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涛这位结丹期的大修士,以及离阳山的几位长老,为了跟自己同归于尽,不惜活祭己身,以此施展所谓的血咒术。
杨潇生脸色微变,不禁汗颜。
显然,他们这么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就是忌惮他以后的报复。
而这根源,不出意外,就是怀疑他是什么五灵仙体。
“五灵仙体真的有这么厉害?”
杨潇生皱了皱,如此怀疑道。
话音未落。
随着诡异血色雷电显化的瞬间,他泥丸宫中的阴神轻颤,顿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咔嚓!
一道尖锐刺耳的炸雷声骤然响起。
血色雷电剧烈一震,骤然爆射而来。
“不好!”
杨潇生脸色一变再变,化作一道残影,瞬息后退数百丈。
当他再次现身时,衣袖一甩,十多张灵符同时祭出、引爆。
同时,意念一动,催动法阵之力,抵御血色雷电。
砰砰砰砰砰!
一时间。
整个宣城上空各种三品灵符不断炸开,凌厉的气息波动纵横冲荡。
法阵之力凝聚成一条粗壮的气龙,也朝着血色雷电冲撞而去。
可即便如此,依旧不能阻挡血色雷电的攻势,甚至不能减少其行进的速度。
见状。
杨潇生脸色变得越加凝重起来,意念一动,周身五色光焰愈加炽盛,浩瀚的法力剧烈波动。
在祭出阴蛇印的同时,以法力不断灌注青霞缭绕的断剑。
“去!”
他冷喝一声,阴蛇印笼罩阴诡的灰色气雾与化作青霞的断剑相继冲出,直面诡异至极的血色雷电。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血色雷电竟是如同活物一般,先是轻易击溃灰色气雾,接着砰的一声,击碎阴蛇印。
而在断剑所化的青霞冲来而来之际,它居然凭空划出一个弧度,避开断剑,再次冲杀而来。
“怪不得需要离阳山的这几个老家伙要活祭,这《血咒术》当真是可怕啊!”
杨潇生双手握拳,心中一凛,身上布满古朴黑色纹络。
事到如今,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只能有他亲自出手对付着这诡异血色雷电。
至于自己今日是否会死在着血色雷电之下,他也没有绝对自信。
可就在杨潇生决定主动出手时。
一道血色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身后一柄血刀横空。
杨永殊!
他长发飘舞,衣袍猎猎,周身血雾弥漫。
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水,那张惨白的面颊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老爷子,今日过后,我不欠你什么了!”
话音刚落。
笼罩着恐怖戾气的斩天刀,流光溢彩,猛地化作一道赤霞向前斩去。
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化作赤芒的斩天刀竟是将血色雷电瞬间斩成无数密密麻麻的血色电弧。
可是就在众人如释重负的吐气时。
并未散去的千万电弧竟是没有完全消散,在饶过斩天刀和杨永殊后重新凝聚成血色雷电,继续朝着杨潇生杀来。
“这……?”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所有人脸色狂变。
杨潇生和杨永殊对视了一眼,旋即身体一震,周身同样血雾弥漫。
血色雷电已然近在咫尺。
杨潇生没有任何迟疑,体内真元极速流转,整条手臂上布满黑色纹络。
可就在他蓄势出拳的瞬间,怀中金光大作,胸前更是如同烈焰炙烤一般。
“那只破碗?”
杨潇生恍然回来神来,伸手掏出始终无法催动,也不能毁坏的残破玉碗。
只见。
玉碗金霞缭绕,碗身上隐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散发着古老祥和的气息。
“难道这只玉碗可以镇压这诡异血雷?”
杨潇生顿了顿,大手一挥,抛出玉碗。
转眼。
就在血色雷电逼近时,玉碗凭空倒扣,吐出一片金霞,竟是瞬间将血色雷电镇压。
接着。
在金霞笼罩下的一股神秘力量的拘谨下,进入玉碗内。
铛铛铛铛铛!
玉碗微微晃动,发出窸窣的声音,随着丝丝缕缕的血色电弧跃动和金光闪烁明灭。
很快。
玉碗归于平静,再次恢复之前不起眼的样子。
见状。
杨潇生眨了眨眼睛,转而有些哭笑不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只看起来很是不起眼的玉碗,居然可以这般轻易的镇压诡异血雷。
须臾。
就在杨潇生将玉碗收入储物袋时。
伫立在半空中的杨永殊两眼一黑,一个趔趄朝着下方直坠而去……
转眼。
两日过后。
昏迷了四天三夜的杨永殊,意识终于渐渐苏醒过来。
此时的他,如同浸泡在温泉之中,全身温暖而又舒畅,而且体内的反噬之力也已经一扫而空。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杨永殊心生困惑之际,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父亲,在朱三娘和王映芸出面后,整个宣城现在已经尽归咱们杨家掌管。”
“不要高兴的太早,在修仙者的眼中,莫说一个小小的宣城,就是掌管越国疆土的皇室怕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父亲放心,有了薛家的前车之鉴,孩儿已经派人奔赴各地收购古器物,而且孩儿还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挖掘各大世家的陵墓,再收买几批盗墓贼,前往各地发掘古墓,将埋在地底的古器物全部挖出来,相信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获。”
“这个想法不错,可以尽快安排……”
“二弟,你终于醒了!”
坐在床沿的杨潇生闻言,顿了顿,扭头看向杨永殊。
“魔门弟子,好大的威风啊!”
杨潇生轻哼一声,嘴角抽搐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杨永庐面含欣喜的笑容,道:“二弟,你有所不知,自从回来后,父亲就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一步都不曾离开过。”
杨永殊欲言又止道:“老爷子,我……”
杨潇生神色减缓,淡声道:“你什么你!怎么?还想着跟你老子断绝关系?”
“杨永殊,你记住了,你我是否断绝关系,我都是你爹!”
说到这里。
杨潇生长身而起,走到门口,悄然停下脚步,道:“至于你是魔门弟子,还是仙门弟子,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要活着。”
“还有,关于那个外乡女子的事情,当年的确是我有欠考虑,今天,我给你赔个不是!”
“父亲……”
杨永殊登时潸然泪下,身体不住地轻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