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煜麒订的餐厅刚好在家和公司的中间位置,他却破天荒地先回家先上沈元惜,再原路返回到餐厅。
“我自已打车去就好了,还麻烦你绕路。”
“没事,你不是不舒服吗?花胶鸡吃了吗?”
“吃了,挺好吃的,我以前在饭店也做过,只是自已从来没吃过。”
是的,花胶价贵,里面的配菜像鲍鱼、海参什么的更是难得,市招待所的员工价都要158一份,她哪里舍得。
“能得到你这位大厨的好评,看来这家餐厅的手艺还不错。”
简煜麒想着,等梦诗回来,也要带她尝一尝。
大概跑了六七公里,车子停在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饭店门前,连保安都是西装革履的年轻小帅哥。沈元惜以前见过的保安都是话都说不利索,牙也没剩几颗的老大爷。
简煜麒把车钥匙交给保安:“麻烦帮我停一下车。”
“好的,两位里面请。”
走进大厅,沈元惜便发出惊叹的声音,这家饭店的风格真是与众不同,墙壁上贴满了民国时期的老照片放大做成的海报,有城市风景照,有穿着泳装或旗袍的美人写真。地板是木质的,贴着色彩各异的贴纸的窗户镶嵌在简洁优雅的木窗框上,餐桌椅全部采用欧式风格。来用餐的个人个个穿着得体,举止优雅。
这样的餐厅,春和市还是第一家。
“这是……新开的吗?”沈元惜好奇地问。
“是呀,所以来尝尝鲜。你想吃什么,点就好了。”简煜麒把菜单递给她。
沈元惜翻开菜单第一页,就被价格吓到了,一份清炒时蔬要58元。
简煜麒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心疼价格了,便示意她把菜单拿过来。
“我来点吧。两份佛跳墙,一份蟹黄虾仁豆腐煲,一份捞汁芦笋,一份咖喱鱼圆乌冬面,甜品就要蓝莓芝士蛋糕,再来两碗扬州炒饭。”
“怎么点这么多啊?”
“你不是病了吗,多吃点,补补。”
哪里是病了,沈元惜真想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可她现在还猜不透简煜麒对她的看法,而那一晚的事,他也没再提起过,万一他不认,或者坚决让她把孩子打掉,怎么办?
“哦……好……谢谢。”
每一道菜都很好吃,只是沈元惜现在胃口也不好,心里也忐忑不安。
简煜麒看她跟猫似的蔫蔫的,不像平时吃起饭来狼吞虎咽,便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呃……没有没有,味道很好,就是感觉有点腻。”
“腻?那你吃这个。”简煜麒把捞汁芦笋转到她面前:“这个清口。”
刚刚吃下的那口蟹黄还在嗓子里打转,沈元惜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跑了出去。
“不会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简煜麒自言自语道。
沈元惜捂着胸口回来了,她也饿了,很想吃东西,就是吃不下,闻到饭菜味就想吐。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啊不用不用,不去医院。”沈元惜拒绝得慌张又直接。
“有病就要去治啊,你还讳疾忌医吗?”
“我想回家。”
“好吧好吧,回家。”看在她不舒服的份儿上,简煜麒也就不计较了,不过刚才那几道菜他都尝过了,味道不错,等梦诗回来在这里给她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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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元惜来到医院。
“大夫,这个孩子我要。”
“想好了?”
“嗯。”
“行。既然有了就是缘分,负责到底吧,我给你开点叶酸和钙片,回去好好养胎,按时来做产检,你丈夫呢?”
“他……他工作忙。”
“工作比老婆孩子还重要吗?”
“呵呵……”沈元惜尴尬地笑了笑。
“元惜,今天有空吗,我今天休息,想请你去看电影。”张维祎发来微信。
“我要在家陪奶奶,没有时间,抱歉。”
“元惜,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了呢,那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好吗?”
沈元惜想了想,还是不回复了吧,她和张维祎的人生已经过了相交点,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她不能再让他抱有期待,迎来失望了。
回到家后,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吃了叶酸和钙片便蒙着被子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
“元惜,元惜,元惜,你在不在……”
是简煜麒,他在门外,沈元惜看看窗外,天都黑了,她昏睡了一天。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这就去做饭。”
“先别急,我问你,你吃叶酸干什么?”
糟糕,白天吃药的时候,顺手把包装盒扔在了厨房的垃圾桶里,一定是他发现了。
“呃……我有点贫血。”
“贫血?贫血可以吃红枣和猪肝,为什么非得吃叶酸?”
“方便啊,而且见效快。”
“真是这样吗?”简煜麒半信半疑。
“真的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哦,没什么。我吃过饭了,先上楼休息了。”
“嗯。”
关上门,沈元惜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幸好自已演得像,刚刚差点就被他识破了。
“咚咚咚。”他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了?”
“你和张维祎最近见过面吗?”
“昨天去你公司找你的时候碰到他,说了两句话,他说他很喜欢现在的工作,还说你对他很好。”
“就没了?”
“对啊。”
简煜麒步步紧逼,沈元惜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那行吧,你休息吧。”
过了好一会儿,沈元惜才反应过来,简煜麒是理科高材生啊,他一定知道只有孕妇才常吃叶酸,而他刚刚提到张维祎,是在怀疑她有了张维祎的孩子吗?
难道,那晚的事,他真的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