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陈教练排了顾繁第二天早上8点半-12点半的课,顾繁问她是否是两节课,陈教练回她,“看情况。”
第二日早晨6点,安安就像往常醒来,顾繁睡眼朦胧给她泡好奶,安安一手抓住奶瓶一手拉着顾繁的衣领,“安安这是做什么呀?”这小鬼精灵着实聪明,一醒来就开始盯紧她了。
“小傻瓜!”顾繁笑笑,轻轻拍着她,唱着哄她睡的儿歌,“氹氹转啊,菊花园,炒米饼,糯米团,阿妈叫我去睇龙船,我唔去睇我要睇鸡仔,鸡仔大我挪去卖,卖得几多钱,卖咗几多只呀,我有只风车仔,佢转得好好睇,睇佢氹氹转呀菊花园,睇佢氹氹转呀,氹氹转又转……”
看着睡上回笼觉的安安,顾繁轻轻将她的小手从她衣领放下来,“妈妈也不想离开你,如果可以的话,妈妈要跟你一直在一起的。”
她动作轻柔,抱起安安,缓缓向楼下刘阿婆的小卖部走去,刘阿婆看她下来,连忙从她怀里接过安安,“去吧去吧!”
顾繁点头道谢,依依不舍看向安安,带上头盔渐渐远去。
她每次都早到十几分钟,家长们已经知道她是顾教练,“啊呀,顾教练来了,赶紧的儿子,去打个招呼。”
顾繁笑着跟小朋友打招呼,她着实喜欢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她还有些私货,“这样,把球拍平放,像乒乓球一样,轻一点,用手腕,看看连续能击球多少下,可以练练球感,在家也可以。”她又跟家长们说,“这样能练练球感。”家长们连连感谢。
昨天上午第二个班孩子少是因为请假的多,教完第一节课,吴教练通知她第二个班要继续上了,她微微笑着,点点头,“好的。”可吴教练对她依然冷若冰霜。
上完上午的课,顾繁准备走了,吴教练却通知她下午2点另一个教点需要教练。
顾繁打电话给刘阿婆,问她安安的状况,“刘姨,您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辛苦了?安安有闹吗?”
刘阿婆却只让她放宽心,“安安好带,有机会赚钱要好好把握,安安交给我就放心好了!”
现在才12点半,回去村里再来市区总是不现实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吃午饭和歇息一下,天气这么热,麦当劳是个好去处,她不好意思干在那坐着,点了个12块钱的套餐,好久没吃过了,顾繁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调了闹钟,她趴在桌子上小憩,身上的汗水将衣服黏在身上,周围也十分嘈杂,可她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思绪好似飘回了青葱时代,“你网前那么用力是要砍死谁吗?很容易出界的!”楚河教了她好多遍,她还是掌握不了要领,在网前封网就跟在后场杀球一样用力。
“出界了,你怎么......你的力度......”楚河有些哭笑不得,别的都学得好好的,怎么就封网学得这么差,他气不过,抢过她的拍——连着她的手。
那是第一次,他握着她的手,他全然不觉身旁脸红透了的她,“轻轻的,点一下,就手腕,这样,不要抡大臂......”
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球拍上,只觉得,好像时间静止了,以后跟他的孩子叫什么呢?她真的在想了。
他在一边牵着她从网前左边走到右边,演示正手和反手封网的动作,她就像个木偶,被他控制着,轻飘飘,如在云端。
“你懂了吗?”楚河轻轻问她,“喂!”他轻轻用球拍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免费教你打球你怎么还走神呢?”
顾繁一下子被他敲下云端,很快就恢复了以往对他的神情,“你干嘛!”,又凶巴巴的吼他,“痛死了!”
他被吓了一跳,拿过球拍在自已脑袋重重来了一下,嘟囔着,“我这么大力都不痛啊......”
手机的闹钟铃声瞬间打破了梦境,顾繁猛的抬起头,发了几分钟的呆,好像网前的封网,一直没学好,都怪他,教就教呗,上手干什么!
去洗了把脸,顾繁跨上电动车,向着新教点奔去,她依然是助教,下课后,她喜滋滋的签下自已的名字,‘6课时,顾繁’,300元到手!下班,回家!
刘阿婆在小卖部前的院子里铺了个席子,从店里拉了个排插,插了把摇头风扇吹着席子,安安正咬着装了凉茶的奶瓶,她坐得稳稳的,看上了发条的青蛙跳动着,拍着手,手腕的银镯子挂着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
“安安!”顾繁蹲在她身后,轻轻喊着。
安安闻言,轻轻转头,认出是她,从席子中央快速向着她爬过去,扶着她的膝盖,想要够得上她的脸,她是想站起来吗?
顾繁没有扶她,任凭安安借力爬起来,“嗯......嗯”安安连小脸都在用劲。
“安安加油!站起来!”顾繁鼓励着她。
一次,两次,安安只屁股离开席子一下又坐回去,安安第一次次尝试站立宣告失败。
“嗯!哼!”安安一副再不抱她就要哭出来的表情,顾繁只好把她抱起来,安安哼哼唧唧,嘴里“嘤嘤呜呜嗯嗯”的说着‘婴语’,看来这小家伙不仅仅是吃货,以后大概也是个话痨。
“好啦好啦,知道了,妈妈又趁你睡着走开了是不是?”顾繁笑着,放下安安,跟刘阿婆一起收起席子风扇,“安安,跟婆婆再见?咱们上楼啦!”
安安歪头一笑,羞涩的躲在顾繁怀里,小手一张一合,就当是宝宝的再见了。
“好,咱们明天再见,安安!”刘阿婆也学着安安的动作跟她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