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陈神医说佛门是藏污纳垢之地,我还以为他是无端指责,无稽之谈,但这些连续的证据,啧啧啧!今日之后,佛门恐怕要名誉扫地了!”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可能还会认为有人故意诬陷玄慈方丈!毕竟方丈这么多年一直表现得公正无私,光明磊落,但现在证据确凿,叶二娘的出现就是铁证如山!我过去竟然如此信任他!”
“哼!堂堂少林寺方丈,你犯了戒律我能理解,毕竟大家都是男人,会有冲动是人之常情!但他找谁不好,竟然找了叶二娘?这个疯女人可是四大恶人之一,声名狼藉,被万人唾弃!”
“就是,真是难以想象!玄慈他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杀害了无数婴儿,犯下了无数罪行,江湖上的同道们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们刚才没听陈神医说吗?这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被人掳走,她也不会性情大变,犯下这样的罪行。”
“呵呵!自己的孩子被偷走,就一定要用残害别人的孩子来弥补吗?如果不是玄慈那个老秃驴作恶太多,她的孩子又怎么会被人掳走?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只能说她和玄慈老秃驴混在一起,那就是自作自受!”
“对!不说别的,就我们这些人中,谁没有经历过挫折和磨难?如果都像叶二娘那样残害生灵,天下还有安宁可言吗?”
“哈哈哈!先不说这个,你们就不好奇?叶二娘脸上满是疤痕,可以说是丑陋至极!玄慈到底得有多饿,才会连这样的女人都下得了手?”
“想什么呢,没听刚才陈神医说,叶二娘以前也是花容月貌吗?只可惜,遇人不淑….”
众人议论纷纷,即使是站在陈长生身后的惊鲵诸女,看向叶二娘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女人,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因为自己的错误,将本应顺利的一生变得如此悲惨……真是可悲可叹。
叶二娘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脸上的悲伤之色更加浓烈,连带着眼睛上的疤痕也变得更加狰狞。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唇上多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是我的错!是我引诱了玄慈方丈,是我害得他犯了戒律!”
“这一切,都与方丈无关!”
叶二娘的双腿无力地弯曲,她重重地跪倒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用她的额头反复撞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明白这些年我铸成了无数罪行,我罪大恶极!我愿以我的生命来赎罪!”
“只希望...只希望你们...”
“不要责怪玄慈方丈!”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充满了绝望和心灰意冷。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对玄慈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选择了以身相许,也许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
但若问她是否后悔?
她不后悔,至少她不后悔,将自己奉献给玄慈!
她对玄慈,既有感激也有爱意,因此她从未后悔过!
看着叶二娘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周围的人群,同样是四大恶人之一的岳老三陷入了沉思,而老四云中鹤却冷笑一声,轻蔑地看着叶二娘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屑。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在丢他们四大恶人的脸!
在少林寺的山门前,玄悲等人看到叶二娘哭得肝肠寸断,原本还算干净的额头此时已经磕得青一块紫一块,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忍。
但是,当他们想起这个女人与他们掌门师兄之间复杂的关系时,他们的眼神又变得非常复杂。
师兄啊师兄,你真是糊涂!
你就算犯了戒律,也不能和这样名声狼藉的女人纠缠不清啊!
在暗处。
娘蛇看着叶二娘,眼中却闪过一丝温柔。
她本来就是魔门中人,对叶二娘的恶行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对方这样敢爱敢恨的行为,却让她非常赞赏。
既然选择了爱,那就应该全心全意地付出,这与她对待感情的方式不谋而合!
只是…
她灵动的双眼冷冷地扫向玄慈: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付出深情,就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根本不值得!
被说成狗男人的玄慈脸色灰暗,他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叶二娘,眼中充满了复杂。
对于这个女人,或许他曾经也有过喜欢,但与少林寺方丈的地位相比,他更爱后者!
所以,即使他知道叶二娘为自己生了孩子,然后孩子被掳走,叶二娘陷入了疯狂的境地,他始终选择视而不见。
他是少林寺的方丈,根本不需要妻子,也不需要儿子!
原本玄慈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坚持,但当他的秘密被人揭露,所有人都对他严厉指责,只有这个傻女人,还不死心地为他辩护。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奋斗似乎都是徒劳!他以为自己已经悟透了,但其实,他只是后悔了。
玄慈叹了口气,拒绝了师弟们的搀扶,盘腿坐在地上,复杂地看着叶二娘:“够了!二娘,你不必这样。”
“这些年,是老衲对不起你!”
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四个字:“你受苦了!”
听到这话,叶二娘愣住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受了半辈子的苦,怨了半辈子,但当她真的听到想听的那句话时,叶二娘心中剩下的,只有委屈!
玄慈看到这一幕,又叹了口气,原本准备好的许多辩解手段,在这一刻也没有必要拿出来丢人现眼,只是轻声对玄悲等人说:“我没有坚守佛门戒律,犯了杀生和淫戒,最终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那么,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玄寂张了张嘴,想要劝说但又选择了放弃:“回方丈师兄,应该受到二百五十下的棍刑!”
“关在后山的地牢里,终生忏悔!”
听到回答,玄慈的身体猛地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执行吧!”
说完,他挺直了腰杆,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经。
看到这种情况,玄寂和玄悲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只能叫来戒律堂的僧人,上前执行刑罚。
“嘭!嘭!嘭...”
沉重的木棍砸在玄慈的背上,即使他修为高强,连续十几棍下去,仍然把他打得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