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还未结束,熙元帝便借口身体不适,提前乘坐着步辇离去。
萧皇后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心中满是愤恨。
她实在不明白皇帝为何会突然下旨赐婚,又狠狠瞪了一眼一脸云淡风轻的太子,然后脸色阴沉地紧跟着皇帝离开了大殿。
帝后一走,原本安静的大殿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大臣们开始活跃起来。
众人纷纷向谢将军道贺:“恭喜大将军,令嫒能与昭王殿下喜结连理,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令嫒秀外慧中,才情过人,与昭王殿下简直是天作之合!”
另一个大臣也附和道:“是啊,大将军,这门亲事真是天赐良缘,昭王殿下英明神武,与令嫒携手,必定能书写一段佳话!”
“……”点头哈腰,谄媚相尽显。
这些大臣们毫无顾忌地说着话,完全没有将昭王妃放在眼中。
在他们看来,昭王殿下和谢大小姐才是门当户对,而那位来历不明的昭王妃,除了有几分姿色之外,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等谢大小姐进了门,那昭王妃还有立足之地吗?
谢将军微微扬起嘴角,双手抱拳向众大臣回礼,“承蒙各位大人吉言,皇恩浩荡,小女得以与昭王殿下结缘,本将军定当教导小女,尽心尽力辅佐昭王殿下,为国家稳定,社稷繁荣倾尽所能。”
昭王殿下这边,同样彩虹屁一波又一波。
墨皓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大臣们的道喜。
而后,他一言不发地回到席位,继续拿着桌上的核桃剥了起来,剥好后放在安倾面前的碟子里,仿佛刚刚被赐婚的不是他一般。
安倾厌倦这样的场合,她倒是不在意那些落在身上幸灾乐祸的目光,只是担忧地看着谢涵,在谢涵看过来的时候,对她摇了摇头。
谢夫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松了口气。
宫宴结束。
回宫的马车上。
安倾与墨皓辰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静谧得只能听见车轮碾压过地面的轱辘声和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响声。
街道上只有大红的灯笼摇曳着,拉长了马车的影子。
墨皓辰看着安倾,唇角微微上扬,一贯冷峻的脸上勾勒出浅浅的笑意,“倾倾,在想什么?”
安倾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视线。
看着她的动作,墨皓辰唇边的笑意更盛,连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其实本王……”他正准备将自已的计划告知她。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一支利剑嗖地射穿车璧。
墨皓辰神色一凛,瞬间将安倾护在身后。
“王爷,有刺客!”扶云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紧接着,数名黑衣人如鬼魅现身,将马车团团围住。
“倾倾,待在车里,不要出来。”
墨皓辰拔剑出鞘,眼神冷峻。
话音落下,他看了一眼安倾,旋即跃下马车。
刺客们蜂拥而上,剑影闪烁,墨皓辰每一招都凌厉无比,却又时刻注意着不让刺客靠近马车半步。
刺客们个个身手不凡,招招致命。
墨皓辰的剑快如疾风,扶云亦是毫不示弱,与墨皓辰并肩作战。
两人配合默契,剑法精妙,眨眼间便已斩杀数名刺客。
然而,刺客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涌来,墨皓辰和扶云渐渐陷入苦战。
车内的安倾捧着小腹,心急如焚,目光紧盯着车窗外的战况。
突然,一名刺客冲破防线,向着马车袭来。
此时的墨皓辰正被数名刺客围攻,看到那名冲向马车的刺客时,他猛地发力,长剑横扫,击杀着周围的刺客,随后身形如闪电般地朝着马车的方向冲去。
安倾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从空间摸出那把手枪。
上好膛的枪,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心跳瞬间加速,手微微颤抖,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眨眼间,墨皓辰便冲到了马车前,手中长剑刺出,精准地贯穿了刺客的胸膛。
看着掀起车帘的安倾,他沉下脸,语气严厉,眼中却满是紧张,“不是让你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吗?”
“我……”安倾松了口气,正准备将枪放回空间。
这个时候,墨皓辰的整个人心思都在安倾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一名刺客悄然地举起了长剑,剑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王爷,小心身后!”不远处正在击杀刺客的扶云大喊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枪响。
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了刺客的肩膀,刺客身形一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安倾的身体也因为后坐力微微一颤,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保护好小腹。
墨皓辰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旋即转身,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剑刃瞬间穿透刺客的身体。
刺客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和不甘心,他还没看明白昭王妃手中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暗器,就一命呜呼了。
直到两人解决完所有的刺客,墨皓辰重新坐回马车里。
扶云这个时候也回到马车的驾驶座。
“王爷,属下猜测刺客是两拨人,看招式,应该是死士。”扶云的衣袍被划开,露出里面一层白色的防弹衣。
他身上有多处划痕,但却没有一滴血渗出。
在与刺客激烈交锋的过程中,他曾被一名刺客击中左胸,锋利的剑尖刺穿了他的衣袍,但此刻,他却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扶云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防弹衣,心中涌起一股庆幸之情。
今日出门时,他曾犹豫再三是否要穿上这件看似普通的衣物,但最终还是决定将其穿在身上。
没想到,关键时刻它竟然成为了他的保命符,挡住了致命一击。
“多谢王妃赏赐的衣裳,不然属下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扶云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若非这件神奇的衣物,他最轻也得受重伤,重则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