸内掠过一抹暗沉,他抬手触碰了一下乔楚楚的唇畔,软软的,应该像是果冻一般的好吃。
莫名的口干舌燥,他微微俯身一点点的凑到了她的脸上,在她的唇畔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香香的,莫名的想要更多。
“你在做什么?”
倏地,传来一道男人凉凉的声音。
薄云深顿了一下,站起身,转身看向了门口进来的人,清逸英俊的面容上勾起一抹邪魅轻佻。
“许医生。”
不得不说,许言穿上白大褂的模样看起来如皎洁的月下玉,温润斯文,举手投足间宛若是清风拂面。
也难怪,赵思琪会对这样的男人情有独钟。
“对她不信任的人是你,伤害她变成这样的人是你。”许言看着薄云深眼神冷漠:“你现在还想要做什么?”
薄云深看着许言为了乔楚楚愤怒的模样,戏谑的轻笑一下,眼神冷淡:“就凭你的背景,你的家世,还在我的地盘上,有资格这么问我吗?”
许言死死的盯着薄云深,下意识的攥紧手心。
薄家乃是这一块数一数二的家族,与他们家交好的都非一般人物,他不过是一个穷医生而已,与他们这样家产丰厚的大家族来说,实在是卑微。
薄云深徐徐走到了许言的跟前,笑意带着羞辱:“上门女婿的底气也变得硬起来了。”
话音落下,他阔步离开了病房。
重症监护室门口。
薄云深透过小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一一,至今为止,一一还全身插着管子,医生说,观察期脾脏出血,能不能挺过来很难说。
就算是挺过来了,未来也会有并发症。
偏偏,他刚刚还情难自禁的去亲了那个让她便成如今这样的女人。
走廊外,阮菲菲看见站在监护室外出神的薄云深,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走到了薄云深的身边,看着他安慰:“一一会好起来的。”
薄云深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阮菲菲声音柔柔的:“你也累了很多天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一一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好。”
男人低冷的声音落下。
阮菲菲有些意外,记忆中,薄云深对她的许多邀请都是拒绝的,如今,她为了能够得到薄云深的好感,专程过来照看一一的病情。
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一一就这么的死了。
若是一一醒来,一定会告诉薄云深,那一天,她见过自己,以薄云深的脑子,很快就能想到,是她在其中作梗。
她每天来,都是祈祷一一快点死掉的。
眼下,阮菲菲把眼底的一切阴沉和狠毒都收敛的极其完美,伸手不着痕迹的挽住了薄云深的胳膊:“好,我正好定了餐厅。”
餐厅是市中心一家非常有名的私人会馆,品格高端,非内部会员不得进入,入门就是花色缤纷,文艺而又清新。
阮菲菲一脸热切的带着薄云深坐到了窗口边,对于薄云深,她一向是志得意满,现在出现乔楚楚算什么,不也是被自己玩下来了吗?
一一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一个,只要她多多温柔,一切就没有事情。
阮菲菲在脑海里面盘算着自己的未来,薄家少奶奶的位置非她莫属。
窗外,一辆车内探出来一个小型摄像机悄悄的偷拍着这边的,一切,阮菲菲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故意拿着叉子拿了牛排递到了薄云深的唇边。
“我最近胃口不好,这个吃不下了,你帮我吃一些吧。”
薄云深冷冷的睨了一眼阮菲菲:“吃不下的话就放一边。”
“浪费了多可惜,你就吃一口吧。”阮菲菲又递了递手中的牛排。
薄云深看着牛排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嫌弃,还是吃了牛排,窗外,摄像机快速的按下了拍摄键位。
医院内。
乔楚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胃里空荡荡的,极度不舒服,她撑着床坐起身,正好许言从外面走进来,拿着给她换药水的瓶子。
她微微失神,看着许言换好药水,觉得嘴唇有些干。
“拿着这个,赶紧走。”许言说着,把之前没有送出去的支票递给了乔楚楚。
乔楚楚看着许言面色清冷:“我说了不需要这些。”
“不需要这些像是今天这样吗?喝酒喝到酒精中毒过来,被薄云深恨着的活着,你是不是在等什么?”许言看着乔楚楚眼底掠过一抹暗沉。
乔楚楚的心猛的缩了一下,急忙辩驳道:“我没等什么。”
“你在等,你在等薄云深原谅你还是理解你?你喜欢他,为了他这样,他会理解你吗?”许言看着乔楚楚眼神阴沉。
“一一现在的病情非常不稳定,如果突然死了,那么你就是最大的罪人,他绝对会要了你的命。”
乔楚楚看着许言,心底咯噔一下,她何尝不知道,她也确实在等,等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等薄云深理解自己。
“拿钱,赶紧走人,走的越远越好。”
乔楚楚看着那张支票,目光暗沉。
她没有接受,而是冷冷的拔掉了针头,看着许言道:“所以,你也觉得,一切是我做的,也觉得我该逃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在等他,我相信一一会好起来,不是我做的,也一定会证明清白。”乔楚楚目光坚定的看着许言:“不需要你多言。”
话音落下,乔楚楚离开了病房,却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恍惚了一瞬。
薄云深颀长挺拔的身形带着凛冽,看见她,剑眉扬起一抹邪肆,唇角微勾:“怎么不跑了?你们貌似认为我是一个大灰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