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嗯?为什么?”阮梦诗期待地看着他,湿润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因为你明媚、自信,识大体,努力、上进,这些美好的品质在我认识的阮梦诗身上都有。”简煜麒一字一句地很认真地说道。
“所以……”
“所以你只要还是你,我的爱就不会消失,我的感情就不会转移。”
“煜麒,我会努力和你考一所大学的,相信我。”
简煜麒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迁就:“你只要做你自已就好。”
第二天中午,沈元惜在校门口买了个肉夹馍,又买了一杯豆浆,想着吃得饱饱的再奔赴战场,跟张桀决一死战。
这次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两个裤兜里分别放了剪刀和刻刀,胸口的兜里还装了一些辣椒面,如果张桀再对她有不轨行为,她就要用这些“武器”保护自已。
吃饱喝足后,沈元惜又把手机装在黑塑料袋里,提着它来到甜品店。
店里除了老板,没有其他人。
奇怪,这都已经十二点四十了,人呢?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沈小姐,张总在车里等您。”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沈元惜吓了一跳。
男人朝着二百米远的方向指了指,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正是上一次绑架她的车子。
想起来了,他是那个被自已挠破脖子的司机。
“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要是再欺负我,我就直接喊人了!”沈元惜挺起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沈小姐,是您约我们张总来的,为了保护您一个女孩子的隐私,张总才让您去车里谈的,想来您是误会他了。”男人两只手搭在身前,毕恭毕敬地说。
邱秘书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所有的做法都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一个尊重女性,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沈元惜上了车,之后就把手机扔给张桀。
“还给你,我不需要。”
张桀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强行抱住她,逼她接受自已的安排。
“不喜欢?”
“对,你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呵呵。”张桀的嘴角撇了撇,皮笑肉不笑。
“拿着吧,有了它,你跟你妈妈联系也方便,我想找你也方便。”
“我家有电话。而且,我不想跟你联系!”
张桀盯着她,迟迟没有说话,能看得出来,他的怒意在渐渐累积。
沈元惜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桀摇下车窗,把手机伸出去:“邱秘书,拿去扔了。”
十米开外像保镖一样站在那里的邱秘书听到指令,快步跑过去:“好的,张总。”
就这样扔了?说实话,那一刻沈元惜还有一点点不舍得,毕竟妈妈不会给她买手机,她自已也不会主动要。
有了这部手机,同学们对她的看法应该会有所改变吧,不会再觉得她是穷人家的孩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张桀面无表情地说。
“啊?”
“没听懂?你可以走了。”
这个人怎么喜怒无常,阴一阵阳一阵的,上次见他的时候他怎么都不肯放开她,怎么今天这么轻易就让她走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摆脱这个人就是万幸,沈元惜赶紧打开车门跑了。
“张总,我们……”
“闭嘴!”邱秘书是想问一下他接下来去哪里,还没等开口呢就被他制止了。
“以后你每个星期都给她寄一些吃的和文具。就寄她学校的地址。”
“好的张总,那我都该买些什么呢?”
真是个猪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来问老板,张桀开始考虑要不要继续聘用他当自已的秘书。
“你是傻子吗?超市货架里那么多,什么不能买?”说完顺带踢了他一脚。
“是是是,是属下没有考虑周到。”
邱秘书此刻已经在心里把张桀的全家都问候一遍了,送手机,人家冒着再次被“绑架”的危险都给你退回来了,还要给人送东西,真是“廉价的深情”啊。
沈元惜回到教室里,折腾了一中午,终于甩掉了那个人,她觉得又累又轻松,此刻的她只想闭上眼睛美美地睡一觉。
正午的阳光特别充足,已过了春分时节,天气渐渐回暖,借着这阳光和暖意,沈元惜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已还小,爸爸还在,爸爸妈妈陪她去游乐场,陪她一起坐旋转木马,玩小飞机。
因为她胆子小,小飞机越开越快,她吓得哭了起来,爸爸紧紧地抱着她:“好闺女,不怕不怕,很快就结束啦!”
妈妈站在外面向他们招手,举着她爱吃的棉花糖。
后来爸爸妈妈又陪她去了公园,公园里有一座假山,小小的她自告奋勇要爬到山顶上照相,结果爬了一半就走不动了。她伸直了胳膊让爸爸抱,爸爸没犹豫就抱起她三步两步走到了山顶。
妈妈留着披肩长发,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微风拂起盖住了脸颊,爸爸就帮妈妈扎了一个麻花辫,衬得妈妈像英国庄园里的小主妇。
“清丽,你真漂亮。”爸爸轻吻了一下妈妈的面颊。
“哦,爸爸亲妈妈!爸爸亲妈妈!”她看到爸爸妈妈恩爱的样子拍手叫好。
“好闺女,要学着勇敢一点,下次爸爸带你坐过山车!”
爸爸背着她,和妈妈一起,在山顶拍了一张全家福照片。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悦耳的铃声将她从梦里拉回现实。
沈元惜伸了个懒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爸爸,我想你了。
趁着还没打上课铃,她准备去水房洗把脸,清醒一下。
冰凉的自来水触碰到脸颊的那一刻,沈元惜猛地回忆起刚才的梦境。
爸爸搂着她的样子,为什么会让她想起那个坏男人?
沈元惜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一遍一遍地把水泼到自已的脸上,试图让自已清醒过来。
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怎么能和自已的父亲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