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提向阳大队轰轰烈烈盖房子。
说张红军在校学习。
这个年代人对学习的态度是非常热情,特别是这批恢复高考学子们。更加珍惜这学习机会。
而不是后世那些学生认为考上大学,解脱了。六十分万岁,只要不挂科一切Ok,找女朋友谈个恋爱,释放青春情怀。
或是沉迷于游戏,或是研究倭国二人肉搏片,或是交交朋友建立人脉。或是离开父母没有人管制,放飞自我,流连于大街小巷,或是寄情名胜古迹。或是参加校园各种各样社团。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好好学习。
在北大自习室图书馆学生们看书到关灯为止。就这样还有些学生一边哈气一边跺脚在路灯下读书。
这样学习氛围,是任何年代人都赶不上。张红军在这样学习氛围,也是拼命学习。没有花前月下,也没有未名湖畔的浪漫。只有紧张学习。
这天正在上高等数学,这是大课有许多人都来上课。
突然从外面冲进一个身材矮小长相有点猥琐又是老像的男子。这个男子还领着一个身穿破烂棉袄,局部地方还露着棉花,袖子让鼻涕也许让嘴上油抹得乌黑瓦亮的孩子。
指着坐在中间的一个女子道:“魏芳,你这个负心人。为了上大学抛夫弃子,就这样也算了。咱们支持国家建设,为了国家培养人才,我们一家人吃糠咽菜。
可这贱人,自上学以来有三个月连一封信也没有。我打听了,你们大学还给大学生什么工资,有二十多块。
我的天老爷,比我们县里临时工工资还要高。可我们家天天吃糠咽菜,从来没有见过这贱人一分钱。良心呢,良心在哪里,是不是让狗扒吃了。”
说着抡起手朝那个孩子头上打了几巴掌。
那个孩子又疼又怕呜呜哭了。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这时看见孩子哭了,才反应过来。
急忙道:“这位同志,怎么打孩子。这里教室有什么事出去说。魏芳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魏芳眼里露出了绝望,欲哭无泪,似乎掉了魂一样,跌跌撞撞向教室外走去。
那个猥琐男子上去一把抓住魏芳头发,像是拉着待宰年猪拖着走向教室外。
魏芳像是行尸走肉般,任由那个猥琐男子拖着。
那个孩子哭着跟在二人后面。
到了教室外那个猥琐男一手抓着魏芳头发,另一只手劈头盖脸打了起来。嘴里还贱人骚货骂着。
教室里学生全部目瞪口呆看着,平时对时间十分珍惜的学子们,这时也忘记了学习。
那位老师课也讲不下去也看不下去,道:“班长,还有其他班干部都去把人拉开,带到辅导员办公室。其他同学自习。”
张红军与其他班干部急忙奔出教室,拉架。
拉过架朋友都知道,这种架不好拉,如果硬拉会对魏芳这边造成二次伤害,甚至会扯掉魏芳一把头发,严重连头皮都能扯掉。
这些同学束手无策,站在旁边劝道:“这位男同志,请住手,有事好说,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两国交战,最终也要坐在桌边谈判。”说这话典型是书生论。
另一个同学道:“这个人是谁,怎么无缘无故打人,这是犯法行为。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北大,不是你撒野泼欢的地方。你这是藐视法律。”
另一个同学道:“你这种行为是流氓行为,我遣责,强烈遣责,我抗议,强烈抗议。“说这话明显是个打嘴炮家伙。(这话请对号入座)
这个猥琐男边打边还嘴道:“都说什么屁话,老子打自已老婆管你们什么吊事,吃的不多管的倒不少。你们就是闲吃萝卜淡操心,闲的蛋疼,去一边翻几巴玩去。”
张红军一看这种事只有以妙力破之。二话不说,一手抓住猥琐男手腕,另一只手在猥琐男臂弯处猛击一下,击在酸筋处。
这猥琐男又痛又酸又麻不由自主松开抓着头发的手。
张红军趁机又来个小擒拿,一脚踢在猥琐男腿弯处,一个反剪把猥琐男制倒跪在地上。这招又叫金丝大缠手,与金丝小缠腕是两招。这招又叫开土飞机,简单有效实用。
张红军这招干净利索,众同学没有看清是如何出手,就看见这猥琐男如同待处罪犯。很是惊讶,没有想到自已这个同学身手如此好。牛啊,牛人。
猥琐男懵了这是大学生吗?这身手比武警好。胳膊疼,膝盖疼。嘴里忍不住叫道:“唉呀,疼呀,轻一点。刚才不是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张红军没有松手,拽起这个猥琐男道:“闭嘴,有什么事去办公室再说。”
说着话押着这个猥琐男,像是押着罪犯一样向办公室走去。魏芳拉着孩子跟在后面。
到了办公室辅导员办公桌前。
张红军松开这个猥琐男。
刚获得自由猥琐男,眼里闪着狠戾,不顾胳膊酸疼,挥拳向张红军打去。
张红军一手封住打来拳头,另一手来个上勾拳,击在猥琐男腹部。张红军身高臂长,出拳迅速,暴发力强。
猥琐男五脏六腑翻腾,几乎喷了出来。弓着身子,脸上露出疼痛。
张红军也不惯着他,抓着猥琐男头发,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扇着猥琐男脸道:“老实点,在北大这地方。你这种行为是寻衅滋事,挠乱学校教学,殴打女学生这几种罪并罚,可以判你三至七年。像你这种行为影响恶劣,已经造成严重后果。
法院可以从重从严判你七年。”
张红军知道对这种流氓无赖,只有黑诈唬里风,一路鬼吹灯。
这个猥琐男这时也害怕了,语无伦次道:“我打自已老婆,还犯法了,你不是也打我吗。“
张红军道:“我这是制止你这种犯罪行为,是见义勇为。不要废话,老实交代自已事情。”
张红军面沉如水,十分严肃,有一种上位者气质。
猥琐男道:“魏芳是我老婆,当年下放到我大队,肩不能挑,手不能拎。我看她可怜,勉为其难娶她为妻。
后来恢复高考,为了她能考上大学,我们全家吃糠咽菜,扎紧腰带,东挪西凑供她上大学。
可她考上大学,听说国家还给她发工资。可她一分也没有给家里寄去,这不是当世陈世美吗?
老师像这样人品,你们学校不该给赶走。“
魏芳闻言再也忍不住哭了道:“我是金陵知青下放到他们山沟里,每天都出工,晚上还学习。
这个人就是二流子,经常骚扰我,散布谣言说我和他谈对象。
一天夜里,加班抢收,我回去路上让他拽到路边草丛,让他占了身子。
没有办法只有委身于他,还给他生这个孩子。
在他家里像个婆子一样,伺候老的,照顾小的,还要下地干活,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睡的比狗晚。看我这手。“
魏芳说着伸出布满老茧的手,上面还有许多纵横交错伤口,粗糙又是变形。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同志的手,很像竹蔑匠的手。
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也听了魏芳遭遇,不由感叹。世间无净土,各有各的苦。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托尔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