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杰带着桃花村的人浩浩荡荡进了村,直奔自已家去。路上碰到下地回来的人,还礼貌地打了招呼。
等一伙人到了成家小院外,众人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叫骂声,脸色都很难看。
“你个懒骨头,还躲在床上躺尸,爷们去地里干了一天的活,回来连口热茶都喝不着。家里鸡鸭都饿得直叫,你是死人吗?还不跟老娘起来做饭。”
“娘,那个贱人从早上到现在都躺在床上没出来,她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这种人干脆休回去算了,免得咱俩还得养这吃白饭的人。”一个年轻的女声也加入了骂战。
“秀啊,快去把鞭子拿过来,我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宋真真听着成家的两个人的叫骂声脸色沉了下来,这成家人也忒不是东西了,和青莲在她家累死累活都没落得半分好。成杰说他娘已经被打的没了半条命,眼下只怕情况不好了。
宋真真看了眼铁生大叔,他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不过他还是隐忍着敲了敲门,先礼后兵嘛,要是成家胡搅蛮缠,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谁啊?哪个死脑壳的这个点串门?”里面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又传了出来。
没过多久小院的门就被打开了,那骂骂咧咧的老太太冲了出来。
只见那老太太满脸皱纹,颧骨突出,一双三角眼带着浓浓的戾气。这人想必就是和青莲的婆婆刘氏了,宋真真暗道。
刘氏见院外站着一大群人,自已的孙子成杰也站在中间,立马明白这些人可能是桃花村的人。她恶狠狠地瞪了眼成杰,嘴中连串的咒骂声噼里啪啦地蹦出来。
“你个白眼狼,家里活不干,见天的偷懒,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拿起来墙角的扁担就朝成杰狠狠打去。
众人见那扁担马上就要砸到成杰的头了,紧张得都吓傻了,只是那扁担还没落下去,成杰就被宋真真拉到一边了。刘氏因为下了死手,用力过猛又打空了而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哎哟,我的牙掉了,疼死我了。杀人了,快来人啊,外村人欺负咱们石头村的人了。”刘氏杀猪般的哀嚎声响起。
“娘,你没事吧,是哪个杀千刀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你啊?”成秀听到哀嚎声立马跑出来了。
刘氏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疼死了,除了摔掉了一颗大门牙,鼻子也流血了,她捂着鼻子呻吟,“秀啊,快叫你爹和大哥回来,有人欺负到咱家来了。”
成秀见院外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个个手上都拿着家伙,不是铁锹、锄头,就是扁担和木棒,一时间吓傻了。
铁生大叔皱着眉头,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跟妇道人家掰扯,不过他不方便出面,他的妻子黄大婶可没顾忌。
黄大婶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番刘氏,“你就是青莲的婆婆刘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黑心的长辈,成杰好歹是你孙子,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往他身上下死手,你可知这扁担下去他就会没命的。”
刘氏被黄大婶这番指责,哪里肯依,她一向是只有骂人的份,哪有人敢说她半个不是。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血,然后用手指着黄大婶骂道:“你算哪根葱,我教训我成家的人碍着你什么事。他流着成家的血,我是他奶,我就是打死他他也得受着,滚滚滚,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大婶也不甘示弱,回到:“我们都是青莲的娘家人,你们要是敢动他们娘仨一根手指头,我要你们好看。青莲呢?我们今天来可是看青莲的。”
刘氏冷哼一声:“和氏那个好吃懒做的,整日里游手好闲,不事姑舅,还得要我这把老骨头伺候她。你们来的正好,赶紧把她领回去,我们小户人家可养不起这样的媳妇。”刘氏说完还挑衅地看了眼黄大婶,怎么着,还敢大张旗鼓地来这里,再闹就把这和氏休回去。
黄大婶也懒得跟刘氏多费口舌,青莲被他们打伤了,得快点看看她的情况才行,“成杰,快带黄奶奶去看你娘。”
成杰赶紧哎了一声,带着黄大婶直奔后院的柴房。宋真真也去了,桃花村一起跟过来的其他几个妇人也跟在后面。一进柴房,一股阴暗霉味扑面而来,同时中间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娘,”成杰哭喊着朝着屋角的稻草堆跑过去。
众人望去,只见和青莲躺在稻草上一动也不动,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头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
“娘,我带人来救你了,你快醒醒啊。”成杰在和青莲身边哭喊着。
宋真真见和青莲状态不好,赶紧上前带她检查一番,和青莲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得吓人,却又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上滚烫如火。
黄大婶也注意到这些,心里咯噔一下,忙喊道:“快,成杰,快去把这村上的大夫请过来。”
成杰听后立马反应过来,起身往外跑,却被站在院子里的刘氏给拦住了,“成杰,你娘睡一觉就好了,咱家可没闲钱给她请大夫。”
刘氏话音未落,黄大婶就愤怒地跑出来给了刘氏一个大嘴巴子,“放你娘的狗屁,青莲被你这个老虔婆打得命都快没了,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黄老婆子必定去那县衙门口击鼓鸣冤,状告你这黑心肝的老虔婆。”
刘氏被黄大婶打得晕头转向,等她反应过来立马伸着爪子朝黄大婶的脸抓去。黄大婶也不是好惹的,利索地一把抓住刘氏的头发用力扯着。宋真真亲眼看到她抓下了一大把头发,当然黄大婶自已也吃了亏,脸上还落下了几条深深的抓痕。
桃花村的几个妇人也加入了进去,拉着刘氏的手不让他动弹,大家纷纷伸出自已的手朝刘氏身上相同招呼,但专往那不能示人的地方掐,疼得刘氏龇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