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沈兰雅对于夏怡的印象又降到了冰点。
“我没有啊……”夏怡有些无奈,只能使劲地摇着头,似乎是使出全力,想要别人相信不是她做的一样。
牧泽然听沈兰雅说这话,心里一下就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兰雅进行解释。
明明是牧泽然弄巧成拙才使得沈兰雅误会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牧泽然在沈兰雅面前扮演的角色一向是好儿子,因为一些事情,牧泽然也尽量顺着沈兰雅的心意,不和沈兰雅怄气。
若是在这时突然爆发,帮着夏怡解释,恐怕在沈兰雅心里,就会更加把她自己和夏怡的界限画的开一些吧。
毕竟到那时候,夏怡就成了一个教唆自己儿子与沈兰雅作对的罪人了。
一想到这些因果关系,牧泽然就觉得有些头痛,对于这个残局,他想不到任何一个收拾的办法。
“好了。”牧成志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板着张脸,看了一眼无理取闹的沈兰雅,走了过去,把她送数台阶梯上轻轻拉了下来。
沈兰雅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牧成志又苦口婆心道:“就不能听听儿子解释?”
沈兰雅看着夏怡站在旁边,身体隐隐有些发抖,一下子又认为她是在装可怜,又开始发作起来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沈兰雅尖酸刻薄的语气让牧泽楷听着都觉得有些难受,“事情你都做了,现在还要来这里装什么可怜?”
听着沈兰雅说的这一句话,牧泽然的心里也开始波澜起伏,夏怡远远地站在旁边,却还是能清楚地看见。
明明往日里眼睛里向来是风平浪静的,可今日,却因为自己,开始隐隐有了波澜。
夏怡能够很清楚地观察到,牧泽然的那双节骨分明的手在身后悄悄地握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觉得很好奇,牧泽然这副样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谩骂还在继续,甚至比刚刚还要激烈了,沈兰雅见夏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听自己说话,反而是把牧泽然盯着,心里一下子就更加生气了,连音量也提高了几分。
“跟你说话,你把泽然看着,是想装可怜嘛?”沈兰雅冷笑着,丝毫没有了往日里作为一个富太太的那种端庄。
夏怡转过头,看着沈兰雅,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但还是很努力地在解释着自己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情。
可沈兰雅根本就不信夏怡的话,她要引起夏怡的注意,只是想让自己对于夏怡的侮辱夏怡能够一句一句都听到而已。
最好不要反抗,否则,作为牧泽然的母亲,她心里自然是清楚得很,在这些问题上,自己的儿子向来是帮着自己的。
也因为这件事,往日的夏怡表现得不好的地方也立刻被沈兰雅翻了出来,立刻,对于夏怡的嫌弃,沈兰雅也是越发地表达得强烈了。
就连牧成志也有些不忍心,在旁边拉了拉夏怡的袖子,想要沈兰雅不要再继续说了。
牧泽然心里对于夏怡很抱歉,转过头,一脸语重心长的样子看着夏怡。
夏怡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朝牧泽然摇了摇头,让牧泽然放心,自己没事。
可殊不知,这样反而更加加深了牧泽然的罪恶感,那种里外不是人的心情更加让牧泽然开始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他看着夏怡,很想告诉她些什么,可话堵在喉咙,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又无端地加剧了他烦闷的心情。眼神里的红血丝也开始发红,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夏怡看着牧泽然这幅样子,心里也有些奇怪。她明明看到了牧泽然是想和自己说点什么的,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犹豫了。
大概是难以启齿的话,夏怡自己心里暗想,决定不再为难牧泽然。
虽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但她也没有开口去问牧泽然。
估摸着似乎是有些无理取闹累了,沈兰雅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了,而是看着面前两人,什么事情也不做。
这让夏怡有些心里发怵,低下了头,不敢继续看沈兰雅的眼睛,不敢用眼神与她正面交锋。
沈兰雅也冷哼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什么。
见沈兰雅似乎有些冷静下来,牧泽然才走过去,说道:“只是我的主意而已,跟她没有关系。”
一听这话,沈兰雅似乎又来气一样,刚刚准备继续说,牧泽然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先休息休息吧。”
随即,转过身,便拉着夏怡离开了。
回到房间,牧泽然有些抱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夏怡今天先回学校,不要再继续呆在家里,而他,也似乎是有些赌气一样,回了公司。
夏怡知道牧泽然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的,所以才让夏怡躲着沈兰雅,避免和她发生碰撞,也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回了学校了。
不回还好些,这一回学校,又有一堆事情等着夏怡来解决。
就想是提前约好的一样,麻烦都在同一天找上门来。
要不是夏怡今天出其不意地回了趟学校,恐怕她只能等着下个星期来上班的时候再吃惊了。
齐雯居然跟校长申请了调岗位,调到了和夏怡同样的行政岗来,和她一起工作。
想起牧泽然之前和夏怡说的话,她就越发地觉得齐雯的目的不太单纯。
况且自己本来和齐雯也不太熟,干嘛突然就要调来和自己一起工作?
这些一个个巨大的问号从夏怡的脑袋里冒出来,似乎都要把她吞掉了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不一会儿,夏怡就忘掉了刚刚在家里的时候沈兰雅对自己的刁难。
果然,在哪里摔倒,就要在哪里多爬一会儿,这样就会有新的问题找上门来,让你忘记刚刚旧的问题留在你身上的伤。
夏怡算是深刻地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
没办法,夏怡也没有太大的权利不允许齐雯来这个岗位,虽然有些不情愿与她工作,但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