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说完,几人都出了房门,房间里面忽然安静下来,江岁安不自觉的咳了几声,面露痛苦,心里把那个害自已的罪魁祸首给狠狠诅咒一番。
泡完热水澡,整个人也温暖不少,喝完药不等吃午饭便先睡了过去。
午时过半,季大郎载着大伯母母女四人回来,原本季简竹和季简兰是要各自回家去的,只是今天发生这样大的事,两人心里还记挂着江岁安,便都跟过来看看情况。
几人下了牛车,青青带头直奔江岁安的房间而去,季母见到轻声拦下:“刚喝完药,睡下了!”
青青闻言点头,才义愤田言的骂了害江岁安落水的人一顿,季母疑惑不解,大伯母见青青情绪激动说了半天也没说清缘由,忙将所知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季母这才知道原来落水之事还有内情。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来的不可无,如果冲着方子来的,那她岂不是还会有危险?她决定以后都不让江岁安去县里了,实在要出去家里一定跟个人,天哪,那些人太丧心病狂了,想想就不由后怕,好在江岁安吉人自有天相!
陈锦娘看到季大郎把牛赶回牛棚,忙跟过去问道:“弟妹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季大郎面露难色:“我在县衙外碰到李都头从外面回来,我把这事跟他说了,他的意思这件事不好办,因为没有目击证人,也不知道作案人是谁,县衙对这种案件一般不会受理!所以我就先回来和三弟妹商量商量。”
陈锦娘听闻心里也很是不忿,不过这就是现实,可能弟妹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午饭时季父和季二郎从田里回来,听闻此事,季父气的拳头捏的咯咯响,一肚子火却找不到人发,心里暗骂鳖孙,有本事找他们男人,算计一个女子还算人吗?
江岁安听到季大郎的反馈心里也咯噔一下,她也想过肯定没那么简单,不过她不会就此退缩,今天若是退步了,对方知道她没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说不定只是个开始,以后但凡谁想拿捏她,她都得一一承受,反正鱼死网破她也要让那个躲在暗处的臭虫得到教训,让他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
“我记的那人的长相,我画下来,多画几张,然后张贴在我途经的路上,我不相信那么长的路段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就算没有人看到他尾随我,应该有人能知道他的身份。当然了,我不会让帮我找到或者认出的人白忙活一场,到时必重金酬谢!”江岁安握着筷子的手顿住,眼神无比坚定。
“这个方法好,我就不相信有人能抵住银钱得诱惑,除非他不是外地的,已经跑走了,即便这样和他接触过的人总知道他的身份!”季二郎一脸赞同。
“等找到那个龟孙子,非把他踹进江里!”季父恶狠狠的说道,季大郎和季二郎纷纷附和。
报仇心切的江岁安吃完饭,便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画着那人的画像,碳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好半晌,第一幅画完毕,陈锦娘拿起仔细端详:“三弟妹,你这画的好像真人一样啊,我看只要见过此人的人一定印象深刻!”
“大嫂,看出哪里不同了吗?”江岁安放下碳笔,认真的问她。
“这个人年龄大约二十七八,中等身材,方脸,左眼双眼皮,右眼单眼皮,单眼皮上有一颗痣,三弟妹,我说的可对?”
“对,大嫂观察的很仔细,你说他的面部这么有特色,应该好辨认吧!”
季大郎和季二郎几人也都围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都点头,这么明显肯定能认出,除非是瞎子才分不出,所以对于张贴画像的方法多了几分信心。
“你多画几幅,我一幅给成仁,一幅让他带去柳家铺子,一幅带去码头张贴!”季大郎看着画突然出声道,他觉得码头往来的人多,成仁经常周边县城和镇上来回,柳家铺子在县城现在生意也不错,所以都贴一下,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些。
江岁安闻言点头,然后又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晚饭时分,柳家吃完饭,李都头说起今天季大郎去县衙准备告官的事,柳母几人都是一脸惊诧。
柳幕云忙抓住姐夫的胳膊眼睛瞪的大大的:“岁安姐姐掉江里了,那有没有事?”
李都头忙拽开自已的胳膊,沉声道:“应当性命无忧,不过从桥上掉下去又在水里待了好一会,估计不太好吧!”
“娘,我明天去看她!”柳幕云急了,柳母见她都快哭了忙开口:“明日早饭后我和你一起去,让你姐姐一个人看铺子!”
“行,娘,你们只管去,岁安妹妹遭了老罪,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姐夫,你就不能帮她接下案件吗?”
“小妹,我就是个都头,没有那个权利,你也知道这种案件县衙一般不会接管的,不过她这事我会放在心上,能帮忙自然会帮!”李都头无奈的苦笑道。
“好了,这事你姐夫自有分寸,你就别瞎操心了!”柳母拍着她的手道:“这个事给我也提了一个醒,以后你一个人不许乱跑,看来外面还是挺危险的。”
“娘!”柳幕云闻言跺脚反抗,她就这样失去出行的自由了,边上的小壮壮见她如此行径还做了个鬼脸取笑她。
夜晚赵府灯火通明,喜宴结束后,赵府下人安排了马车送季简言三人回书院。
累了一天的季简言脑子现在还闹哄哄的,他们一早就跟着去女方家接亲,还帮着赵亦辰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让他抱得美人归。
傍晚时分观看拜堂仪式,后来酒席开始,他们三个作为他的同窗好友都得替他挡酒,赵府宾客如云,李观一人独挑担酒大梁,眼下柳幕风也是喝了许多,坐在马车上默不出声,李观则是动来动去,嘴里还念叨着:“喝……”
到了书院,好不容易和车夫把喝醉的两人顺利扶下了马车,季简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观带回宿舍,柳幕风则歪歪扭扭的自已回来,还在路上撞了墙,那声音听的季简言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