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紫皱着眉忍着脚上的痛苦:“轻点,你想疼死朕!”
荣安吓的赶紧减低力道,小心的把皇上的脚放进入了药的水里帮皇上轻轻按压缓解疲劳,心里想着皇上真委屈,不敢轻易传太医,连不想走路都不能明说,不知太后是故意的还是难为皇上!
夏之紫却在想,母后最后那一次点头什么意思,一个灯笼母后想看出什么?可是他毕竟还小有些事,纵然他能看出问题却想不出为什么。
朝廷之上,众人的日子并不好过,太后不再朝中又如何,照样不敢有人放肆,朱砂连曲继盛的面子都不给,卓家依仗的资本也已经不在,得罪太后已经不是明智的选择,还不如想办法讨好新皇帝。
徐家宏伟的宅邸虎豹逞威,凶猛的黑虎镇在前院的正中央象征武将的至高权力,徐家一排排的院落重力感很强,无论是门庭、小桥均是重力型材质,厚厚的压在徐家大宅上,象征徐家力大无穷的武力标志。
徐足风坐在大厅之上,中气十足的屡屡两鬓斑白的络腮胡,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嫡孙:“天放和天晴进宫老夫同意,来来,天放,到爷爷这里来。”
徐天放乖巧的走过去,他是赵芮希的儿子,父亲是徐君恩,徐天放一改徐家五大三粗的长相,显得文质彬彬聪明伶俐,深的想扭转徐家形象的徐足风喜爱。
徐足风得意的看着孙子,笑的合不拢嘴:“想不想进宫,将来做皇帝身边的第一武臣,手握千万重兵,遥指万里战场,做我大夏国响当当的男儿!”
徐天放轻缓的点点头,虽然看不出什么武将的气度但是却有说不出的韧性,曾经用自己小小的臂膀舞动了徐足风的大刀,四岁已经可以射箭,四岁半亲自拿刀砍杀吓到妹妹的黑犬,不喜欢说话,却透着徐家不曾有的高雅。
徐足风满意的点头,转而看向徐天晴,说实话徐足风不喜欢徐天晴,可是徐家从未出过嫔妃和皇后,徐天晴是他们徐家的希望,以目前徐家的声望,只要天晴不犯大错误,将来就算不能嫁给皇上,也必定由太后指婚:“你要好好侍奉,少则五年就可以出宫。”
徐天晴小心的俯身一拜:“是,爷爷。”
徐足风的目光看向最末的小孩,虽然才六岁的年龄已经能看出徐家人宽大的身材和挺拔的身高,他已经整整高出天放一个头,却没有天放的气质:“你去做皇上的伴读已是莫大的荣幸,如果皇上犯了错误,你要第一个出来受惩戒,你可知道了。”
徐天初谨慎的嗯了一声,能被选中他已经很知足,如果不是天晴,爷爷也不会注意到他,他一定会收规矩,不给徐家丢人。
天晴说以后跟着皇上大夫人就不会打他,他母亲的日子也好过些,何况能侍奉帝王已经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徐天放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伴读是皇上的侍奉,陪读是皇上的同窗,各种差距不言而喻,何况他并不介意天初出现在哪里。
卓家的纹样是狮子,象征威严的等级和严明的律法,卓家现在并不热闹,频频重创已经让很多人疏远卓家,此次选择伴读和陪读是他们卓家翻身的大好机会,小皇帝还小,只要哄的到位,将来的天下和后宫依然是他们卓家的!
卓心玉不想进宫,可是为了姑姑她还是答应了爷爷的要求。
卓家送出的孙子是从卓家众多子嗣中精挑细选的一个,此人是卓家的偏房,如果不是此次选择中脱颖而出,估计死在哪个角落里都没人知道。
卓家的伴读选的也是卓家数一数二的孩子,虽然伴读得到重用的例子几乎没有,但卓家已经疾病乱投医,即便希望渺茫也想赌上一次。
众官员也选好了人选,三个伴读、众多陪读会在皇上从国寺归来后正式进宫陪小皇帝学习。
太傅是曲继盛的大儿子曲忠告、卓家的门生万志友和学士院的博士楼一鸣,其他不计。
七月底,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回城,朱砂恢复一惯威严的装扮,凤冠朝服下的她看着年龄偏大神态庄严、高贵且不可侵犯。
朱砂和皇上的归来,预示着新一轮的皇室朝局,将有一段新的开篇。
国寺当天解禁,上香祈福沾染皇族福气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江神子和曲云飞上山,嘲讽着当朝的霸政、闲谈着半年多来的朝局,两天显然一副身在局外的态度,殊不知已经错了这一年的新竹。
廖凡坐在蒲团中央,看着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微微的松口气,所幸他们都不热衷朝局,否则对上那样的太后,纵然是他们,恐怕也有苦头吃了。
国寺悠闲的时光随着悠远的钟声在竹林里回荡,飘渺的诵经声祈福着一天的开始和辛劳。
朱砂已经回朝,还没待她喘口气,严丞相已经候在上书房三个时辰说有急事禀报。
朱砂没来得及脱朝服,直接去了上书房,面容有丝疲惫却依然精神:“说。”
严寒崎慌忙叩拜:“启禀皇后,此时关乎重大,微臣不得不叨扰太后娘娘,我朝自先帝起发行铜币,共铸铜币三十七万吨,可户部此次盘点,发现流通铜币仅为二十万吨,银两流通九百万吨与五年前比均有下滑,微臣接到可靠消息,有人在溶化铜币、银宝以做他用,此事忧关体大,请太后彻查。”
朱砂看严丞相一眼,敢做这种事的不是有背景就是不要命,但既然是五年前就有的事为什么现在才爆出来?“说,你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