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困的江岁安看到桌子上那一大堆铜板时,也是精神为之一震,然后不自觉的就坐在一边扒拉起铜板,听着铜板哗啦哗啦撞击的声音,觉得这是种美妙的声响,心情大好的数起来,就这样季母带着三个儿媳妇各坐一方,自顾自的数起铜板来。
季母让季简言去拿她缝补衣服的线和剪刀来,还告知三个儿媳妇数到一百个铜板串起来,这样以后也方便收纳和清点数量。
季父看着几人一副财迷的样子,也不打扰,耐心的等着今天的成果,他也觉得做小吃比打猎稳定,比种田有盼头,虽然也忙个不停,不过看在那一堆铜板的份上,不由得心情也愉悦起来。
“娘,我这里有六百二十八个。”江岁安最先数完自已面前的一堆,六串余下二十八个,在她面前桌子上也占了不少地方。
“我这边有四百七十九个。”陈锦娘也兴奋的说道,她还从没数过这么多铜板,原来数钱数到手抽筋是这样的感觉,今天她浅浅感受了一下。
“四百五十六。”张翠萍也开心的报数。
“我最少,三百七十二个!”季母有点不好意思的张嘴,她觉得自已数数太慢。
江岁安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兴奋的开口:“一千九百三十五个铜板!”
“赚了这么多!”季母和大嫂对视一眼,激动的站了起来。
江岁安则默默的把自已和季母余下的刚好串成一串,将大嫂和二嫂的部分又串成一串,剩下的三十五文单独放着。
季简言听到数字呆了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岁安,然后继续用自已的方式慢条斯理的算着,大约半炷香后季简言才算出来和江岁安的一模一样,他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女子,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娘,我们还要扣掉本钱,今天用了大约六斤多面粉五十文,糯米二十斤二百四十文,素油五斤两百文,红豆,红糖,芝麻,等一百五十文,红薯,南瓜和萝卜柴禾这些是家里的至少也得五十文吧,就这些差不多就用了六百九十文,除去家里置办的东西,大概赚了一千二百四十五文,不过还没有算人工费用。”
“等一会就拿三十文出来给你大伯母,剩下的银子先还你!”季母笑呵呵的对江岁安说道。
江岁安看了眼大伙,笑着摇头:“娘,银子先不还了吧,估计明天我们卖了回来还要买食材和油了,等过段时间银子多了再还我也不迟。不过今天去做事的人也都要发工钱,和大伯母一样三十文,怎么样?”
“啊,这……”季母有点犹豫道。
“弟妹我不要钱,都是自家的生意,还要什么工钱!”大嫂忙摇头道。
“对,娘,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我也不要!”季二郎忙开口道。
“娘,虽然我们都没分家,吃喝用都在一起,但是这小吃生意不是一天两天,如果天天这么起早劳累看不到一分钱,时间久了都没积极性了……”
季父和季母听后沉默了半晌,便点头同意,之前他们只想到都是家里的生意,没想过自家出摊的人要给钱,不过三媳妇说的也有道理,大伙拿工钱后心里也舒服些,以后干活也有劲,至于大头留在家里以后比如造房子这些要用。
“来,发工钱了,今天每个出摊的都三十文钱!”江岁安解散两串铜板,数了三十文给季父,三十文给季母,大嫂三十文,二哥三十文,自已三十文,这样下来还是很公平的,除了季父季母,他们三兄弟每房都有一人得到三十文。
得到工钱的众人都很开心,季二郎献宝似的把刚到手的铜板立马转交给张翠萍,只见她有点脸红的看了看众人,然后伸手接过,眼里洋溢着喜悦,虽然她现在不能拿工钱,不过二郎的不就是她的,再不济她还可以绣帕子卖啊!
陈锦娘看着自已手上的铜板,心里也很开心,家里虽然不少吃喝,可是领工钱了感觉就是不一样,以后这些钱可以自由支配,这比绣帕子赚钱可快多了。
季父也把自已的工钱交给季母,季母乐呵呵的接过,忙装到一个布袋里,她也是第一次领工钱,这还是和家里的钱不一样,分开的,有点光明正大的存私房钱的感觉。
已到午时,忙了一上午的众人也又累又困又饿,江岁安忙和大嫂去给大伙做了锅面疙瘩汤,还切了点大白菜叶子,放了些昨天做的糯米肉圆子,有荤有素有主食,简单又快捷。
快速吃完一碗面疙瘩,江岁安呵欠连天回房间去补觉,季简言跟着她一起回房,本想问她怎么算的又快又准的,不过看她困得睁不开眼,沾床就睡着了,也就打消了念头,便也跟着睡了个午觉。
睡了一觉的江岁安精神好了很多,季简言忙说出心里的疑惑,江岁安便告知自已用什么方法算的,季简言听的还是云里雾里,江岁安便用笔和纸把对应的数字用阿拉伯数字写下来,又把乘法口诀表默下来给他看。
不愧是年纪轻轻考中秀才的人,自已钻研了没多久就会了,江岁安出了几道算术题很快的解了出来。想到季家众人算术这块都不好,便有心让大伙也都来学学这简便的算法,连五岁的季知鸿都没有落下,季母也在一段时日的训练下算起账来也快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季家在临江镇码头的生意持续火爆,每天不到午时所有食物都售卖一空,一周后江岁安便收到她垫付的本钱。
每天季二郎赶着牛车,载着众人去码头,他将人送到后,和许成仁一起将锅炉和桌凳等都从许家搬道码头,等天亮后再去百味居送冬笋。
江岁安没有继续再去码头帮忙,因为她的亲戚突然到访,油货小摊人手不够,便让小堂妹青青顶上,本来江岁安还觉得她年龄小起早太累过意不去,谁知小姑娘掉进钱眼里,直说干活不累,下午可以补睡眠,吃苦耐劳,手脚麻利便成功取代了她。
在家休息的日子,她最开始便是给自已做古代版的姨妈巾,幸好她之前买了很多棉花,除了做棉衣,这个时候便排上了用场不过也是悄摸着进行,她怕被季家人知道,整天躲在房间里很少出门。
刚好因为肚子不舒服,又不敢随意走动,所以这几天便窝在床上,状态好的时候便给自已做衣服,不好的时候蒙头大睡。
季简言已经不再吃药了,每天被江岁安赶出房门,时不时让他散散步,做做简单的拉伸运动,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帮她端茶倒水的,总之白天没有她的召唤不给进房间,可怜的季简言以为江岁安对自已锻炼身体严格要求,其实她是怕自已的小九九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