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岭,议事厅之中。
徐景晨和惊风对面而坐,两人却都眉头不展,面色凝重,整个阎罗岭都快要被徐景晨派出去的人翻遍了,根本没有长安二人的身影。
此事,自然是惊动了山上,林姥姥派出护卫队寻了几天几夜毫无眉目。长安的失踪,对阎罗岭无疑是一次大的震撼,徐景晨将整个山全部封了起来,大街上再也没有以前的热闹了。
“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那个寒潭到底通向哪里?”惊风恨不得将寒潭的水抽干。
徐景晨摇摇头,“黄泉!”
黄泉,惊风对此处再熟悉不过了,当初,自家主子便是通过黄泉进入的阎罗岭。
众人皆知,入黄泉者,无一生还。细细想来,必然是被阎罗岭收入麾下,毕竟黄泉的险要无可厚非,能通过黄泉进入阎罗岭的,在这世间也算得上凤毛麟角了。
半晌之后,惊风重重一拍桌子,看着徐景晨言道:“我去沿着黄泉寻过去,也许能寻到。”
徐景晨摇摇头,惊风能想到的,自己还能想不到吗?黄泉早就已经派人往下走了十几里路了,哪里有长安的身影。“寻过了,没有。”
紧接着,徐景晨双目微眯,寒光迸现,沉声道:“若被黄泉冲到阎罗岭界外,那可就不好办了。”
惊风闻言眉头紧皱,这个方向自己不是没有考虑过,阎罗岭连接三国,不管是被冲到哪一国,都不说啊。
“徐先生,大事不好了!”就在二人坐立不安的时候,初一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何事?”徐先生转过头来,沉声道,“慢慢说!何事如此慌张。”
初一匆忙向着徐先生行礼,嘴里同时禀报,“刚才山上来人将荷花与石头带走了,说是二人护法不力,要用来祭天,求得寨主平安归来。属下实在拦不住,特来向先生请命!”
“什么?”徐景晨面色慌张,猛然起身,“荒唐!”
惊风一把抓住初一的肩膀,“什么祭天?如何祭天?”
初一一把将他推开,“山上也要带你走,我撒了谎,说你到黄泉寻人去了,护卫队已经抓你去了。现在你赶紧躲起来,若有个差错,到时候我们该如何跟老大交代。”
徐景晨面色沉重,荷花他们是一定得救出来的,只不过,长安不在,怕是再无人敢与林姥姥抗衡了。
看到二人这副模样,惊风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那我们该怎么办?”
徐景晨闭目沉思片刻,“你先躲起来,我去想办法救出石头跟荷花。”
还未等惊风他们行动,一群护卫队便冲进了议事厅。
“放肆!知道这是哪里吗?”初一冷声喝道。
“哼,徐景晨带的人做事不行,架子倒是不小啊。”一声冷哼从门外传来。
徐景晨快步上前,恭敬的伏在地上,“属下拜见林姥姥。”
林姥姥依旧穿着一身白衣,肥大的披风将整个人罩在里面,看不清脸。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路过徐景晨却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靠近惊风,声音冷的让人结冰,“就是你们主仆二人打断了祭天,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祭天?现在惊风明白了,原来那日长安寨主正在祭天!
惊风抬头望了一眼林姥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这震慑天下的气势。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惊风愿换得主子与长安寨主平安归来,请林姥姥指条明路。”
林姥姥声音冷漠,“只要寻得九十九个阴日阴时出生的人,以血祭天,便可打开寒潭,再派人下去,定能寻回长安。”
徐景晨惊得猛地抬起头,林姥姥显然发现了他,却没有说什么,继续看着惊风,“出山去吧,想要救回你家主子,便看你怎么做了。”
惊风呆愣在地,她是要自己出去寻那祭天之人?
经过几日的不眠不休,徐景晨虽然形容憔悴,但眼神依旧沉稳。“林姥姥,属下认为,我们如此滥杀无辜,长安定不能同意。”
林姥姥的拐杖差点打在徐景晨的头上,但他依旧纹丝未动,“哼,能不能同意,得先将人寻回来才能知道。”
“既然如此,现在阎罗岭正是用人之际,还望姥姥给石头与荷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徐景晨趁机帮荷花二人求情。
“徐景晨,若不是长安迟迟追寻不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此与我说话吗?”林姥姥的拐杖狠狠的砸在地上,地面的石砖瞬间裂开好几块。
一块迸溅起来的石块砸在徐景晨的脸上,一滴鲜红色的血液滴在地上,但他纹丝未动,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二人对长安的关心并不比我们少,现在阎罗岭能找到那样身手的人也不多,何不让他二人去寻长安,等找到长安,您再罚他们也不迟啊。”徐景晨没有放弃,努力向林姥姥求情。
“此事你莫要再提,我心中自有打算。徐景晨听令!立马送惊风公子离山。”林姥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无法反抗的气势。
“属下领命!”徐景晨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惊风在初一的陪伴下,离开了阎罗岭,二人站在山门前,望着此时的阎罗岭心中复杂异常。
“你真要执行那位林姥姥之令?你真的觉得那么做会有用吗?”惊风紧皱眉头。
以活人祭祀,这有违天道,真的那么做了,长安寨主和自家主子就能平安回来吗?
“我不知道林姥姥说的方法是否有用,但是我知道,老大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初一坚定的回道。
惊风对此还有颇有微词,毕竟活阎罗的名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畏惧,“听闻阎罗岭的活阎罗杀人如麻,当年被俘之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
“你错了。”初一凉凉瞥了他一眼,忽然眼睛中闪着光,“若不是你们攻打阎罗岭,让这里的百姓民不聊生,老大才不会出手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