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开始,就已经嚷着要结束。秦昭衡无语地盯着许曼,真想把她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还没等他发表意见,许曼又说:“还有一点,不能让家人朋友知道。”
好了,秦昭衡又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钢铁做的了。
他质问:“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吗?”
谈个恋爱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脏东西?不至于!不至于!
许曼摇摇头否认,接着说:“你不同意这条的话,我们还是不要谈了。”
这是她的底线,她现在十分能理解乔思妍了。
一段未来不明的感情还是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省的分开后还要接收到别人或同情或揶揄的眼神。
可秦昭衡理解不了许曼的脑回路,搞不明白这场谈话的意义何在。
他又问:“那什么时候能告诉他们?”
“再说吧。”对方给了一个很敷衍的回答。
秦昭衡再也控制不住脾气了:“许曼,你别太过分!你现在仗着我喜欢你就拿捏我,是吧?”
许曼回答得理直气壮:“对,我就是在拿捏你。你同意我们就谈,你不同意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不需要他马上表态,转身打开了大门,她想回家了。
等在电梯处,脚步声传来。
一梯一户的格局,私密性很好,是秦昭衡跟来了。
进了电梯,秦昭衡按了B1的按钮。
“曼曼,你能不能不要再说分开的话了,很伤感情的。”
许曼按了一楼的键,冷声道:“我们又没谈恋爱,哪里来的感情。”
秦昭衡被怼的无言。
电梯下行时,许曼微微侧身看向镜子,那里有她还有秦昭衡的背影。
他低着头只盯着地面,周身散发着落寞。
许曼心软了,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牵住了秦昭衡微凉的手。
一开始,她只是抓住了几根手指,碰上的一刹那,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颤了下,马上她的手就被整个包裹进他的手掌里。
秦昭衡侧头看向她,满脸无奈,叹息道:“哎,我早晚被你气死。”
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许曼眉眼弯弯,就知道他肯定会答应的。
开过许曼的车一回了,秦昭衡已经熟悉了,上了车等她系上安全带坐稳了,才打了方向盘汇入了车流中。
深冬,道路两旁的树叶已经脱落,只剩光秃秃的树干,显得路上更是空旷。许曼侧头看了眼开车的秦昭衡,想着不知道是否能和他一起看树叶发芽,茂盛,又枯黄……
“想什么呢?”秦昭衡发现了她的异样。
“想怎么拿捏你呢?”
不想说扫兴话,许曼只好开了玩笑。
秦昭衡已经被她磨得彻底没了脾气,认命了:“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条件。”
许曼抬起手,掰着指头数:“一条是别动不动来敏中校门口等我,被同事看见了影响不好。第二条是也别来我家楼下等我,被我爸妈看见了也不好,第三条……”
滔滔不绝。
“哦,对了。别再给我买大钻石爱马仕了,太贵了,我穿戴着别人还以为是假的呢。”
众多条件中,秦昭衡只答应了这条:“嗯,不买。”
看他应得如此爽快,许曼又不开心了,厚着脸皮说:“也不能什么都不买,买稍微贵一点点的东西就好了。比如L打头的啦,G打头的啦。”
报着品牌名,许曼开心到肉眼可见,哪个女人不喜欢收点礼物啊。
觉的许曼直白到可爱,秦昭衡摇了摇头,笑出声,学她说话:“好,以后只买贵一点点的。”
想到家里堆了一大堆给她的生日礼物还没送出去,开始头疼,看来要重新去买一份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许曼家楼下。
许曼看秦昭衡不下车,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停住,问:“怎么了?”
秦昭衡侧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扶着副驾的椅背,问:“你倒是给个期限啊。”
“什么期限?”
“公开的期限。”
许曼“哦”了一声,看来他还是对地下恋难以释怀。
秦昭衡严肃道:“连劳动法都规定,一份工作还能有个试用期通过了就可以转正了。我凭什么没名没分地跟你耗。”
男人的青春有限!
怎么还正经上了,许曼小声嘀咕了一句:“资本家还好意思把劳动法搬出来。”
“什么?”秦昭衡没听清许曼在说什么。
许曼不回答,他料定应该不是什么好话,闭了嘴生闷气。
探身过去,解开秦昭衡那边的安全带,许曼回:“我和敏中的劳动合同中试用期签的是六个月。”
秦昭衡惊奇,私立中学比他还黑心,他公司的员工只不过才三个月试用期,改天他要同那个校董去聊聊。
得了答案,秦昭衡才下了车。
快要落日了,气温回落,秦昭衡抬手理了理许曼脖子上的围巾,依依不舍:“快上去吧,我明天再来找你吃早饭。”
许曼下意识应道:“哦。”
嗯?吃早饭?
几秒后,又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歪着脑袋去看秦昭衡。
他说:“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要多相处下,我好早日转正。”
许曼正要笑他,一道呼唤声传来。
“许曼?”男人的声音。
许曼回头,满眼疑惑,怎么是欧程朗,手里还拿着一瓶醋。
太诡异了!
她问:“你怎么在这?”
欧程朗举了下瓶子,很自然地答:“我去帮你妈买醋了。”又补充道,“她烧糖醋排骨了。”
“你妈?还给他做糖醋排骨?”
秦昭衡比西北风还冷的音色夹杂着寒风刮到许曼脸上。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抖了一下,抬眸看他,恍惚看到他头顶上飘着“哪里来的野男人”这几个大字。
许曼心知,秦昭衡的逆鳞就是她身边的“野男人”们了。
“野男人”还没意识到危险,走近他们,问:“这位是?”
秦昭衡绷着脸回:“她男朋友。”亮明身份。
管他大爷的地下恋规定,他要宣示主权。
欧程朗“哦”了一声,看向许曼。
许曼已在风中凌乱,又听她男朋友问:“那他是谁?”
“他是……”
本想说他是她新房的室内设计师的,但不知该怎么解释设计师会出现在老房子中。
“别告诉我,他是你哥。”秦昭衡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道。
许曼欣喜于秦昭衡送来的灵感,贴着他的耳边小声地回:“你真聪明,他是我表弟欧程朗。”
上帝原谅她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吧,阿门!
她可不想被秦昭衡掐死在家门口!等以后谎言被戳穿了,她再去死吧。或者他们的恋情也存续不到那时候,许曼这样自我安慰。
“表弟?”
秦昭衡一万个不相信,哄他玩呢?傻子才信!
“姐,你们先聊,我上去了。”
“表弟”突然开口,秦昭衡一愣信了,许曼一愣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