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和其他衙役一听，赶紧跟随报信的衙役来到河边。
河边也到处一片白茫茫的，在一棵大树下几个衙役守着，他们走过去一看，一个胡子拉碴的流浪汉倒在雪地里，手里还有一个铁锹，很遗憾的是那个流浪汉身体已经僵硬了，仵作验过后称他已经死了。
没多久，村长听到消息也来了，后面还有村子里的几个大叔也来了。
大家一看便明白了。
“这是逃荒过来的一个流浪汉，好像摔过头部，脑子有点问题。常年在村子外面晃荡，有一次村子里的孩子们围着他欺负他，被牛大碰见了，牛大赶走了那些孩子，还给了他一些山上摘的果子，后来他总是跟着牛大。不过闵氏不让他进屋，牛大总是偷偷藏吃的给他，都是自已牙齿缝里省出来的。牛大的几个孩子也不嫌弃他，上山砍柴挖野菜的时候总是带着他。”村长跟衙役解释着。
仵作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流浪汉的尸体，发现他鞋子地步有不少新泥，而这沿路都是很深的积雪，几乎踩不到泥巴。
“你看，这泥土的颜色跟那边坟地的泥土颜色是不是一样？”仵作问道。
其他人都围过来，“确实，这么说就是他刨的坟？那三个孩子的尸体呢？”
“我们在村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刚开始还以为是牛大干的呢，哪知道牛大也昏迷不醒。”村长道。
“走，回去，盘问一下那李氏，牛能的死闵氏嫌疑最大。”领头的衙役吩咐道。
两个衙役在这守着流浪汉，其他人又一起去了牛家。
闵氏自从衙役来过之后，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跳得特别厉害。她想偷偷跑出去，但是门口也有衙役守着。
仵作再次过来，重新验了一遍牛老汉的尸身，边验边问闵氏：“牛大是怎么推的，你告诉我。”
闵氏心里一慌，硬着头皮答道：“官爷，牛大慌张回来找他爹要钱，他爹没钱给他，他就这样一推，他爹就倒了，撞到桌角。牛大看到他爹流血，就急忙朝山脚跑了。”
仵作让旁边的衙役把口供记下来，让闵氏画押。
“闵氏，我们的话问完了，不过鉴于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我们必须带你回县衙上堂，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不由分说让衙役带走了闵氏。
至于流浪汉和牛老汉的尸身，他们也带走了，便于衙役在工具更全的衙门深入检查，同时也便于保管证据。
山脚小屋，和葎带着宋真真看了牛大，牛大依旧昏迷不醒。
“他是不想醒，他在世间已经没有眷恋了。”宋真真叹了口气。
和葎沉思片刻，便开口道：“是不是如果还有他眷恋的人，他就能醒来。”
宋真真点头，“很大的可能，我每天给他打营养针，只能保证他不死，如果真有让他牵挂的人，他醒来的可能性很大。”
和葎走到牛大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宋真真真的发现牛大的眼睛动了几下，竟然还有泪水流出来。
“走吧，明天再来。”和葎拉着宋真真回了家。
“你跟他说什么了？”宋真真一回家就追着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
宋真真翻了个白眼，“神神秘秘。”
不过宋真真马上神色凝重起来，说道：“空间精灵昨天跟我说两天后有危险发生，我问他是什么危险，他没有回应。”
和葎面色凝重，宋真真的这个预言应该会很准，上次说有雪灾，就真的有，一直到现在多少天了，这雪还没停。
“你别担心，万事有我，不会让你和孩子们有事的。”
和葎担心是京城那边的手伸过来了，等宋真真一睡着，便把所有暗卫召集起来，让他们打起万分精神，一定要守好小院。
因为心里一直记着空间精灵的话，宋真真晚上也没睡好，一晚上醒了几回，每次醒来都发现自已在和葎怀里，然后又偷偷爬出来。
最后一次的时候，和葎直接出声了。
“你能不能不要动来动去了，迟早有一天我会忍不住的。”
宋真真脸一红，直接躺尸装睡，睡着睡着，又滚进和葎怀里。
早上，和葎带宋真真来到村里，这次直接去了牛大隔壁的蔡老婆子家。
“蔡大娘。”和葎在门口跟蔡老婆子打了个招呼，蔡大娘对于和葎的到访一点都不吃惊，好像已经预料到了。
“来了，妞妞在屋里呢，我去喊她出来。”蔡老婆子起身去了屋里。
没多久，领了个小女孩出来，那小女孩手上还拿着包袱。
宋真真仔细一看，这孩子说不出的熟悉，再仔细一看，眉眼间居然有一分牛大嫂的影子，不过不多。
蔡老婆子跟妞妞理了理衣服，“妞妞，去找你爹去，他现在只有你了。”
妞妞红着眼眶，“阿婆，我会回来的。”
和葎把妞妞牵着，然后另一只手牵着宋真真，带着她俩回到山脚。
妞妞一见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牛大，泪水簌簌而下。
“爹，妞妞来看你了。爹还有妞妞，为了妞妞活下去。”
和葎把宋真真拉到外边，道：“妞妞是牛大的亲生闺女，头胎大丫二丫是双胞胎，隔了两年生下妞妞，闵氏骗他们说是死胎，直接拿了块破布包了丢山脚。当时蔡大娘正在不远处挖野菜看到了，等闵氏走后，那娃就哭起来了。蔡大娘才知道这是闵氏故意丢的，那时闵氏刚进牛家门没多久，不待见牛大家，就起歪心事把她丢了。蔡大娘就偷偷把她带回去养在家里，一直没让人发现，过了几个月才偷偷去了趟宁州老家带回她，说是娘家人怜悯她守寡多年，又无子嗣，怕她晚年孤寂，就过继了个孩子给她。其实妞妞一直知道自已的身世，蔡大娘没瞒着她。蔡大娘当年捡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在山上砍柴，我也是全程看到了的，她还交待我不要说出去。”
宋真真听着心里酸涩不已，杀人诛心啊，闵氏把这个孩子扔了，可她又偏偏在牛大夫妇眼皮子底下长大，牛大嫂到死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孩子还活着，要是知道她也许就不会一心求死了。
“爹，你怎么了，爹。”妞妞突然大声哭喊起来，宋真真立马冲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