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还是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眼徐县令,这位应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见他面色如常,心中愈发肯定,正常人被当众威胁早就气愤难当了,反正她不相信他是肚子里能撑船的那种人。
现在看他表面越风轻云淡,估计到时下手会非常果断,啧啧,看着黄世宗现在这么狂妄,真得很期待看他的下场!
“黄世宗,江氏告你抢夺方子不成便谋害性命,你可知罪?”
黄世宗闻言抬头反驳道:“简直一派胡言!笑话,她一个村妇怎么会让我来抢方子,害她命更是无稽之谈!”
“哦,那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已无罪?”
“徐大人,那她又有人能证明我做了这些事吗?不能她告我,你就帮她诬告我吧?”黄世宗看着一脸平静的徐县令满不在乎的怼他。
“来人,传人证上堂!”
黄世宗见乔思雨和三子被带了上来,一脸的无所畏惧,反正最重要的证人都死了,再说他还可以咬死不认,到时推说全是黄大力一人所为便可。
徐县令看着堂下跪着的四人,开口问道:“你们二人说说当日的情况!”
乔思雨虽有点紧张,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江岁安口齿清楚的把那天救人的事娓娓道来,听的外头的百姓都替江岁安捏了一把汗,真是老天保佑,那么高的桥上掉下去还能被救。
轮到三子时,他一开始有点磕磕巴巴,后来越说越顺,便把看到两人在桥上追赶然后江岁安落水之事说了出来。
黄世宗听完立马开口:“听到了吧,这和我没半分关系,全是我家逃奴黄大力一人所为!”
江岁安闻言:“若不是你指使,他何故要来拦我?”
黄世宗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冷哼道:“简直一派胡言,我看你这疯妇是想讹人不成,你有证据证明黄大力是被我指使吗?”
江岁安好似被黄大力无耻的话给惊呆了,好半天不说话。
黄大力又嘚瑟起来:“大人,我要告这女人诬告我,她全凭自已胡乱猜测就毁我名声,就该把她抓入大牢,还有让她认我损失,看她那穷酸样,估计没什么钱财,就让她把点心方子赔给我!”
江岁安没想到这家伙贼心不死,到现在还惦记着她的点心方子。江岁安抬头见徐县令微微点头,忙恭敬开口:“大人,我有人证能证明全是黄世宗指使!”
徐县令:“传人证!”
不一会儿吴大和陈二抬着担架挤过人群进入公堂,等担架放下,盖着被褥的黄大力声音虚弱的传来:“草民黄大力拜见青天大老爷!”
徐县令知道他重伤在身却还挣扎着要给自已行礼,顿时对他好感拉满,忙关切道:“你身体不适免去跪拜之礼!”
“谢大人!”
黄世宗听到黄大力的声音一时惊恐万分,忙爬到他面前用手哆嗦着:“你怎么没死,不会的,你……”
徐大人嘴角微扬心情甚好的开口:“黄大力,你为何要谋害江氏,是受何人指使?”
黄世宗想去捂黄大力的嘴便被两个衙役给压住,却只听得黄大力口齿清楚的说道:“大人,黄世宗命小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江氏给带到他面前,那天看到她一个人在县里,便跟随着她到了临江桥上,本想让她乖乖跟我走,她不从,她跑我便追,然后她跑得太快掉桥下去了!”
徐县令听后便开始看向江岁安问道:“江氏,黄大力说言是否属实?”
“回大人,句句属实!”
黄世宗闻言咬牙道:“你落水是黄大力所为,我只是让他带你前来谈合作而已,此事与我无关!”
江岁安笑到:“大人,若不是黄世宗吩咐,黄大力也不会拦我,先有因再有果。”
黄大力这时却冷冷开口:“大人,黄世宗知道江氏贴了画像寻我,故意让我离开,却又派人杀我,若不是江氏几人救我,只怕早就成了一具尸体!还求请大人为我作主。”
徐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黄世宗,你可知知罪?”
黄世宗吓得一哆嗦,完了,他没死,什么都完了,不过想到姐夫他又振作起来:“大人,草民冤枉啊,黄大力本是我家仆人,因偷盗银钱被我逐出家门,怀恨在心,故意攀咬,和江氏勾结欲陷害我!”
“大人,我要举报黄世宗草菅人命,和县丞狼狈为奸,夺人家财,这些都是证据和受害人信息!”江岁安掏出怀中的信封举起来,立马有衙役呈给徐县令。
徐县令看到后,抖开信件,面色大变:“黄世宗,你胆大妄法,还不从实招来!”
黄世宗气的要扑过去捶打黄大力,被吴大推倒在地,很是狼狈。
徐县令严厉出声:“来人,快去抓捕王敏和凶手,还有去把受害者家人找来!”
一柱香后,曾经的受害者们齐聚一堂,都纷纷跪下高声喊着青天大老爷。
黄世宗再迟钝也知道这下彻底完了,这明显早就查清楚了这一切,不然这些人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便都上了公堂,他目光沉沉的盯着黄大力和江岁安然后又看向徐县令,心中恨意滔天,只怪自已出手不够干净。
“大人,您要为我老婆子作主啊,我家的吃食方子是祖传下来的,六年前就是被黄世宗一两银子的低价买去,我家老头子不愿意,便被黄世宗派人殴打致伤,没几天便离世了。我家要告官被他威胁家人性命,一直这么憋屈的活着,大人,您得为我们作主啊!”头发全白的老妇人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青天大老爷,前年我家儿媳妇自创了一个点心,黄家得知后派人接儿媳妇过去相谈,不知为何没谈拢,却用我儿媳妇的名节威胁她交出方子,我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我儿子去说理也被打断了腿,去告官也没人理,我家老婆子一病不起也走了,我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啊!求大人严惩恶徒!”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边哭诉一边恨不得去咬黄世宗的肉。
“大人,我家女儿到黄家做丫鬟三年了,本来契满可以回家了,我们去接人时却说我女儿犯错了偷偷跑了,黄家要我们就此认下,不然不放过我家里人,求大人帮我们找到我那可怜的女儿!”中年妇人眼睛哭的红肿,看上去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