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风和煦,碧空如洗。
悠悠白云随风飘荡,云影投入水面,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炸响,原本的青天白日此刻却乌云密布。
天降异象吸引众人纷纷跑出来围观。
突然间,雷电划破夜空,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整个天空。雷声隆隆,震撼着每一个角落。
“谁在渡劫?”墨故知听见雷声第一时间立刻就赶了过来。
“阿欢。”
渡山捏紧袖子,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她,只紧紧盯着雷落之处。
只见乌云之下一个小小的白色人影傲然挺立,呼吸之间,天雷落下彻底覆盖了眼前身影。
“我去,这雷真的不会劈死人吗?”
修真界原来不止有绚丽的法术,还有可怕的雷劫。
【这只是筑基的一九天劫,如果是宿主你的话应该是三九天劫了。】
墨故知第一次觉得不劳而获是有报应的,她不用经历修炼到金丹的苦,却要毫无准备的面对元婴的劫。
她在一旁想入非非时,渡山已经快把袖子抓烂了。
他看不清小徒弟的具体情况,只看到第二道雷劫将她劈倒在地。
“余欢没事的,她比我们看到的坚强得多。”墨故知叹了口气,归一宗从上到下,从老的到小的清一色护犊子,尤其渡山,年纪不大抢来个天赋卓绝的乖徒弟,更是当成宝贝一样。
最后一道天雷降下时,余欢终于挣扎着盘膝坐起,摸出弗唯事先准备的丹药,囫囵个地就吞了下去。
雷劫散去,逼近的天空也渐渐褪去乌黑,只剩下几朵云彩淅淅沥沥地落下柔和又蕴含着无尽灵力的细雨,这是天道奖励给修士的生命之雨。
渡山在雷劫一散就冲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余欢喂了一瓶丹药,“你五师伯说都有用,多吃点肯定错不了。”
“那个,七师兄,孩子被噎得都要翻白眼了。”
毫无防备的墨故知被推到二人中间,打破了难得的“温情时刻”,身后还有弗唯的戏谑,“你多淋点儿,对身体好。”
看到墨故知余欢摸着鼓囊囊的腮帮子对她露出了感激的目光,师父的爱太过沉重,她挺过了雷劫,却差点被噎死。
慢慢的,雨停了。
雨后初晴,一道彩虹跨越天际,洒下点点细碎的光芒,云霞烂漫,仿佛整个归一宗沐浴在金光中。
“余欢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墨故知的老母亲心态啊,归一宗就没有靠谱的。
摆脱了渡山无脑的浇灌,余欢如获新生,说实话,师父的关心比雷劫还吓人。
又过了几日,浥青也筑基成功了,自此所有新弟子都迈入了筑基期。
归一宗从来不在乎外界言论,只要是本宗相中的弟子,无论天赋如何归一宗总会尽心培养。
虽说五宗选拔天赋为先,但若是有缘,归一宗并不在意少一个天才。
新弟子筑基之后就可以挑选自已的本命法器了,虽说有些修士的法器靠缘分,但对于家底丰厚的归一宗,自家藏宝阁里的货存足够弟子们随意挑选了。
墨故知虽然早早就突破了金丹期,但因为身中剧毒境界大跌,恢复过程中身体状况又不稳定,也就算在了新弟子一列里一起挑选法器。
归一宗的藏宝阁设在后山,突破层层阵法才能看见隐匿在空中的浮岛,而进入浮岛要先通过布置在岛周的十八铜门阵,再打开十二道门内阵法才能够进入藏宝阁内部。
竹殊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领着他们一帮新弟子经过层层机关阵法,墨故知眼睁睁看着竹殊从一开始的“清早起床,拥抱太阳”,变成“怎么还不毁灭,这些阵法”。
一直快到饭点,墨故知等人终于见到了藏宝阁的大门。
“终于,最后一道了。”
墨故知听到竹殊的感叹突然想到了归一宗灭门之后,藏宝阁有没有被发现。
如果被发现了,这一般人打不开吧。如果没被发现,那些宝物最后都去哪了?
那可是我们宗门的法定拥有啊,无论是被谁捡去想想都好肉痛。
“到了。”竹殊言语间尽是疲惫。
众人只看到一阵强光袭来就消失在了原地。
“藏宝阁中,凭心而动,缘起缘灭,本性自然。”
苍老浑厚的声音裹挟着岁月,仿佛置身时间长河感受着历史的变迁。
修真界的法器分为上中下三品,法器之上还有灵器,灵器又有极品、上品、中品和下品。
而更加难得的还有神器,其中上古神器最为难得,即使有也早已被奉为宗门至宝。
一进入藏宝阁众人就被各自分开,墨故知明白他们被藏宝阁分入了不同的空间。
“凭心而动,缘起缘灭原来是这个意思。”
从进入藏宝阁的那一瞬间,缘分就已经各自来临了。
墨故知的空间煞是诡异,小女儿家的闺阁,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放了一面铜镜,妆奁中摆放了许多首饰。
“这是要我打扮打扮?”墨故知缓缓调动神识,触碰别处只能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弹了回来,只有那个梳妆台一直追着她不放。
墨故知觉得自已这个空间极其的不正经,她甚至无法控制地坐到了那个梳妆台前。
她认命般用神识一一触碰梳妆台上的法器,除了那面镜子,所有的法器都有所回应。
“你们是觉得我太邋遢看不下去吗?”
看着满桌子的镯子,簪子,耳环等首饰,墨故知实在想象不到自已把他们全部带上的样子。
“咱们商量一下哈,我就拿一样好不?”墨故知嘴里打着商量,试探性地伸手要拿起一枚银戒指。
突然间一柄长剑样式的银簪划过她的手指将她万千青丝笼起,墨故知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一股重力拉扯,她选定法器被弹了出来。
不过眨眼之间,她差点给竹殊拜了个早年。
墨故知习惯性的捋了捋头发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已被一个发簪强买强卖了。
感觉脖颈凉飕飕的,墨故知抬头本欲吐槽两句,竟看见竹殊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已。
“大师姐,你有点吓人现在。”
墨故知生怕自已是拿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出来,小说里不是常有那种主角进入藏宝阁然后无意间带出个毁天灭地的东西。
谁知竹殊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逼近扫视了一番,“小师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
“啊,啊?”
只见眼前人一扫往常沉闷的模样,微微上挑的眼尾常年带着一抹艳色,浓密的羽睫扫下时在眼下照下一抹阴翳,极具反差感的五官在她的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竹殊想起见到墨故知那天只觉得是个可怜的孩子,天赋卓绝却命途多舛,可能是无心打扮她整日披散着头发,再加上一身黑衣任谁看见她第一眼只觉得这个小孩面色苍白,气质阴郁。
或许这些时日在归一宗过得还算舒心,小孩的脸色已经有了些许红润,今日将头发盘起更是衬得她身形挺拔。
往常被秀发遮掩住的五官暴露出来,如同蒙尘的珍珠,稍加擦拭便光芒万丈。
竹殊垂眼对墨故知笑了笑,“挺好,这样好看。”
不多时另外几人也陆续出来了,须怀玉拿着一把通体乌黑散发寒光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寻岳抱着一把赤红的弓,弓身呈现出浓郁的红色仿佛流动的熔岩,上移看见寻岳傻乐的模样,这么帅气的法器跟着寻岳你受苦了。
浥青的最符合人设,青丝配银针,既可以治病,又可以偷袭。
余欢捂着脸出来,周身萦绕一轮弯月形态的武器。
墨故知眉头一挑,“崽啊,这个是······”
“月华。”余欢神色复杂,她一身白衣,头上点缀着几朵桃花,温温柔柔的模样没想到被削铁如泥的月华相中。
“这不挺好的?”竹殊拍了拍余欢的肩膀,“看谁不顺眼咱们就削他。”
嗯,对于归一宗的日常来说,这的确是个顶好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