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生生打了个寒噤,“如果这些次声波武器能在黑市被轻易买到,那么一切就乱了。
死的死,疯的疯,隐蔽性极强,杀人几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太可怕了。”
题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是啊。天下大乱。无辜的人惨死。
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这是人间地狱。
这些调查材料里,还提到该企业也在秘密研究‘脑控武器。’
脑控实验严格来说就是一种可以远程控制大脑的技术。
犯罪嫌疑人能通过雷达装置,往被控制人脑袋里传递声音,也就是所谓的颅内传音。
被控制人在长期的干扰下,会幻听幻觉,但这种情况往往被周围人辨别为精神病或被害妄想。因为颅内传音别人是听不到的。
第二步,就是可以采集到特定人脑的脑电波,并通过尖端仪器解读各种神经信号,相当于读心术,可以了解被控人的思维。
第三步,将信息植入被控人大脑。
利用催眠和暗示的方法,无声无息地改变人的思维和情绪,甚至行为。”
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
这突然的门铃声,吓出赵耀一身冷汗。
“谁?!”赵耀警觉。
题安白他一眼,“吓破胆了?
海鲜外卖!”
赵耀拖着发麻的腿去开门。
赵耀在嚼着蚌肉,突然就停止了咀嚼的动作。
题安笑,“怎么了?咬到千年珍珠了?”
赵耀像是被定住一般。
题安用蟹腿在赵耀面前晃了一遭。
赵耀吐出嘴里的蚌肉。
“题安,我可能接诊过脑控受害者。”
题安眼睛放大,“什么?你说什么?”
赵耀两眼无神,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可能接诊过两个脑控受害者。
他们的脑中一直有人跟他们对话,诱导他们做一些事情。
还能编织出不属于他们的梦境。
我当时也以为他们是幻听。
就按常规心理疗法给他们治疗,但疗程还没结束。”
题安被赵耀的话惊到,整个人像失语一般。
题安回过神来:“赵耀,我需要证据,如果能找到被害者,就是重要人证。”
赵耀却没有这么乐观,他沮丧地说:“可是光要证明他们不是精神分裂症,而是被人控制了大脑就非常困难。”
题安也有点沮丧,“我查了,现在还没有脑控方面的法律出台。
大部分民众都不相信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能控制人大脑的程度。”
赵耀拍拍题安的肩膀,“你这次摊上的是大事。
大事中的大事。
恐怕你只有在他们对你下手之前,秘密去找相关同志说清楚这件事,让上面来人查了。
你查不动,查出来你也动不了。”
题安沉思了几秒钟,给自已和赵耀斟满酒。
他破釜沉舟,“行,但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翰兴市。”
赵耀一仰脖子喝光了啤酒,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哥们,你相信我吗?”
题安说:“废话。”
赵耀说:“你已经被盯上了,目标太明显。
电话和网络只会暴露得更快。
你真走不出翰兴。
我去。
我替你去。
你把要联系的电话地址都写给我。”
题安不同意,“这件事凶险万分,我不能让你冒险。”
赵耀笑,反而轻松了,他问题安:“你怕死吗?”
题安说:“我怕死就不会选择这个职业了。”
赵耀拿起杯子和题安碰了下,“我可能没有你高尚,也没有多大的家国壮志。
你为国家人民抛头颅,我为友谊丹心撒热血。”
题安还是不同意,“别说了,我是警察,就是死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不一样。你没有这个义务。”
赵耀清了清嗓子,对题安嬉皮笑脸,“我怎么没义务?
崔卫平教授来讲课的时候不是说了吗。
‘你所站立的那个地方,正是你的祖国。
你怎么样,祖国便怎么样。
你是什么,祖国便是什么。
你有光明,祖国便不黑暗。
你是谁,就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就是我们身边彼此亲近的公民。’
你不能剥夺我一个公民的拳拳爱国之心吧?
行啦,别废话。
就这么定了。
吃饱喝足我就上路。
呸呸呸,什么上路。
吃饱喝足我趁着夜色就出发。
我可能暂时就不开手机了,怕被人定位。
有消息了,我会通过别的方式和你联系。”
题安摇头,“怎么就定了?
你以为是演电影呢?
现实比电影凶险多了。
你好好呆着,别瞎琢磨了。
我是公务人员,至少配枪能保护自已。
我还会防身术。能一对多比划几下。
你呢?花拳绣腿,没两下就不省人事了。”
赵耀哈哈笑,“我会好几套广播体操呢。”
题安说:“行了,这件事先不讨论了。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半夜悄悄走,这个案子告破前,不能来你这儿了,免得连累你。”
赵耀说,“行吧,早点休息吧。”
窗外的阳光照进客厅,睡在沙发上的题安眼睛被晨光刺醒。
题安抬起手腕一看时间,糟糕。
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他拍拍自已脑袋,怎么睡这么死?
赵耀已经上班走了。
题安暗自骂了赵耀一声,“兔崽子,起来也不叫我。”
题安起身打开冰箱,把面包叮上,就去卫生间洗漱了。
卫生间的一次性牙刷上粘着个字条,字条上写着,“题安你个兔崽子,小时候老是要当警察,逼我当小偷。
老子不想当小偷!
我北上,你莫寻。”
题安大叫不声,“赵耀你大爷!”
他飞奔到客厅,纸质资料还在,电子版U盘已经不翼而飞。
题安给赵耀打电话,赵耀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题安在客厅里左右踱步,心急如焚。
事已至此,他只能尽可能地掩护赵耀顺利到达,找到相关同志。
而掩护的最好方法就是麻痹敌人,以为所有的资料都在自已手上。
题安来不及多想,他将资料放在一个包里,悄悄回到自已家。
然后打开了手机信号。
他在手机上购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并且收拾了一个行李箱,走出小区打了个车,假装是出远门的样子。
果不其然,题安刚走到路口,头上就挨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