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莲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听着众人的声音,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她不知道县太爷是谁,但谁对她好她还是知道的,若是让她选一个人当县太爷,她肯定选陈稻。
毕竟除了陈稻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她馒头吃。
…………
…………
“你们来这干什么?”
树下众人闲聊的时候,陈稻家前院内,正在发放馒头的陈大却是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脸上尽是嫌弃之色。
面前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曾经试图闯入家里的陈金三兄弟,经过一个月的养伤,这三兄弟的伤势终于是恢复了。
只是此时三人都已破了相!
小黑攻击人的时候可不会嘴下留情、避开要害,而是逮到哪里啄哪里,那天晚上遭受了小黑攻击的陈金三兄弟,此时脸上遍布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整张脸看着跟马蜂窝似的,非常渗人。
不只是脸上,三人的身上坑坑洼洼的地方更多,只是因为有衣物遮挡看不到罢了。
要说这三兄弟也是命硬,一般人若是被小黑啄得遍体鳞伤,又被村长安排人打了一顿板子,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可这三兄弟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月,居然奇迹般的痊愈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三兄弟虽然蠢,但家中好歹有些存粮,这才让他们勉强扛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不,刚刚痊愈的他们,就听到了陈稻要请全村吃馒头的消息,立即便是兴冲冲的赶来了。
“叔你这说的什么话?”
陈金对于陈大还是有些畏惧的,不过还是理直气壮道:“陈稻都说了,全村每个人都可以过来吃馒头,我们三兄弟也是陈家村的村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
“就是就是。”
“我们也是陈家村的人,我们也要吃馒头。”
三兄弟理直气壮的发言,顿时让不少正在排队的村民脸上露出了嫌弃之色。
“这三兄弟真不要脸,哪里有吃的,哪里就有他们。”
“之前他们还想着进稻哥儿家里偷东西呢,这还好意思来领馒头?”
“村长怎么没把这三兄弟打死,免得浪费粮食。”
“……”
面对村民们的嫌弃,三兄弟不以为然,反而是理直气壮的对陈大说道:“陈稻都说了,村里每个人都可以领馒头,难道他说话不算数不成?”
这话一出,陈大便是迟疑起来,他是不愿意给这三兄弟发馒头的,可不给他们发的话……
又与陈稻的承诺相悖,这却是让陈大有些为难了。
“叔。”
这时,陈稻从屋内走了出来,面色如常的对陈大说道:“给他们。”
“这……”
陈大还是有些犹豫,听到陈稻发话的村民们则是不禁感叹。
“稻哥儿还是太好心了!给这三兄弟馒头,完全就是浪费。”
“就是!这三兄弟早点饿死的好,免得在村里碍眼。”
“要我说,之前村长就该将他们打死。”
“……”
后边排队领取馒头的村民们多少有些不忿,因为陈稻发馒头的关系,他们对陈稻的是非常有好感的,而之前试图闯入陈稻家偷东西的陈金三兄弟,自然便不受他们待见了。
因此,在见到陈稻说要给这三兄弟发馒头的时候,村民们的内心十分不满。
当然,这份不满并不是冲着陈稻,而是冲着陈金三兄弟,这三兄弟简直脸皮厚的不像话,前阵子还想着偷人家东西,这会儿又来蹭饭吃,简直丢人。
“还是稻哥儿懂事。”
陈金笑嘻嘻的说道:“这才对嘛!我们三兄弟也是陈家村的人,凭什么不给我们馒头吃?”
“就是就是。”
两兄弟连连附和。
陈稻看着这三人马蜂窝似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也罢,就让你们吃最后一顿饱饭吧!
陈稻再次对陈大说道:“叔,把馒头给他们。”
“这……好吧!”
见到陈稻心意已决的陈大也没多说,直接将六个馒头交给了陈金三兄弟。
拿到馒头的三兄弟甚至连谢都不谢一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便是离开了陈稻家。
只是……转身离去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陈稻肩膀上,一只似猫又似熊的身影,消失在了前院。
“大哥,这陈稻家也太有钱了。”
走在村间的道路上,陈银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好似咬的不是馒头,而是陈稻的脑袋一般:“之前咱们要是能偷到他家的东西就好了。”
直到现在,三兄弟仍然不觉得自已试图闯入陈稻家有什么不对,他们只是后悔,那次偷东西没能成功。
“是啊是啊!”
陈铜连连点头道:“入他娘的,他家这么富裕,却不愿意分给咱们一点,真是个狗娘养的。”
说完,陈铜又道:“大哥,咱们要不要再来一次,进他家里偷东西?”
“光靠咱们怕是不成。”
陈金眼中精光闪烁,沉吟道:“得找人帮忙。”
“找人帮忙?”
陈铜和陈银一怔。
陈金则是解释道:“咱们之前在城里的时候,不是认识了一个黑虎帮的头目吗?咱们可以找他帮忙。”
“大哥你是说那个叫汪凯的人?”陈铜和陈银立即反应了过来,对于那个汪凯印象还是很深的,他们之前卖地所得,有不少钱都花在了请汪凯吃吃喝喝上。
“不错!”
陈金点头道:“如今这年景,陈稻却能这么富裕,他家里肯定藏着不少秘密,只要咱们将这件事告诉汪凯,他肯定会心动,说不定连黑虎帮的帮主都会心动,到时候……陈稻的死期便到了!”
黑虎帮可是太平县城最大的黑帮,帮主更是武者级的存在,连城里的大家族和官府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存在,一旦引来他们的觊觎,陈稻必死无疑。
到时候……
陈稻家里的秘密,还有他家的财富,岂不是能分自已一些?
不求多,哪怕是分自已几只鸡也好啊。
陈金忍不住幻想着。
陈银和陈铜也是眼睛亮起,这一个月来,整日躺在床上痛呼的他们对陈稻心里的怨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一想到陈稻家破人亡的结局,两人便忍不住……心中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