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跪着吃吗?”
夏之紫急忙站起来,可因跪的时间太长起身来时险些摔倒。
朱砂心里一紧,但随即稳定:“活该。”
夏之紫苦笑的扶着荣安起来:“母后骂儿臣。”
“是你耳朵坏了。”
荣安见皇上笑,他也跟着笑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荣安感激看眼春江。
春江欣然接受。
夏之紫跟在朱砂身后,微不可查的黏着她,他知道不该,可忍不住想那么做,但心里防线谁都清楚,他不敢放任不该有的情绪蔓延,纵然到死,有些秘密也要永远守着,只因她是他的母后。
朱砂把他推远点:“大热的天你走这么进干嘛?自己当朝有什么感觉?”
夏之紫挨着母后坐下:“一帮老狐狸,每个人都想探儿臣的底,想摸清儿臣的底牌,平时看母后与他们周旋轻而易举,如今轮到自己才知道这么难。”
朱砂为他倒一杯茶,劝道:“君臣之间总要有个磨合期,当初本宫和先帝的老臣还不是彼此适应了一年,你慢慢熬吧。”
夏之紫微微一笑,俊秀的脸色难得多了丝柔和,令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好看。
朱砂看着他,表情慢慢变的凝重,有些问题他们终是要面对:“紫儿。”
“恩。”
朱砂放下杯子看着夏之紫的眼睛:“你去过后宫几次?”
夏之紫慌忙避开朱砂的试探:“母后,今天不谈这些好吗?”
朱砂不妥协的看着他:“母后不想逼你,相信你心里也有数,一两天不去还说的过去,长久不去岂不是让众臣起疑,你在早朝上如此不给曲云飞和徐君恩面子,就没想过补救办法?”
夏之紫不愿意谈。
朱砂没有逼他的意思,只是看不惯他任性的行为,就算不喜欢做做样子也不少块肉:“母后知道你不乐意,但有些戏还是要做,明晚试着留宿徐天晴那里,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定要去,要是实在不愿意做,随便找个理由像打发朱儿一样打发了,切记让她无话可说,否则你就等这群臣弹劾你吧!”
夏之紫突然看向母后:“你知道朕和……”
朱砂恨铁不成钢的戳戳他的额头:“你当本宫是你,你那些小心思以后少对本宫用。”
夏之紫赶紧躲开朱砂的手,羞愧的脸色通红:“那母后不告诉儿臣,害儿臣像傻瓜一样。”
朱砂嗤之以鼻,以为什么光彩的事:“明天你会有个教习,做与不做你也该懂中间的区别,别再闹了笑话,这些个女人每个都不是省油灯如果被抓了把柄有你好看。”
直接杀,可惜,夏之紫不会说,他突然躺下,头枕在朱砂的腿上看着七彩的屋顶突然问:“母后……”
“恩。”朱砂屡屡紫儿的头发。
“你和……你和父皇成亲时有没有紧张。”夏之紫快速问完,看也不敢看朱砂一眼。
朱砂的手微停,那对她来说并不是好的记忆,朱砂回过神,模棱两可的回了句:“等你老了就知道了。”老夫少妻不就是那么回事,而他又是帝王更加残忍而已!
夏之紫诧异的看向母亲,懵懂的他似乎这一刻十分精明:“他欺负你了!”夏之紫说的是肯定句,且没用尊称。
朱砂弹弹他的额头:“瞎想什么,春江,晚膳准备好了吗?”
“回太后,马上好。”
夏之紫看着突然离开的母后,脸上布上一层阴霾,他猜对了?
曲云飞摆弄着眼前的鱼缸,越看越想把它弄死:“你主人抛弃你了,要不然她怎么这么多天都不看你!什么……那是她的借口!她有一百个理由说话不算数!”
红色的金鱼优美的转身,看也不看曲云飞的向水草处游去。
曲云飞不爽的扔下渔网,朱砂这几天根本没有召见他,虽然皇上对他和徐君恩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他要那些干嘛?他要的是她的承诺:“问候我一下会死吗?”不知是不是天太热,他觉的越来越烦躁。
曲云飞无聊的看着没意思的金鱼,突然抱起鱼缸转身:鱼缺水了,必须向太后要水!
曲忠告焦急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向儿子问清楚,曲忠告急急忙忙的拦住儿子,急道:“曲云飞!你这是要干嘛,放下!那是太后赏赐的鱼,你也敢随便动!云飞啊!爹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惹怒皇上!我们曲家几代忠……忠……曲云飞!你给我站住!”
曲云飞早抱着他的鱼走跑了,没办法他的鱼真的缺水。
曲忠告气的险些昏过去!造孽!造孽啊!
曲典墨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怎么了?爷爷,叔叔他……”
曲忠告无力叹口气:“天亡我曲家,天亡我曲家啊!我就说不该让他入朝你老爷爷偏偏不听……闯祸了,闯祸了!”
炽热的阳光直射而下,干燥的京师燥热难耐,中暑的人明显增多,地表的植被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装死,万物深切的渴望一场雷雨的降临。
朱砂今日打了一层淡淡的金妆,一袭米色的淡金长裙拖到脚踝,发髻上一枚单彩金步摇随着朱砂的动作时而轻摆,耳唇上两枚小小的珍珠在幽暗的环境里散发着蓝色的亮光,腰间的八宝玉佩连挂十二,流苏与裙摆齐长,高雅庄重、美丽悠然。
春江看愣了好几次,原来没了繁重的朝服,太后如此好看,依如她初见太后时,就像有人在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不断的旋转,那笑声轻盈、魅力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