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纪尘心里清楚,地皮的事情,宋志徽不会那么轻易答应。
所以在上来时,他就命令人开船了。
如今已经到了海中央,有的是时间。
“凡总裁,你们谈商业,我在这里像什么话?”
“再者,岸边还有美女等着我长夜痛饮呢。”幕依容淡淡解释,极力的压下不该有的情绪,脸色苍白。
“无妨。”
凡纪尘的保镖上前,拉开了椅子,幕依容瞪了一眼凡纪尘,坐了回去。
有意思。
幕依容笑问:“凡总裁就不怕我趁机作乱?”
“你敢吗?”
“如果我抢呢?”
“我想幕家应该不会给你那么多钱。”
……
幕依容咬着贝齿,他绝对是故意的,为了上回的小事,睚眦必报。
瞧见凡纪尘一副对地皮势在必得的模样,幕依容就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伪善的面容撕碎。
她以前怎么不觉得凡纪尘如此令人厌恶?
“幕三少,你太年轻了。”
凡纪尘轻飘飘扔下话,随后看向宋志徽,不达目的不罢休。
“凡总裁,很可惜,你来晚了。”
“宋老爷子在这之前已经转给我了,我准备拿去拍卖了。”幕依容拦在宋老爷子面前,抢先开口。
宋志徽不明所以,但顺势而为,有人想要挡枪,他又何必呢?“没错,如幕少爷所言,地皮已经是他的了。”
“凡总裁,见谅。”
幕依容戏谑一笑,紧接着宋志徽的话语,“要是凡总裁感兴趣的话,可以等一个月后,前来拍卖。”
“地皮是压轴的项目,凡少千万要耐心等候。”
她洋洋得意,貌似最大的赢家,成了自己。
“好。
凡纪尘应声,宋志徽没有动作,像是不打算掺和了。他眸光望着幕依容,倒是要看看这位纨绔少爷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
商讨过后,凡纪尘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而船上的服务生开始风阀钥匙。
宋溪冉因为惹怒了宋志徽,此刻不敢贸然而动,只能眼巴巴望着凡纪尘的背影。原本热闹的大堂,如今自己只剩下三位。
“爷爷,为什么你不同意呢?”
“纪尘给出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办什么拍卖?”宋溪冉不悦的嘟囔道,地皮若是给了凡纪尘,还能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
“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宋志徽面露不悦,他这个孙女儿,果然是个没脑子的。
“你最好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否则多的是苦头。”
“还有,你如今和凡纪尘搅合到一起,只要你们还有关系,你就不是我们宋家的人!”宋志徽毫不留情的话语令宋溪冉心头一震。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家爷爷,眼眶猛地通红一片,“爷爷,你这是欺负孙女儿不懂商业吗?”说罢,她委屈的哭着跑了出去。
望着宋溪冉的背影,宋志徽缓缓摇头,“唉。”作孽啊。
随后抬眼看向幕依容,“我们继续商讨吧。”
幕依容垂眼,觉得宋志徽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一般,“不了,宋老爷子,你还是去休息吧。“都这个年纪了。
她实在不忍心。
再者,这艘船上怕是早就被凡纪尘布置了不少眼线,难免隔墙有耳啊。
“行。”
宋志徽能到今天也不是白混的,当即应声,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他能做的只是顺势而为,不过多争夺。
其他的交给天意吧。
深夜——
望着电脑屏幕,幕依容敲击了最后一个字符,随后端起咖啡,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查阅着上面的资料。
全部都是下个月的拍卖会事项。
龙安的地皮到了拍卖会上,势必是各方争抢的对象。
她得想出合适的计策,才能阻止凡纪尘顺利得到。
地皮一定不能落到凡纪尘手上!
幕依容想过了,想要报复,从地皮开始,他就不想让凡纪尘痛快。
到时候她一定要趁机扰乱现场,在拍卖会上故意抬高价格,让凡纪尘高价回收龙安,随后便爆龙安的黑料,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让那一块地皮彻底废掉。
随之,她蓄意攻击凡氏,让凡纪尘猝不及防。
咖啡的味道太刺激,满心的惆怅,幕依容揉了揉眉心,将资料扔在桌子上,随意的靠在椅子上。
这么久了,她脑海中总会不自觉浮现出和凡纪尘的种种。
“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手机铃声响起,令幕依容心中一紧,完了。
自己的电话没有注销!
垂眼,她注视着屏幕上凡纪尘三个字,停顿了几秒,正准备按下接听,电话被挂断了。
幕依容不明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又打了回去。
那边响了良久,就在幕依容打算挂断时,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了。
万般的寂静之中,幕依容都不敢喘气。
而这时,那头传来凡纪尘助理的劝慰声:“总裁,别喝了,都已经那么多了,您胃……”
“滚。”
凡纪尘浑浑噩噩,酒瓶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幕依容紧皱着眉头,仔细听着那边的声响,凡纪尘喝多了?握着手机的指尖不由得紧了紧,他平日里是最克制的人。
怎么会突然喝那么多,还打电话给她?
“电话通了,总裁,电话通了。”
“快点,把电话捡起来。”
“总裁给。”助理慌忙递上。
……
“喂。”
凡纪尘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鼻音,听着像是意识不清。
又是一阵喘气声,幕依容绷着情绪,不敢说话。
“幕依容,你说话啊。“凡纪尘慌了,出声怒吼。
随之又苦笑一声,“或许,是我让你失望了吧。”
“我都道过歉了,你怎么就不能回来呢?”
“幕依容,我爱你呀。”
瞪大了眼睛,幕依容不敢置信的挂断了电话。“嘟嘟嘟——”
心脏抽疼,幕依容眨了眨眼睛,泪水控制不住的滴落。
她轻移了下身子,觉得没动一下,都仿佛牵扯到了心中的委屈,难受至极。
凡纪尘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故意的?还是说虚情假意罢了。
到底是因为在意,鬼使神差,幕依容离开了房间,到了甲板。寒冷的风拍打在脸上,也让她思绪万千。
等到幕依容完全冷静下来时,已经早上五点了,太阳要出来了,渲染了整个天际。
船上人来人往,没有人会留意幕依容如何,在他们眼中只有金主给小费,才最值得摆笑脸。
此刻,船舱内。
“东西都已经全部收拾干净,总裁也睡着了。”把最后的酒瓶从房间里拿了出来,一个保镖跑去给白鹰汇报。
白鹰是凡纪尘的管家,自幼与凡纪尘一起长大。
算起来,也是凡纪尘为数不多信任的人,要不然,保镖也不会听他的。
幕依容紧盯白鹰,视线被察觉,白鹰抬起头,两人正对。
“幕少爷不用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