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的?”顾里越过惊风向外望去,的确有三位中年男子站在院子中,不禁皱眉,“桃源村的事来这里禀报什么,徐景晨哪去了?”
“我们要见寨主,还望通传一声。”其中一位男子说话还算客气。
顾里挥挥手就下了逐客令,“她现在要事在身,不得打扰。去找你们的徐先生处理。”
“要事?”又一位中年男子向前一步,看着顾里冷笑一声,随后冲着屋内大喊,语气中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寨主!自古红颜祸水,祸水误国啊!”
此话一出,顾里都气乐了。于是故意整了整衣服,揶揄的说道:“那你们的要事是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集体来听你们寨主的墙头?然后告诉她红颜祸水?”
“你一个男宠,这里岂能轮到你说话?”一个较为年长者上前一步,指着顾里,出言非常不客气。
顾里被他骂的一时语塞,恨不得一巴掌把此人掀出墙去。
忽然,屋内一支银钗破窗而出,从那人的喉咙处贯穿而过。只见那人双目圆睁,直直的向后倒去。
“滚!”屋内传出长安的一声冷喝,显然是揉了内力,声音震得院内的众人耳朵发疼。
那两名中年男子明显没有料到如此的突发状况,抬起地上的尸体,夺门而出,片刻不敢逗留。
荷花眼疾手快,将院门紧锁,一脸担忧的望向屋内,石头却是将长安的发簪捡起来,交给荷花,并吩咐她清洗干净。惊风看着他们的举动心中也是讶然,如此淡定吗?
顾里扭头急匆匆的从门口赶进来,看到长安半跪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石头等人进来,看到长安的样子,赶紧拿了续命的丹药塞到长安嘴里。
“你们先出去,把屋子守好,我要去寒床调理。”长安吃了丹药,缓了一盏茶的时间,脸色才稍微有些改善。
众人深知长安身受重伤,刚才那一击怕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便也不敢耽误,齐刷刷的退了出去。
谁知,长安出言拦住了顾里,“顾公子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老大?”荷花与石头惊了一下,异口同声。
长安却是坚定了点了点头。
顾里那样的人,也就长安没心没肺对他好,独自翻山越岭闯入桃林,那一夜无声无息打晕荷花逃跑,天天闹着要离开,真送他走了,又想了那么憋足的一个理由留了下来。
这样的人即使不是武功高手却也定然身手不凡,却在山寨中一直隐忍不发,充当一个绣花枕头的角色。此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辈,并不是长安可以轻易掌控的,长安将他留在身边,此时又要让他知晓寒床的存在,无异于养虎为患。
二人权当是自家老大被鬼蒙了心,能劝说老大的只有徐先生了,但是三日前徐先生离开后,还未归,眼下,却也再无人能劝得动她了。
“你们放心吧,出去守好院子,静待徐先生回来。”长安有气无力的吩咐完,摆了摆手。
顾里不明白长安究竟为什么要独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看那二人的表情,若不是长安在此,定是要将自己撕碎的。
“你先休息,明日好些了再说不迟。”顾里很明显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你放心,我现在身受重伤,怕也是不能对你行那夫妻之事。”长安言辞恳切。
“行,我留下!”顾里急忙出言答应,真怕自己答应的晚些,这女人嘴里又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句。
这许多天的接触,两人的相处也是一桩怪事了。一个总是忍不住要去逗弄,另一个则总是在拼命压制怒火,每天总是一个在闹,另一个也在闹,今日两个人居然开始维护彼此了。
现在,烛火闪烁,屋里就剩下这对冤家,二人四目相对,长安依旧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顾里依旧一脸嫌弃的立在原处。
顾里想了想,自己不达目的,只能百忍成钢。
长安想了想,自己还是沉迷于顾里的美色,无法自拔。
“你看到柜子上的把手了吗?左边的向右转三圈,右边的向左转三圈,然后一齐往外拉两下,往里推一下。”长安出言打破了这份安静。
顾里看着长安的脸色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毫无血色的双唇显得整个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心想,大丈夫不与你这个小女子计较。
走到衣柜前,顾里伸手摸上了那副把手,按着长安的指令开始转动,衣柜里里突然响起了“咔咔”的响动,顾里直皱眉,往后看了一眼长安,只见她捂着胸口,瘫倒在床边,额头上又开始冒出丝丝冷汗,话到嘴边,最终也就没有问什么。
很快,长安慢慢的走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刚才好完好无损的衣柜底部突然出现了一条手掌宽的裂缝,紧接着那裂缝越来越大,直到出现了一道暗道,蔓延的台阶显得暗道里一片幽黑,无法一目探到底的深。
“这是通往哪里?”顾里朝里面望了望。
“你随我来就知道了。”长安抬脚便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顾里看了看,抬手将衣柜关好,跟在长安身后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只看到她伸手在墙上拍了几下,便取出来一个火折子,往下走了几步,便有了火把,整条路在火把的光照下,逐渐显露出来。
二人顺着台阶一直往下走着,越往下越发寒冷。顾里不禁打了个冷战,长安回头看着他,“我忘了,你跟我不一样。要不我等你上去换件厚衣服?”
“不用!”顾里莫名的有些好胜心,一把接过火把,一把架住长安的胳膊,“我扶着你走。”
长安笑了笑,没有说话,二人顺着台阶一路向下走去。
在长安的指引下,二人向着地底下不知走了多远,终于来到一处阔地,有一丝月光倾斜而下,比那暗道里明亮了许多。
“那边。”长安指着一处石墩,顾里扶着她走了过去。
略微一伸手,长安在石墩下摸索着,忽然旁边墙壁上有一丝松动。“我现在浑身无力,你帮我把它推开。”
顾里闻言,将长安扶到石墩上坐好,自己上前去推动石墙,很快,随着石墙的反转,一处暗室出现在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