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嫂子,我再从你口里听到这种话别怪我不客气。”和长生将和小莲推了出去,然后关上门。
和小莲不甘心还在外面用力拍打着房门,“开门,混蛋,野种,你凭什么打我,你给我滚出我家。”
和小莲的声音越骂越大,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杨氏怎么哄都哄不好。
和长生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冲了出去,拉着和小莲就往外跑。和小莲有一瞬间的慌张,但仍口不择言地骂着。
“你干什么?你这个野种,你给我滚。”
和长生拉着和小莲出了门,路上的积雪太深了,村长已经组织村民挖了一条小道。和长生一路拖着和小莲来到村长家,两家隔得不远,中间只隔了几户人家。这个点大家都刚吃完晚饭,天才刚擦黑,看到和长生两兄妹这般情况纷纷跟在后面。
村长正站在门口抽着旱烟,看到来人就眉头紧皱,这和小莲又作什么妖,杨氏在坐月子也没见这个小姑子消停一下。
“村长,”和长生放开和小莲,“今天这么晚还来麻烦您,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今天是想让您做个见证,今天我要跟和小莲断亲。”
村长一愣,和长生他是知道的,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他都被逼得要断亲了,这和家大概是已经伤透了他得心。
“长生,你爹你娘走了也没多久,怎么就要断亲了呢?”
和长生腥红着双眼,说道:“村长,直到我爹娘出事,我才从舅舅那里得知我是捡来的孩子,不管怎么说我是在和家长大的,我愿意继续养着弟弟妹妹。可是他们却并不这么想,总认为我霸占和家的房子。可是村长,那房子明明是我这些年去码头扛大包挣回来的钱盖的。我媳妇被和小莲推得差点一尸两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和小莲还不安生,偷吃了乡亲们送给我媳妇补身子的鸡蛋和红糖。没事就在我们房外骂,不是让我们滚,就是让我媳妇给她做饭吃,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村长,我媳妇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冰天雪地往哪走,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要跟她断亲,等我媳妇出了月子,我们就去山脚盖个茅草屋,以后再与她无瓜葛。”
村长吸了一口旱烟,这旱烟呛得他直咳嗽,咳了好久才停下,说道:“长生,你们父母都不在了,按理你们兄妹就应该更加团结,相互扶持的,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不过,这么多年,你也受了许多委屈,我们都看得到。你和他们一起生活,都是你们两口子付出,既然小莲不识好歹,那我也支持你。只是你这家里的东西怎么分呢?”
和长生说道:“村长,除了我们自已的衣服被子,我们什么都不要了,都留给他们吧,就当还了和家的收容之恩了。我们只求让我们住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自然会离开。”
“不行,既然你要断亲,就快滚,一天都不要待在我家,晦气。”和小莲被和长生拽过来,胳膊都被他拉疼了,听到他还要在家待一个月,瞬间尖声拒绝。
村长听到和小莲的声音,眉头紧皱,哪有未出嫁的小姑娘这么心狠的,真是蠢货,和长生跟她住一天,她就不会挨饿,但凡和长生真的离开,和小莲的下场不会好的。
“小莲啊,你大哥大嫂现在能去哪啊,你好歹等以后雪化了,他盖了茅草屋才能搬出去啊,你现在逼他出去不是逼他去死吗,何况你大嫂今天才生完孩子,好歹也等她出了月子啊。”住在和家隔壁的张大娘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口劝道。
和小莲阴翳地瞪了眼张大娘,出口骂道:“我们家的家事,何时轮到你这个老寡妇说啊,怎么,你看上和长生这个野种了。”
张大娘都已经年逾六旬了,一辈子恪守礼制,临了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这般羞辱,一时间羞愤不已,指着和小莲怒斥道:“你,你这个.....”张大娘支支吾吾骂不出一句脏话,任由满腔怒气在胸口堵着。
“小莲,你胡说什么,你再满嘴不干不净,小心我揍你。”和长生没想到和小莲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和小莲却满不在乎,冷哼一声,“要断亲就快滚,以后不要再踏足我和家一步。”
和长生愤怒地说道:“这是你说的,以后我和长生与你和小莲无半分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再回和家,还请你记住,以后有事不要再来找我。”
和小莲冷哼一声,“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求你这个野种。”
和长生转头看向村长,说道:“村长,麻烦您帮我写个断亲书。”
村长嫌弃地看了眼和小莲,说道:“小莲,签了断亲书,你就和长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确定要断亲吗?”
和小莲有些不耐烦,“当然,村长,你快点写,签了我好回家,这里太冷了。”
村长心头不满,不过也没表现出来,进屋提笔写了断亲书,一式三份,很快就写好拿出来了。
“既然你们要断亲,就快点签字画押吧。”村长说完就把断亲书念了一遍,里面言明断亲后两方互无关系,勿复相扰,并说明和长生不要任何和家财产,包括房屋和田产,只带着自已的衣服被子离开。
和长生和小莲都不识字,都只在上面按了手印。
村长见他们都画了押,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份,拿着剩下的一份说道:“长生,明天我会去县衙的,村里杨大爹杨大娘房屋垮了被砸死了,我刚好去给他们销户,正好顺便把你断亲的文书拿去备案。长生,以后会好的。”
和长生眼眶泛着红,点头说道:“村长,既然断了亲,我今天就带着我杨氏和孩子出来,村长,我想暂时在东子家的房子里借住一段时间,等雪化了,我就去山脚搭个茅草屋。”
和长生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