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你先退下。”
墨皓辰心里清楚,如果任由安倾继续说下去,恐怕会引发一场无法收拾的局面。
于是,他快步走向安倾,想要将她带离现场,但却被安倾那冷冽的目光所阻止,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只见安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那个老贱人竟然敢给我哥哥下药,那个小贱人妄图爬上我哥哥的床,真是不知死活。”
这的确是事实,那天晚上,安倾的医生男友送她回家时,发现安霆的状况异常,立即将他送往医院,经过一夜的折腾,才终于解除了药效。
后来调查监控,发现是一名负责打扫的佣人暗中下药,企图让自已的女儿与大少爷发生关系。
“我命令手下将那个小贱人剥光衣服,当着所有下人的面,用皮鞭狠狠抽打了一顿。打完之后,直接把她卖到了妓院!”
当然,最后这句话是安倾故意夸大其词,实际拿鞭子抽打的是她,而将人卖到公海,是安霆的主意。
他们兄妹二人对待这种事情,从不手软。
说到最后,她的眸光落在乳母那淬了毒一样的眼神上时,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你知道那个小贱人的母亲,我是怎么对付她的吗?”
她眨巴着眼睛。
“倾倾!”墨皓辰额头青筋根根暴起,眼看着安倾越说越离谱,他大声呵斥道:“扶云,送王妃回安府。”
“王妃,属下送您回去。”
扶云在心里默默祈祷。
王妃啊,求您不要继续刁难王爷了,先离开这个地方,有什么事情可以私下里好好沟通不行吗。
“让她说。”
乳母眯了眯眼,眼神如利剑般射向安倾。
那目光中的厌恶与凶狠,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昭王妃继续说,我也想知道她母亲的下场。”
安倾揉了揉额角,微微一笑,挑眉,轻声说道:“本王妃今日搬回昭王府,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小贱人的母亲的吗,你也和她学学,我就告诉你答案。”
她把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小桃,青梅竹马,救命之恩的白月光。
顺利的话,还有七个月她就可以回家了,墨皓辰,他会让她失望吗?
面对安倾明目张胆的挑衅,乳母后退两步,扶起小桃,她这个时候也知道,她的身份,先动手打了昭王妃,本就是以下犯上,那贱婢只能慢慢收拾了。
她冷笑道:“昭王妃,我等着你的答案。”
留下这句话,素竹搀扶着两人离开了。
“翠丫,回府去给本王妃收拾东西!”
安倾看了墨皓辰一眼,冷冷地道:“你乳母以下犯上向臣妾动手,翠丫奉命还手,王爷如果要问责,那直接问罪臣妾吧。”
刚刚若不是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翠丫就扑了上来,那一巴掌本该她动手的。
扶云见自家王爷沉默不言,他赶紧地拽着翠丫,把她拖拽出了主院。
“好你个扶云,拿着我家小姐的月钱,却不听从小姐的命令,你这就是背主!”
翠丫气得在扶云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趁机扶云吃痛,她挣脱开来。
刚才的情形她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叫小桃的丫鬟,想攀龙附凤,爬上王爷的床。
扶云拎着翠丫后颈的衣服,把她提溜起来,用轻功直接飞去安府。
飞行途中,翠丫挣扎不休,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扶云。
扶云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闭嘴,再吵就把你扔下去!”翠丫这才安静下来,但眼神中仍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他们到达了安府。
扶云将翠丫丢在地上,警告道:“那两个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以后不要冲动行事,否则你家小姐也保不住你。”
这个不要命的死丫头,到底市井出身,她还不知道,如果不是王爷在意王妃,她这个时候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翠丫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狠狠地瞪了扶云一眼,然后转身跑进去收拾东西。
……
另一边。
安倾走到床头矮几的屉子里,在里面找到了那条验孕棒。
墨皓辰从她手中接过验孕棒,放在一旁,轻轻地抬手,想触碰那红肿的脸颊,却又怕弄疼了她。
“疼吗?”墨皓辰的声音低沉。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那掌印上,心疼如藤蔓般在心中蔓延。
安倾的神色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王爷不必在意。”
她既没有说疼,也没有说不疼。
这种冷淡,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在这一刻,爱与痛交织在一起,无法分离。
那道掌印不仅深深地印在她的脸颊上,更刻在了他的心底深处。
倾倾,你再给本王一点时间好吗?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本王已经吩咐过,绝对不许任何人打扫这间屋子。”
这里是她和他的家,是他们曾经大婚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他又怎会允许他女人随意闯入?
安倾轻轻地推开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他俊美的眉眼。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缓缓启唇说道:“我刚刚讲的那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讲给那对母女听,也是讲给墨皓辰听的。
她是一个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尤其是对于那些手段腌臜之人,她绝不容忍。
墨皓辰一直以为安倾在她的那个世界,是个满脑子只有情爱,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但他不仅不觉得她狠毒,反而觉得她很真实坦率。
若换成其他女子,只会暗地里使唤人做这种事情,不像他的王妃一样,当众殴打完,然后公然卖去妓院。
“倾倾,你会不会离开我?”
墨皓辰记得,那日安倾说过要他随她回去见她的哥哥。
说明她已经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在刚刚大婚的那段时间,他们真的过得很幸福,他不敢说安倾爱上了自已,却也不是一点心动也没有的,否则她不会提出要带自已去见她唯一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