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上薄宅的那支小队几乎也遭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只是他们是成功地抓到了“薄麟”,在撤退的时候才发下薄云深正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领队脸色一变,就将“薄麟”推到身前。
“薄总,你晚来一步,如果不想小少爷出什么事,还请放我兄弟们一条生路。”
他也是见惯风雨的,这时如果还不知道自己是跳进了圈套里,那脑袋就白长了。
薄云深抱臂环胸,单手摩挲着下巴,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看着被掐住脖子的“薄麟”。
“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领队心中一突,正想手上用力将“薄麟”掐晕过去,没想到原本被他勒在胸前的小家伙突然一回手,手指就对着他眼睛招呼过来。
他偏头向后又抬手去“薄麟”胳膊的时候,脖颈动脉处突然一痛,身子顿时麻了半边,手臂一软怀里的小孩子已经挣脱出来。
领队身后的人反应不可谓不快,已经有扑上来抓人的。
薄麟是他们唯一能够仰仗脱身的护身符,自然都是拼了命地来抢。
然而异变突生,向前扑出和留在原地的人里都有人突然转身,向身边的人下了手。
领队怎么也想不到,雇佣来的“暗夜”精英会在这个时候倒戈一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反剪手臂压倒在地。
一双擦得锃亮的高级牛皮鞋出现在面前,顺着修长笔直的长腿看上去,逆光的身影轮廓完美凌厉,只是静静站着就散发着无形威压,让领队不自觉地垂下头来。
“等下还有一场戏需要你配合,做得好了一切好说,做得不好……能然你们无声无息消失的方法很多,我想你们不会有兴趣尝试。”
薄云深就像在跟他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一个布下的局,领队知道他没得选,也只能点头。
阮天铭闭着眼睛,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书房里流泄着一曲极其慵懒的蓝调JAZZ,他的手指跟着节奏在桌上慢慢敲击着,像是已经提前开始了庆祝。
电话铃声响起,阮天铭接起只听了一会儿,眼角眉梢就镀上一层掩不住的喜色。
他直接将手边扣置的平板翻开,有两段视频通话同时接通了进来。
一个来自奔赴废弃仓库的刀疤脸,一个来自去了薄宅的领队。
阮天铭将两个通话同时接通,屏幕上的镜头一分为二,展露出两段完全不同的场景。
一边是点着一盏昏黄灯光的密室,一个男人被捆绑着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像是在昏迷中。
一边是装修得极为简洁的房间,若不是同样被捆绑的小男孩儿怒视着镜头,几乎看不出这是一间属于小孩子的房间。
“家主,任务完成,确认此人为目标人物刘智,薄家留守在废弃工厂的人手已经被全部清理完毕。”
刀疤脸率先做出汇报。
他一手抓着昏迷中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果然是被薄家带走的“真凶”刘医生。
“家主,任务完成,薄麟已在我们手中,薄宅的保镖佣人没人能把消息传出去,薄云深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已经被抓了。”
领队紧随其后,虽然阮天铭已经看到了被困得结结实实的“薄麟”,可听到他的汇报还是忍不住暗自一握拳。
“很好,你们两个辛苦了,告诉其他的弟兄们,今天事了之后,所有人奖金翻倍!”
“谢家主。”
“多谢家主!”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视频切断后神情才再度垮了下来。
林秘书站在刀疤脸面前,将刚才录下的视频又重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点头对身后吩咐道:“人打晕,转移到之前准备好的地方,我先走一步你们善后。”
随即他转身就走,在身后关上的门掩住了刀疤脸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从废弃工厂开走的两辆车中,其中一辆面包车上坐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被原本的“同伴”围在中间。
高个子看着车窗外逐渐远去的废弃工厂,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果然不出所料,一切都在按照薄家布下的局在进行,阮家的下场已经不言而喻。
另一边,薄云深也同样在检查过录下的“证据”之后,吩咐属下将领队等人带了下去。
“做得不错。”
他对正被松绑的“薄麟”微微点头,后者眼睛一亮,脸上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兴奋激动。
他的情绪只是短暂地闪现了一下,很快被压下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薄云深弯腰行礼之后就目送他走出了薄麟的房间。
这只是薄云深有计划替薄麟培养出的一个替身,薄家未来必然不会只拘泥一个南城,想走得更远,就要筹谋更多。
当薄云深在书房中坐下的时候,林秘书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向他汇报废弃工厂这边一切均在掌握之中 。
“很好,可以开始攻击阮氏的防火墙了,顺便通知金融组开始攻击阮氏基本盘。”
薄云深下达指令之后,就将平板上的镜头切换到了一一的病房中。
他一向都是耐性极好的猎手,即便已经胜券在握,也不会喜形于色,更不会如同阮天铭一般,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得意忘形。
短暂的等待时间里,他选择的是看看那一大两小在做什么。
镜头里出现的,是乔楚楚半趴在床沿边将一一虚搂在怀里,薄麟也扒在床沿靠在乔楚楚怀里,两张精致的小脸上都是红唇微张的专注神情,正在听她捧着童话书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这回的故事是天鹅湖,薄云深却想起乔楚楚在讲小美人鱼这个故事时,被一一问起的那个问题。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屏幕上描摹着那张脸,一笔笔勾勒出的轮廓是她含情温润的眉眼,如云披泄的秀发,而他的手指渐渐停在她的红唇上,流连不去,眸色也愈发深沉。
“其实应该问的,那个答案,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告诉我。”
薄云深蓦地低下头去,薄唇落在手指抚过的地方,轻轻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