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夏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
自从赵泽林和陈雨霏的惨剧发生后，小区里的局势就急转直下。
那些原本还勉强维持着秩序的防御点一个接一个地失守，大量丧尸涌入了小区内部。
"情况越来越糟了。"杨悦把早餐端到窗边，"昨晚又听见好几声惨叫。"
江念夏点点头，目光扫过楼下的街道。
密密麻麻的丧尸已经占据了每一条小路，它们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有意识地在各个单元楼之间穿梭，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16幢的防御彻底崩溃了。"江念夏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昨天深夜，一群丧尸攻破了大门。里面的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她调出监控画面："你看，原本守在那里的人，现在都变成了新的丧尸。它们对这片区域太熟悉了，知道每一个藏人的地方。"
杨悦端起粥碗的手微微发抖："我记得那幢楼里还住着不少人。"
"是啊。"江念夏的声音有些低沉，"但现在，整个小区都快守不住了。"
通过监控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居民开始逃离。
有的趁着夜色偷偷溜走，有的干脆翻墙逃命。
但更多的人还躲在家中，不敢轻举妄动。
"砰！"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江念夏迅速切换监控画面，发现是7幢的一户人家在跳楼。
那家人大概是实在扛不住了，宁愿跳楼也不想被丧尸咬死。
"又一家。"江念夏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天第三起了。"
杨悦走到她身边："现在外面的丧尸太多了，想跑都跑不掉。"
确实如此。
小区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丧尸，它们的行动越来越有组织性。
一旦发现活人，就会发出某种信号召唤同伴。
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有大半个小区沦陷。
"还好我们这里够安全。"杨悦看了眼加固的门窗和墙壁，"那些丧尸暂时还进不来。"
江念夏走进厨房，打开电磁炉："午饭想吃什么？"
"真亏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做饭。"杨悦苦笑道。
"该吃吃该喝喝。"江念夏打开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一些食材，"在末世里，保持正常的生活作息反而更重要。"
她动作熟练地将米倒进电饭煲，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些腌制的咸菜和干货。
这些都是她平时储存的物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杨悦帮着择菜："你说得对。不过外面那些人可没这个福气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阵嘈杂声从小区大门方向传来。
江念夏快步走到窗前，拿起望远镜观察。
"军队？"杨悦也凑了过来。
"是官方的救援队。"江念夏冷静地说，"三辆装甲车，两辆运兵车，还有一辆医疗车。人数不多，估计就是之前广播里说的那支救援队。"
话音未落，小区里就炸开了锅。
那些还活着的居民听到动静，纷纷从藏身处冲出来。
有的直接从楼上往下冲，有的拖家带口地往大门口跑。
"疯了。"江念夏摇摇头，"这么贸然冲出去，不是找死吗？"
果然，随着人群的骚动，大量丧尸被吸引过来。
原本分散在各处的丧尸群开始向大门聚集，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包围圈。
"完了。"杨悦捂住嘴，"那些人跑不掉了。"
人群刚跑到半路就被丧尸截住。
混乱中，不断有人被扑倒、撕咬。
更可怕的是那些新鲜的血腥味，引来了更多的丧尸。
救援队立即采取行动。
装甲车开出防线，机枪手开始扫射那些丧尸。
但枪声只会吸引来更多的怪物，整个场面彻底失控。
"这些人真是......"江念夏将画面切换到其他角度，"光顾着救人，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没做好。"
从监控中可以看到，救援队正在紧急撤离。
但人群太多，场面极其混乱。
有人拼命想挤上装甲车，有人在混乱中被自已人踩踏。
一个年轻军官站在装甲车顶，用扩音器喊话："请大家保持冷静！我们有足够的车辆，会分批撤离！请按照指示，有序......"
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骚动。
几个壮年男子趁乱冲到装甲车前，硬是掰开了车门。
车里的士兵还没来得及阻止，后面的人群就像洪水般涌了进去。
“往后退！都给我往后退！"军官掏出配枪，但这种威胁在死亡面前显得那么苍白。
江念夏通过望远镜，看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正在悄悄靠近军用卡车。
他们佯装维持秩序，实际上却在伺机上车。
这些人大概是小区的安保人员，本该负责维护秩序，现在却跟普通人一样只顾自保。
“你看那边。"江念夏指着另一个方向，"有人在搬运军队的物资。"
确实，趁着混乱，一些人已经撬开了补给箱。
军用口粮、医疗用品、甚至武器弹药，都成了哄抢的对象。
而军队忙着应付丧尸和疯狂的人群，根本顾不上制止这些行为。
最可笑的是，有几个人搬着箱子往回跑，结果被同伴发现，当场就爆发了冲突。
他们在地上扭打，争抢那些物资，浑然不顾越来越近的丧尸群。
医疗车的车门被疯狂的人群撞开，里面的医护人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
有人在争抢医疗物资，有人在抢夺车辆，场面完全失控。
"这就是我说的。"江念夏冷声说，"为了一点物资，连命都不要了，人性在末世里有多经不起考验。"
杨悦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那些平时还算和睦的邻居，此刻却像野兽一样互相厮打。
为了上车的机会，有人甚至把自已的邻居推向丧尸群。
"砰！砰！砰！"几声枪响。
一个军官朝天开枪，试图维持秩序。
但这反而引来了更多丧尸。
"他们撑不了多久了。"江念夏说，"丧尸群已经把整个大门区域包围了。"
正说着，一辆装甲车突然启动，不管不顾地碾过人群，强行突围。
车轮下传来令人作呕的声音，但驾驶员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些人......"杨悦别过头去，"真的还是人吗？"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人性最经不起考验。"江念夏语气平静，继续观察着撤离现场。
装甲车的突围引发了连锁反应。
其他车辆也纷纷启动，试图冲出重围。
被抛弃的人群陷入绝望，有的瘫坐在地，有的疯狂地追赶车辆，但更多的人则成为了丧尸的口粮。
江念夏通过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从军队的装备到撤离路线，从人群的反应到丧尸的动向，她将每个细节都牢牢记在心里。
这些信息，对于她之后的计划都很重要。
而在她观察的同时，小区的沦陷正在加速。
未能撤离的居民成为新的丧尸，那些本就危险的街道变得更加致命。
这座曾经热闹的小区，终于在今天完全陷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