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颜最近在众活跃的夫人中非常受欢迎,皇上亲自去皇后娘娘那里为其免了惩罚的人,那得多受宠才行。
而且皇后娘娘她们可是见过的,皇上对着皇后娘娘那样的天仙美人都忍心为另一位女子求情,可见皇上心里是真的喜欢这位肖姑娘的,难保将来肖姑娘不能成为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何况皇后娘娘身体不好,不能有孕,这位肖姑娘将来若是诞下皇子,诶呦,那可了不得了!
所以,巴结不了皇后娘娘,还不能巴结一下未来皇子的生母吗,虽然谈二三十年之后的事为之尚早,但她们家子女用的上啊,所以为什么不呢。
肖玉颜一身蓝色的骑马装,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又英姿飒爽,心里也万分甜蜜,皇上那天走的时候那样决然,想不到是去替她说情。
肖玉颜心里怎么能不开心,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就算没有替她求情她也开心。
“肖姑娘,您今天这一身衣服真是好看,衬的肖姑娘越发娇俏可人,我见了都想捏捏你的小脸呢。”
“可不是,肖姑娘今天有十六岁了吧,真是正当年华,又爱笑,每次见了肖姑娘,我心里也不知怎么了就不自觉的高兴。”
“还不是被肖姑娘的笑容感染的,肖姑娘为人和善,对谁都笑眯眯的,性格也好,你看这些小动物什么,哪个不喜欢黏着咱们肖姑娘。”
肖玉颜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自觉的羞红了脸颊:“我哪有众位夫人说的那么好,我都要笨死了……”
“谁说的,我们肖姑娘那不叫笨,那叫单纯,肖姑娘涉世未深,纯情可爱,难怪皇上喜欢了。”
“是呀,是啊,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肖玉颜闻言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该躲在哪一边,这些天,每个人都这样说,说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哪里有那么好。
但,肖玉颜眼睑轻眨,娇羞无限,她也很喜欢皇上的……
不远处。
葚儿陪着沛妃娘娘在一旁安马,看着十几步外不时传来笑声的一群人,冷哼一声:“得意的她。”
沛桑儿拍拍马颈,头上的八宝金钗闪着动人的光泽,一身浅红的骑装衬的小姑娘眼睛更是水灵灵的安静,她悠悠的看了远处一眼,心中苦涩:能让那样令人敬畏的皇上亲自去找皇后娘娘为其求情,哪位女子会不高兴。
葚儿跺跺脚:“娘娘……”你的风头都让她抢了!今日您才是皇上女眷中身份最高的,那些夫人们不来吹捧您,总盯着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小蹄子做什么。
沛桑儿浅浅一笑,她有什么办法,自己不招皇上喜欢就怨别人吗,声音轻缓的道:“你急什么,徐夫人她们不是都没有过去吗。”
这不过都是安慰自己的话,徐夫人等人那些权臣之妻不也是一样没有过来跟她说话。
葚儿却被安慰了,点点头,哼,也就配招一些小米小虾的吹捧,真正的权臣之妻才看不上肖玉颜的出身,也就她自己被吹捧了几天真以为自己是皇上的真爱了!
沛桑儿翻身上马。
后面跟着的骑队也紧跟着翻身上马,葚儿等二十多位宫女太监也跟上队伍。
因为有肖玉颜衬着,宫中以往对沛妃反应淡淡的嫔妃,这时候都翻身上马,准备跟沛妃一起进山。
再怎么说沛妃至少是皇上写在玉牒上的正妃,出身又好,比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就占据了皇上视线的‘野’人好多了。
有几位身份不俗的世子夫人见状,也翻身上马,准备跟在沛妃身后进山走走,难得今日天气好,女眷们都出来吹吹风。
齐西雨不怎么想动,便跟着几位年长的夫人坐在休憩处闲聊,因为身份贵重,聊的也颇有‘韵味’。
沛妃带队很快出发,山丘上顿时少了一半人之多。
齐西雨状似不经意间看眼不远处还没有离开的肖姑娘,见她被一些夫人拥簇在中间说着什么,淡淡的喝口茶。
可能是她孤陋寡闻,也可能是对方后来泯然众人,她并没有听说过宫中有哪位‘肖妃’非常受宠的,现在竟然需要皇后娘娘闭门不出避她的锋芒,这样受宠吗?
后来为什么不行了,难道是迷失了?也是,天天被这样一群别有用心的人拥簇着恭维着,渐渐听不到‘真’的声音,看不清自己很正常。
齐西雨就是不解,肖姑娘这颜值也不是很高呀,为何能引的皇上亲自为她向皇后娘娘求情,皇后娘娘还准了,皇后娘娘看起来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齐西雨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便喝茶,身份到了在座的这个地位的人,肖姑娘若不是真生了下一位太子,是没有人会自降身份、无事生非的去讨好她,给现在如日中天的端木府添堵的。
肖玉颜带着几位平时玩的好的夫人面带笑容的上马离开。
山丘上瞬间安静下来,清风徐徐,芳草萋萋,左边远眺是无边的草原,右边是深山茂林,百里外的周围四面环山,这里水土丰盈、果蔬鲜美,是难得的好去处。
戏珠走在广袤的草原上,心也跟着开阔起来,看眼坐在步辇上的娘娘:“娘娘,出来看看是不是和待在宫里一点都不一样?”您老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招待了众女眷一席饭,可就偷懒的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呢。
端木徳淑一身深红色的马装,白皙的肌肤在深色衣料的衬托下更加莹润白净,长发挽起,只在鬓间简单的用了一朵鲜花,手上戴着新得宠的梨木单色圆环,耳坠换成了耳钉,简单利落,但也一样夺人眼目。
端木徳淑看着远方,队伍慢慢的前行。
“皇后娘娘到了……”
山丘上的众人顿时纷纷离席,急忙向准备进山的凤驾而去:“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接过戏珠手里的护腰绑上:“众位夫人起来吧,都是出来散散心,不必如此多礼,大家随意就可。”
明珠殷勤的为娘娘绑上护颈,虽然她不当值,但不影响陪娘娘出来玩。
众夫人起身,悄悄的用余光看眼粉黛未施,依旧光彩照人的皇后娘娘,心里不禁松口气,就说外面的人是乱说,就皇后娘娘这气度、样貌,哪里像是避谁锋芒的人,皇上只要不眼瞎都知道谁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那些不懂事的,以为凭着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抓住了什么可以捡漏的机会,漏如果那么好捡的话,京中权贵早不知换过多少波了。
再说,在她们这些过来人看来,男人不就是图个新鲜吗,新鲜劲过了也便过了,还能怎么着。
“娘娘这是准备进山?”齐西雨上前,她今天穿的不方便,暗底蓝花宫装,配饰上多是翡翠首饰,本也没指望进山,早知娘娘今日会出来行猎,她便也换一身了。
齐西雨向后看看,疑惑道:“皇后娘娘没有带骑队吗?”
端木徳淑笑笑,两眼弯弯,不水嫩但仿佛日月星辰的好看,态度和善:“就是在边缘四处走走,也不往里面去,有些内侍就够了。”
齐西雨点点头,若是只是在边缘确实可行,毕竟每天都有人进山,言将军是派人清扫了一遍的,更何况猛兽都在大山深处,平日进去行猎都看不到几头,更何况是在山林边缘。
还有皇后娘娘真的很喜欢那套梨木盒子里的东西,现在还带着呢,回头一定给娘娘多找些来才行。
端木徳淑翻身上马,勒了勒缰绳。
“恭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一路顺心。”
齐西雨等人待皇后娘娘的队伍走远,才缓缓起身,彼此交换一个都懂的放心表情,都是一把年纪当了祖母的人了,后院那点起起伏伏的事看的比谁都通透,也不甚放在心上。
“皇后娘娘还是像以前的老样子,活泼起来笑的最好看。”
“小的时候呀窝在端木老太君怀里,那才是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谁见了谁都喜欢。”
“可不是,一转眼,娘娘都大了,如今也是一国之后,堪称绝代风姿。”
“谁说不是。”
可老天又是公平了,给了端木姑娘家一切,独独少了子嗣,若是再有一个孩子,凭端木小姐的容貌,还用愁什么。
这些后话都放在心里,即便是年纪一大把的她们,看着端木家小姑娘如今顺遂不已的时候,也忍不住拿出来想想,压压心里的羡慕。
齐西雨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还是因为死过一次忧患意识比较重,或者说她就是杞人忧天,避暑之地前不久刚进了刺客,皇后娘娘只带了宫侍进去真的妥当吗?
就算没有山兽,若是遇到‘人’了呢!?
齐西雨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眼不远处的山林,皇后娘娘进去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徐夫人您怎么了?”这儿也是一个捡了便宜的,哎,想想都扎心,徐丞相是多好的姻缘。
齐西雨突然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匆匆忙忙的带人往回赶去,希望是她多心吧,就算是多心也好,总比娘娘真出了意外强。
齐西雨催促着轿夫回了宫,立即让人去找徐相:“务必让相爷回来知道吗,就跟丞相说……说梨木箱子有下落了,记住了吗?”
“是夫人。”
徐子智回来的很快,一袭青衫,腰间悬玉,风度自成,不管什么时候,依然给人不紧不慢,沉稳如山、宁静若水的可托付之感:“怎么了?”徐子智坐下来,神色淡淡,不急不缓,仿佛什么时候都能在他掌控之中。
齐西雨莫名的觉得心安三分:“相爷,妾记得您说过前些日子皇上遇刺的事对吗?”
徐子智点头,这跟梨木箱子有什么关系?
“妾身今天见皇后娘娘进山了!”齐西雨话有些急:“只带了内侍,皇后娘娘说她只是在边上走走,妾身原想着没有什么危险,但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想越担心,那些贼人都抓干净了吗,会不会……”
“你多心了。”徐子智打断她的话,放下杯子,雷冥九亲自带人排查周围百里,自然不会给刺客藏身的可能,而且‘刺客’之说少提,提多了恐惹祸事:“不过皇后娘娘一人进山大有不妥,夫人若是问梨木盒的事下次问辞诡便可,本相还有事,夫人不要多想,告辞。”
齐西雨想叫住他,但相爷都说没事了?可能真的是自己多心吧?毕竟自己也不知前面是怎样布防的?但相爷知道啊。
齐西雨想着刚才相爷离开时淡定从容的样子,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多心了也不一定。
徐子智出了庭院,立即召集人手去山里寻人,脸色十分难看!
辞诡什么都不敢再问,立即先清点自己的人手进山,随后让人报给驻兵处,立即派一队人马进山保护娘娘。
徐子智加快脚步,出了门,直接拽过备好的马,翻身而上,疾驰而出!胡闹!带着内侍进山,她是嫌死不快是不是!
辞诡接过马绳,翻身而上!心里念着,可千万别出事才好!皇后娘娘真是敢想!带着十几个三角猫的人就敢进山,真以为‘安全’两字是绝对的了!她最好不要出任何意外!
……
端木徳淑坐在距离宫殿群最近的山崖边,不远处是搭好的帐篷和铺好的野餐场地还燃了一缕篝火。
她说在边上走走,自然就是在边上走走,甚至没有进入小型狩猎区,对于自己的安全恐怕端木徳淑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就是这样不进入里面,她也自己包裹的严实,唯恐被攻击的时候没有什么防护。
“娘娘,看我们摘的果子。”明珠上前,险些被皇后娘娘绑在另一端树上的绳子绊倒,您说您老害怕就不要坐在山崖边上了,偏偏要坐,别最后您没掉下去,让我们这些伺候您的绊倒掉下去了才好。
明珠颇有怨念的看娘娘一眼。
端木徳淑觉得冤枉,这是品易绑的,又不是她想的主意,何况另一端还在自己腰上,自己说什么了:“本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