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通讯录里有一个新的朋友,验证消息是:来买香囊的。头像有点奇怪,是个做得十分精致的人偶娃娃。
季南烟喜滋滋地点了通过,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正在冲她招手,还没等对方发话,她就赶紧把交易须知发了过去:
1.不售卖永久作用的香囊。
2.两个月以上效用的香囊看出价售卖
3.香囊仅能作用在同一人身上一次,不可二次使用
4.店主有权选择顾客
对方不多时便看完了,礼貌地回复到:【我知道了,女士。】
是个彬彬有礼的斯文男士,季南烟根据他的措辞猜测着她的形象,然后例行询问道:【请问您需要我帮您偷什么,偷多少,偷多久,又为什么想要。】
【你这香囊,可以帮我谈生意吗?我想要谈成一笔生意。】对方如是回答。
小菜一碟。
季南烟很自信:【当然可以,我可以偷走别人的信任,具体说说吧,什么生意?】
【好。】对方秒回,【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人偶设计师,我叫沈润生,一个月前,我跟未岸文化公司联系过,想跟他们合作办一场人偶展览,可是对方比较犹豫,还没有给我答复。我打算跟他们的董事长单独见一面,谈谈这件事,并且需要你的香囊助阵。】
这原本不是一个难办的活,但没想到竟然涉及到了自己所在公司的顶头上司,这让季南烟有点为难,不过她转念一想,这董事长位高权重,她这样的小职员且不说都没碰过面,就是碰过了也不记得,于是便放下了心,爽快道:【没问题。六万一次,不讲价。】
【自然是不敢讲价,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见面当天,您是否可以跟我一同前去,我想确保计划的顺利,这对我很重要。】
这就意味着得跟董事长打照面了吧。
但是怀着反正彼此也不认识,这董事长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的心态,季南烟仍没怎么犹豫:【行,出场费加一万。】
【成交。】对面也是爽快人。
七万就这么到手了,季南烟心情大好,她愉快地保证到:【你提前两天跟我联系,我保证把这件事给你办成。】
放下手机,季南烟舒展了一下腰身,就在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孩走过来同她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X大的学生吗?”
见了来人,季南烟立马挂上一副甜美迷人的职业假笑:“对呀,我是今天的随同翻译。”
“我是跟着教授来到X大的,也是大学学生。”男孩在她旁边坐下了。
“是吗,幸会。”季南烟出于礼节,同他握了握手,便没有再主动开启话题。
可男孩却想进一步搭讪:“你英语真的挺不错,人也漂亮,我想请你喝杯酒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季南烟客气地点点头,大方地举起酒杯。
“学姐。”猝不及防,对话突兀地被打断,南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生生站到两人中间,手上端了盘不知什么菜。
见他这样,季南烟心中又好笑又尴尬,她只得抱歉地对外国男孩说:“对不起,这位是我的同学,我们可以一起聊天。”
南谙自动寻了个凳子在两人中间坐下,然后把手里那盘菜推给季南烟,季南烟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一只已经被完整仔细地剥好的螃蟹,白嫩嫩的肉和蟹黄被精致地堆在一起,这敲碎了的蟹壳居然还被认真地重新拼上。
季南烟抬起头向南谙看去,可南谙却没空理他,忙着跟外国友人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今天学术会议上红楼‘酒文化’主题的演讲者,今天晚宴上的都是中国传统酒类,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品酒,我会帮你讲解。”
外国男孩被说得一愣一愣,而且显然也认出了南谙,连忙拉着他同他碰杯,一时间把季南烟忘了。
季南烟兴致勃勃地瞧着这一幕,然后含笑耸了耸肩,自顾自的吃起螃蟹来。
别说,这螃蟹还挺好吃,主要是不用自己剥壳,方便很多。
夜宴结束之后,两人被送到校园门口下了车,季南烟依旧披着南谙的外衣,两人并排走着。
季南烟的目光在南谙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螃蟹挺好吃。”
南谙闻言微微低头,没说话。
季南烟勾起唇角:“还剥了壳,我记得大厅里的其他螃蟹全都是没剥壳的。”
看来她是打算拿这件事一直打趣了,南谙不好意思,慌乱到不知道开口该如何解释,只得支支吾吾地回:“学姐快走吧,外面风大我送你到宿舍门口。”
季南烟彻底被勾起了玩心,继续调笑:“为什么要送我,男女生宿舍可是两个方向?”
南谙被逼急了,一句话不说,闷着头往前走。
小孩儿果然还是不禁逗,季南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加快步伐追上南谙......
交流会议结束之后,季南烟有段时间没跟南谙碰面,并非撩学弟撩腻了,而是她忙着接受未岸文化公司的礼仪培训。
这培训严格得很,从头到脚都给你仔仔细细规范起来,培训加上上课,每天晚上季南烟都累得摊在宿舍哪里都不想去。
又是一天培训后,已经晚上八点了,秦瓷、陈施然和季南烟三人约着去附近商场找家餐厅顺便把晚饭解决。
这几天相处下来,季南烟觉得同这两人还算投缘,陈施然不用说,是她喜欢的大咧咧,看得开那挂,而秦瓷虽然长得柔弱惹人怜,并且两人面试时还略有敌意,但相处下来季南烟却发现她的性格意外的独立又豪爽,憎恶都摆在脸上。
三人一边逛着商场,一边唠嗑。
“哎,南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赵故好像一直看你不顺眼,不仅训练的时候针对你,而且每次看到你那眼神就像看见眼中钉一般。”陈施然悄悄凑到季南烟耳边说。
闻言秦瓷也拼命点头附和。
季南烟耸了耸肩,她平时那么高调,没少树敌,这些不明恶意她的都习以为常了,根本不愿管,反正这些人看不惯她却也达不倒她。
不过,南烟还是略微回忆了一下这个赵故,然后她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