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办公室里,医生接过葛温书递来的CT片,满脸困惑并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葛温书在那目光下感到些许不安。
医生放下片子,说道:“葛先生,您的颈椎状况一切正常”他接着翻出病历,“不仅如此,您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可以说是非常健康”
“可是……”葛温书有些急切地反驳,“我今天确实经历了幻觉,昨晚一整晚都在做噩梦。而且,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颈椎或背部的疼痛,昨天心脏和肺部也痛得我失去了意识,这些情况你们都是知道的”
医生试图以温和的语气安抚情绪明显不安的葛温书:“但是,从您的各项检查结果来看,身体状况都非常好。至于您提到的幻觉、噩梦以及身体上的疼痛,这可能是由于精神压力或心理因素引起的”
“可是我——”葛温书正想进一步解释自已的不适感,却被医生礼貌地打断了。
医生轻声说道:“葛先生,有些事情,即使作为医生,也有不便直言之处。但我直觉感到,您可能遇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
说罢,他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迅速写下了一个“鬼”字,然后轻轻推向葛温书。这一幕让葛温书瞬间愣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葛先生,我建议您先服用一些维生素片增强体质,同时我会给您开一些有助于安神的药物,帮助改善睡眠质量。至于是否继续住院观察,这完全取决于您个人的选择”
走出医生办公室后,葛温书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耳边仿佛还能听到芃芃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夜那个神秘的吃馄饨老人。
那晚的情景如同电影片段般在他脑海中一幕幕回放。
葛温书意识到,或许只有等到夜晚降临,那些困扰着他的谜团才会逐渐浮出水面。
从早晨到中午,葛温书几乎没有碰过水,饥渴交加之下,到附近的一家馄饨店填填肚子。
进入店内,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碗招牌馄饨。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馄饨端上了桌。然而,葛温书此刻却毫无食欲,只是怔怔地盯着碗中的汤汁发呆,思绪混乱不堪。
“温书,怎么不吃饭呢?我来喂你”突然,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葛温书猛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跳骤停——对面不知何时坐下了芃芃。
她的眼神温柔如旧,但葛温书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手中的汤勺不自觉地滑落,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芃芃捡起汤勺,轻轻地在馄饨碗里舀起一个馄饨,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柔声说道:“温书,来,张嘴,不烫了”
葛温书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摇头,试图拒绝。
他用力向后挪动椅子,准备站起来逃离
就在这时,另一个芃芃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一把将他按回椅子上。葛温书的心跳加速,血液仿佛凝固,全身僵硬,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汗水顺着额头滑落,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芃芃……”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恐慌,“你……你们到底是谁?”
“我是你女朋友呀,你不记得了吗?你还给我写过情书呢。”面前的芃芃微笑着,但笑容渐渐变得扭曲。葛温书感到一阵恶心,冷汗顺着脊背流下。
芃芃的脸开始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蛆虫在她的皮肤上蠕动,一颗眼珠竟然直接掉落在桌子上,弹进了馄饨汤里。
“温书,张嘴,乖!”腐烂的芃芃张开嘴,一团蛆虫从她的口腔中掉落,洒满了整个桌子,缓缓向葛温书爬来。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腐烂的芃芃用骨手抓起一把蛆虫,撒在了汤勺里,试图硬喂进葛温书的嘴里。
“不,不!”葛温书拼命摇头,身体往后退缩,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推开那恶心的汤勺。
但他身后的另一个身穿校服的芃芃,用力掰开了他的嘴。葛温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竭力挣扎,但无济于事。汤勺被强行送进了他的口中,蛆虫与馄饨混合在一起,让他感到极度恶心,喉咙里一阵剧烈的干呕。
然而,校服芃芃紧紧闭上他的嘴,强迫他仰头,使他不得不吞下那令人作呕的混合物。
“啊,呸呸呸,芃芃,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葛温书的声音带着绝望和痛苦,身体不住地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温书,你知道我为什么与你失联了吗?当年我收到你的情书,我无比开心,特意打扮一番前去赴约。可没想到,我却被易深伙同他人拖进了这片小树林”
场景突然从馄饨店变成了当年的那个小树林。葛温书环顾四周,四周的树木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泥土的气息,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芃芃,你为什么要去找葛温书那家伙?我哪点比不上他?” 易深从黑暗中走出,脸上带着怨恨的表情,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
“易深,你居然偷看我的东西!” 芃芃愤怒地质问。
易深没有理会她,反而狂笑着在空中挥舞着手中的信纸:“芃芃,我念给你听,亲爱的芃……”
“住口!” 芃芃一把夺过那张纸,撕得粉碎,然后撒在他的脸上,“滚!我看到你就感觉到恶心,恶心,恶心!” 她用力推开易深,解开束缚,转身向小树林外走去。
易深突然暴怒,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一脚踢翻身旁的石头,双手紧紧抓住自已的头发,嘶吼道:“哈哈哈,恶心!对我就恶心,我得不到,他葛温书也得不到!”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尖锐的树枝,像疯子一样在空中乱舞。
“不,不,不!” 葛温书拼命跑过去试图阻止,但他的身体却像穿过空气一样,直接穿过了易深的身体。他惊讶地转头,看到那根尖锐的树枝已经穿透了芃芃的胸膛。
“哈哈哈!” 易深狂笑着,眼中充满了变态的喜悦。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刺进了自已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芃芃的校服。
他继续狂笑着,用血淋淋的手指指着葛温书:“看到了吗?这就是她的下场!谁也别想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