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因为刘杏花造反特地开了一次家庭全员会议,就连老大家的一双儿女都回来了,原因就是没钱给他们在城里上学了。
造成今天这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丧门星程渺渺。
刘杏花这个罪人单独蹲在墙旮旯。
孙麦穗拍着炕席审问刘杏花,“反了你了。咋滴,趁着家里乱你想上天呐?说,你为啥打你男人?
你看谁家女人打男人?怪不得能生出个丧门星,原来根儿在你这啊!啊?
你看你把老二给挠的,咋出去见人?你们娘俩丢尽了程家的人。”
刘杏花不以为意,就像不挠他你们程家人能见人似的。
好歹她回个娘家还凑上一身破衣服。你瞅瞅这一家子,都光着呢,还好意思说她让程老二没法见人。呵呵!刘杏花大脑现在很活跃,全是吐槽全家造型的。
她突然想起来个事儿,然后她就站起来了。比起老三两口子她就不应该蹲着,她应该笔挺的站着,“说起给全家丢人,难道不是老三两口子?
俩人光腚给全村人看,那不是丢人?我不就是揍个男人嘛!又没扒光他。”刘杏花感觉自已说的非常有理。
老三两口子光着被全村看,死老婆子不说,凭啥说她?“我挺佩服三弟和三弟妹的,都这样了还能舔着脸在村里走。
要是我,好歹在家里躲几天。”刘杏花对孙麦穗这不公平待遇越说越生气,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你咋不说他俩,就因为他们生了啥福星?福气在哪?你们说福气在哪?”刘杏花发出灵魂一问。
自从揍了程跃进,刘杏花已经破罐子破摔,这个破家她啥都没有,她啥都不图了,所以已经没有顾忌了。再说她揍了程老二程家人也没把她咋滴嘛!得寸进尺大概就是这样的。
孙麦穗指着她,“他爹 ,这娘们儿反了,咋整?这样的灾星还留着干啥?”
刘杏花把两只手抄进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说灾星,那你是头一个,刚才就因为你家里又赔了五十块。”
打击来的有点儿猛,孙麦穗指着刘杏花的那根手指头有点儿弯,心虚,它就不直。
当着全家的面,刘杏花又提起来程胜利和徐小霞的事迹,这两口子差点儿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徐小霞,要不是程胜利使劲儿拉被子她怎么可能曝光。她现在就想把他拉出去,把被单子给扯了让大伙看看,这才能找回她的脸面。
两口子刚刚吵完离婚的事儿。
孙麦穗,“你俩听听,尤其是你徐小霞。你都让全村老少爷们看了,要是离婚谁要你啊!?”
徐小霞就是那么一说,就想闹一闹,不然她不痛快。
程满仓终于从又赔五十块钱的打击中缓过来,他看向才回来的大孙子,“来福,把你衣裳脱下来,我穿着下午出去一趟。”
程来福,“……爷,那,那我穿啥?”他看着程满仓身上裹着的黑乎乎的薄棉被,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不会让他裹着这玩意吧?
“你裹这个。”
程来福不想,但是他拒绝不了,他爹正瞪着他呢。
“老头子,你干啥去?”孙麦穗不想管儿子媳妇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累。
程满仓,“去十里铺,上次我不是跟你们说,把那个死丫头卖三十块钱吗?本来想等几天的,现在看,咱们家等不了了。
商量好给了钱就来抓人。”
一听要卖程渺渺,全家精神一震。
程珍珍,“爷,要是拿到钱我还能上学吗?眼看着我都要高中毕业了,不上就可惜了。
要是毕业了在城里考一个工作,咱们家就妥了。”她这个福星给全家画饼还是有用的。
果然,孙麦穗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老头子,珍珍说的对。就差几个月那啥毕业证的就能拿着了。万一真的能找到工作呢,咱家珍珍那是肯定有那运气的。”
老大两口子蹙眉。
程红军,“爹,娘。就三十块,全家吃饭都不够,还上学?要是四个孩子再上学,那三十块都不够全家喝西北风啊!”
孙麦穗张张嘴,她想说就珍珍去,别的就别去了。但是现在她求生欲非常强的没说出口。感觉说出来儿子会不高兴。队伍散了不好带了,自从丧门星造反别人是有样学样。
程满仓,“现在说啥都早,等把那死丫头卖了再说。她不是要抓猪崽子吗?等把她卖了,家里的东西顺理成章的就是咱们家的。”
刘杏花,“对,那院子都是咱们家的。”说完就知道自已嘴太快了,她捂着嘴,想给自已几巴掌,咋把实话说出来了。
“我说老头砸,这丧门星说的有道理。那院子收拾出来比咱家院子都大,房子也宽敞。
哎呀妈呀,把那丧门星卖了咱家能得那么多好处。我咋没想到呢。”孙麦穗后知后觉的想到了那个院子,他们程家还是篱笆墙呢,王家的院墙可是泥的。刚刚修过 再装上大门,多像样啊!
程家人已经重新振奋,只要丧门星不在了,东西房子就全是程家的了。
有了这个精神支撑,程家人两顿都没吃的胃都不感觉饿了。
程来福脱衣服的动作都快了,也心甘情愿了。
程满仓穿上大孙子的衣服就出了村子。现在的程家情况特殊,没人管。总不能让人光着下地吧!
程渺渺可不知道,她把程家的东西收走的初衷是给程家添麻烦,给他们找点事儿干,别把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哪知道事与愿违,正因为她把东西收走了,所以这些人把主意就打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