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走吧,他就是个神经病!”江岁安边走边气急败坏的骂道。
“神经病是?”季简言听后面露不解一副不求甚解的表情,江岁安用手指了指脑子,季简言秒懂,点了点头,面露微笑。
张子清听到也看到,虽然不知神经病是什么病,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看着两人的背影大声嘲讽:“你是秀才又怎么样,还不是娶了一个我不要的女人!”
季简言听后驻足转头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此言差矣,若不是你们张家眼盲心瞎,我怎么有幸会娶到旺夫兴家的好妻子!”
张子清以为季简言听后会跳脚,至少会对江岁安甩脸色,两人会闹翻,没想到他这样回他,“你这个疯子!疯子!”只能冲着他们的背影不断重复这句。
风越来越大的趋势,吹乱了江岁安的头发,也吹散了后面断断续续的聒噪声,两人肩并肩心无旁骛的继续赶路。
“儿啊,你在这里做什么?”刘氏急冲冲的赶到儿子面前,若不是听村季里人说他来村口了,她还在村里一通好找,见他面色阴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都怪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帮我退了亲!”张子清把刚才的不爽全都转嫁到刘氏身上,对着自已亲娘也大吼道。
“什么,前面那个红衣服的就是江岁安那个扫把星?”刘氏眯着眼睛看到远处的身影气的牙痒痒,心里暗道都成婚了还不忘勾引她儿子。
“当时你自已也不想娶她的,怎么还怪起娘来了,娘是怕她命不好克你!”刘氏见儿子埋怨自已也赶紧找补。
“我是不想娶她,可也没说不纳了她,过年也不至于连件新衣服都没有的穿!”张子清看了看自已身上的棉衣已经洗的有点泛白了,这也是之前江岁安为他做的。
以前只要他江岁安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纸墨笔砚很贵,江岁安总会一百文两百文的掏银子给他,比在他娘那边都好使,可是自从退婚后他再也没有这个待遇了。
以前虽然打心里瞧不起她是个孤女,不过看在对他痴心一片的份上到时许她一个贵妾也算全了她们一片心意。
可是今天看到的江岁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又臭又硬,不仅性格变了,人也变得明艳起来,最可恨的是居然敢对自已出言不逊,真是无知妇人,他将来可是有大造化的,等他得势看他怎么收拾他们夫妻两个,张子清恨恨的想着。
“等我儿今年考中秀才,镇上县里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想嫁你,别说新棉衣了,连大宅子都有的住,你就别惦记那扫把星了!”刘氏满脸期待的说着,好像她儿子已经考中秀才,有钱人家女儿都排队让他儿子挑一般。
张子清听到刘氏这话心里舒坦,心想也对,一个江岁安算什么,想象着自已风光无限而江岁安落魄至极的情形,随即心情大好的和刘氏往家走去。
江岁安不知道他们母子背后对她满满的恶意,不过就算知道也是烧香感谢放过,总比再被他们念着让她感到恶心。
江岁安和季简言两人迎着风一直走了差不多两刻钟,已经看不清石桥村的轮廓了,两人在路边找了一处平坦的石头坐下休息。
季简言见江岁安一直脸色不好,心知肯定是被张子清给气的,犹豫了半晌开口安慰道:“你是个好姑娘,是他有眼无珠,心术不正,他的话你不要放心上!”
“呃!”江岁安这才知道小相公误会了,其实她也就被恶心到了,想起原身自已省吃俭用还把银子给那个普信男花,到头来居然只让她做妾的打算,只是替原身感到悲哀。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心话,不是诓你的,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季简言见江岁安依然眉眼不展,忙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无比真诚的表态道。
江岁安闻言心里很是意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脑子有点乱,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已脸肯定红了,她感知到脸上热乎乎的。
“你先放开我的手!”江岁安就是不看他,使劲挣脱也没成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只见季简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她恼羞成怒道:“你快松手!”
“不松!”
听到他这么干脆明了的回答,江岁安到嘴的话一噎,自已的胆气差点被这个古人给打败。
“娘子,你忘了是你先伸手拉我的,也是你先叫我相公的,难道你忘了?”季简言一脸正色的说道,可是听这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这家伙是在控诉之前她不让他这么称呼自已呢?
“娘子,你……”
“你闭嘴!”江岁安见他还不依不饶的,赶紧打断他的话,听到她喊自已娘子那个温柔缱绻,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自已也太没出息了吧,不就是一个称呼,至于吗?
可是抬头看到眼前这个目光觉带忧伤的小相公,心又软了几分,算了不就是一下称呼吗,看在他今天多次维护自已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你想喊什么就喊吧!”江岁安只得硬着头皮破罐子破摔道。
“娘子!”江岁安听着季简言欢快的声音,有点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季简言像是得到糖果鼓励的小孩,一连任性的喊了好几遍,直喊的江岁安从开始的含羞带怯到最后的咬牙切齿。
“娘子,我心悦你!”季简言说完这句自已也是心里砰砰乱跳,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江岁安听到这话也是又惊又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低着头没作声。
季简言等了半天没见江岁安回应,鼓足勇气抬头看到江岁安呆愣住,也有点懵,她这是什么反应?
“季简言,你知道自已刚刚说了什么吗?”江岁安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她怕自已听错了或者有什么误会,还是清楚明白的问出来,他真的是向自已表白吗?
“娘子,我心悦你,你呢?”季简言清晰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她听见自已的心跳如鼓,这个长相俊美,温柔忠心的少年郎她能不喜欢吗?只是她也不清楚这种肤浅的喜欢是那种深沉的爱吗?不敢确定,还有他们的年龄差那么多,会有结果吗?
“我不知道!”江岁安摇了摇头,有点茫然的答道。
季简言也没有失望,而是自信满满的笑着:“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没关系,我一定会等娘子也心悦我!”
“好!”江岁安也松了一口气,两人坦然的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