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北城。
叶枭坐在王宫之中。
下面是庸北城一众官员将领。
梁晴也在其中。
当看到叶枭回来,她终于放下心来。
叶枭目光在众人面上掠过。
最终落在了韩琦身上。
“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一下。”
“我们凉州如今已经进入春耕,土地分发和百姓耕作都已经开始了,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耕地面积比之前大了许多,如今百姓劲头也是十足,就是士卒们多有疲敝。
如今楚国和夏国已然交战,臣建议应当停止开荒,给士卒一段修整的时间!”
叶枭听完,微微点头道:“可以!”
韩琦说完坐下,梁晴起身说道:“关于夏国卖给咱们得军粮,已经押回了凉州,只是路上被隆庆守将李年阻滞...”
梁晴把运粮途中所发生之事,尽数说明。
“焦猛如今听说已经被下了大狱,李年参其违逆军令,请求兵部许其以军法处置!兵部留中不发,但是朝廷下旨,准了此事!”
此言一出,叶枭眉头微皱。
正说话间,突然外面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朝廷时辰到,请武王殿下接旨!”
叶枭坐在主位,双目微眯,一动不动。
不多时,便看到一太监,身后跟着一队禁军,手持圣旨入内。
这太监昂首挺胸,正是之前皇后寝宫中,被柳儿扇了耳光的福林。
只是如今,他却是趾高气昂。
皇后身死,而他作为贴身伺候皇后之人,自然也得了叶禛的信任。
现在在大乾皇宫之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只是越往王宫内走,他越感觉不对劲。
没有迎接!
要知道,在宫外传旨,先喊出声音,使人通禀,要的就是给接旨之人迎接的时间。
一般而言,接旨之人会率领一些人在院中等候,以示尊重。
可是他进入王宫,眼前已然出现议事大厅,却不见一人迎接。
这让他有些忐忑!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议事大厅门口。
这时候,福林看到,叶枭坐在主位,连站起身的意思的都没有。
只是冷冷看着他。
但是当他迎上叶枭双眼的刹那。
他内心没有任何想要耍威风的想法。
只有恐惧与忐忑!
他伺候皇后多年,也没少见皇帝皇子。
可是能给他这般压迫感的,除了叶谆,也只有叶枭。
咽了咽口水,他声音都小了三分。
“武王殿下,朝廷有旨...”
他想要提醒叶枭起身接旨。
可叶枭却依旧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念!”
他的声音很冷静。
福林却不敢违逆,拉开圣旨,也没有任何气焰了。
老老实实念诵道:“武王叶枭,自古以来,藩王之兵,不可私出属地,汝何敢派兵出凉州之地?实乃目无国之法纪!大罪也!念汝乃是皇室子嗣,速速上书罪已,朝廷可网开一面,莫要执迷不悟,误国误已!钦此!”
听完圣旨,叶枭嘴角微扬,问道:“念完了?”
“念完了!”
“滚!”
叶枭声音清冷,却让福林彻底傻眼。
他想过叶枭可能会拒接圣旨,可是完全没想到叶枭居然直接让他滚!
他尖声道:“武王殿下,这可是圣旨!”
“圣旨?谁下的?”
“宣王下的!”
“他下的,算什么圣旨?也配让我罪已?”
叶枭站起身,福林吓的后退一步。
叶枭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我大乾皇帝,乃是我父皇叶谆!
他叶禛监国,也只是个亲王,本王亦是亲王,他有何资格给本王下旨?
监国,只是监管国事,不代表他就成了皇帝!”
“可宣王殿下代表了朝廷!”
“朝廷?”叶枭面露不屑。
“你是真的愚蠢!凉州为王爵封地,属国中之国,无皇命之下,朝廷岂可管制凉州?
本王便是僭越,也该交由父皇处置,其余人,管不着!”
叶枭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谁也没想到,叶枭居然直接将朝廷和凉州分割!
可是要真论起来,叶枭这话,也是没错。
除非皇帝下旨,否则正常而言,朝廷政令还真就不会去管那些藩王属地。
这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藩王在自已属地,都有着极强的自主权。
叶枭伸手抓过圣旨,面露嘲讽。
将其拉开,看着上面的文字。
冷笑道:“去给我回去告诉叶禛,我凉州之事,他管不着,我凉州军卒护粮,便是略有僭越,可只该父皇处置,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另外,我凉州军卒这次有所损伤!伤我凉州人马者,本王绝不放过!
若他敢阻拦,强行欺我,那便别怪我翻脸!”
说罢,叶谆将圣旨用力一扔,直接甩向一旁。
随即一声大喝道:“传我王命,点军整备,三日后,率军十五万,出征隆庆,本王要看看,这李年有何胆量,敢动我凉州兵马!”
福林吓呆住了,他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武王是什么意思?
要造反?
不光是他,便是叶枭身后的将领官员,也都懵了。
谁也没想到,叶枭居然如此大胆!
出兵十五万去隆庆,那不就真跟造反差不多了?
但是却无一人出声劝谏....
甚至许多人,眼底还藏着兴奋。
众人散去。
政令下发!
整个凉州军马,开始集结。
王宫之内,梁晴眼中略有担忧。
“夫君,咱们如此大举出兵...合适吗?”
“当然合适!”
叶枭将她抱入怀中,把脸贴靠在她的秀发中。
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轻声道:“老大,不安分!我需要给他一点警告!
而且焦猛不能死。此人固然违反军令,可是你要明白,内斗不比外战!
于外,怎么心狠手辣都不为过,若是外战之时,将领因心有仁慈,贻误战机,无论如何,还是应当以斩首论之。
可是内战,都是我大乾将领,不忍见冲突扩大,军卒损伤,并不算过!
其次,此人如今在外人眼里,那是心中向我之人,既然如此,若是使其被老大杀了!别人如何去看?
叶禛可以此立威,但是我之人望,便要有所损失,即便是有些人心中向我,可终究不敢再做利我之事。”
说到这里,叶枭眼中闪过坚定:“最重要的是,楚夏大战在即,我凉州随时可能出兵,我需要给叶禛一个态度。
他若是敢坏我大事,我一定掀桌子!
到时候,闹个天翻地覆,我看他敢不敢承受!”
“夫君...人家..想你了...”
“哈哈哈哈,青天白日,正是大好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