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女剑侍真的死了的吴六鼎猛地捡起只剩半截的素王剑,一脸狰狞与疯狂地冲向徐钰:
“你为什么杀翠花,老子跟你拼了!”
徐钰见状,冷哼一声,一袖挥出,瞬间便将吴六鼎打飞,重重地砸在城墙上。
可下一秒又是一声咆哮,吴六鼎从城墙中爬出,浑身是血地冲向徐钰,脸上的疯狂之色,丝毫不减!
一副要跟徐钰同归于尽的样子。
看的青鸟眉头一皱:“不过是个剑侍罢了,用得着拼命吗?”
老剑神闻言连忙解释道:“吴家剑冢每一代剑冠都配有一名剑侍!”
“若是性别一致,便情同兄弟姐妹,若是异性,最终都会结为夫妻!”
“原来那女剑侍是这小子未来老婆啊,怪不得他要拼命呢!”
徐凤年一脸恍然大悟道。
“那女剑侍卑鄙无耻,暗算伤人,死了也活该!”
姜泥并不同情吴六鼎和女剑侍,毕竟是女剑侍偷袭在先,被徐钰反杀也是活该!
而吴六鼎却不这么觉得,他只知道自己的女人死在徐钰手中,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报仇雪恨!
前所未有的怒火,已经彻底将他的理智摧毁,他现在只想杀徐钰,别的什么都不考虑!
徐钰本来不打算对付吴六鼎,可吴六鼎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徐钰再好的脾气也烦了,反手便是一巴掌。
吴六鼎惨叫一声,直接倒飞出去,胸膛凹陷,鲜血狂喷,重重地砸进护城河中,激起大片水花,不多时便从水中浮起,面朝下,背朝上,气息全无,显然死透了!
青鸟等人露出喜色,十分高兴。
但老剑神却面露凝重。
“徐先生还是太鲁莽了,至少留一个活口啊!”
邀月也点了点头:“剑冠剑侍都死了,连素王剑都被斩断,吴家剑冢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吴家剑冢可是离阳江湖第一大派,剑道高手如云,光是天象境长老就不下五位。
其老祖宗吴见,五十年前就已经是天象大圆满的顶级高手,江湖一直盛传吴见早已踏入陆地剑仙之境。
空穴来风必有缘由,若吴见真如了陆地剑仙境,经过这么多年修行,修为怕是早已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境地。
徐钰灭了吴家剑冢剑冠剑侍,吴见绝不会坐视不理。
接下来的路,怕是不会再平静了!
“这次是教训,以后多注意一点!”徐钰淡淡地瞥了一眼女剑侍和吴六鼎的尸体,看向南宫仆射,叮嘱道。
“徒儿知道了,一定吸取教训!”.
南宫仆射点了点头,一脸感激之色。
徐钰转身看向那守在城门口,一身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
“你不是吴家剑冢的人,你是谁?”
如果这汉子是吴家剑冢的人,之前早就出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可见他并不是跟吴六鼎一伙的!
那汉子闻言,缓缓抬头,一道锐利至极的目光顿时射向众人。
“王明寅!”
广陵江至春神湖河段。
因为之前的一场大战,广陵江上遍布死尸,战船残骸连同死尸,顺着湍急的江水,不断朝中游的春神湖涌去。
血腥气之重,竟引得上游鱼群也沿江而下,汇聚成一个个庞大鱼群,十分壮观!
而就在此时,远空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引爆声!
下一秒,一名身穿龙虎山道袍,背负一柄长剑,形貌俊朗的年轻道士出现在了广陵江边。
望着广陵江中数之不尽的死尸,年轻道士眉头紧蹙,一脸阴沉。
“祖师说的不错,此人出山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如此杀孽,天地不容!”
年轻道士露出森然杀意,望着血腥的广陵江喃喃道:
“百年前侥幸从祖师手下逃得一命,就该躲在烂陀山永世不出!”
“可你既然重新现世,那就别怪我赵凝神效仿祖师,再杀你一次!”
年轻道士一脸肃杀道。
若是有离阳江湖中的高手在此,定然明白赵凝神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离阳江湖百年,最年轻的天象,龙虎山年轻一代双壁之一,小天师赵凝神!
“下山前,师祖让我寻觅那姓徐的下路,试试其深浅,如今那姓刘的踪迹尚不清楚,就先去寻那姓徐的吧!”
赵凝神喃喃自语了一阵后,身形如电,一跃跳入广陵江中,落在一块战船残骸之上,顺江漂流而下!
襄樊城门。
众人在听到那中年汉子的名号后,脸色遽变!
“王明寅,武评天下第十一!”
青鸟等人看向王明寅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武评共十个位置,收罗离阳北莽江湖十大高手!
但因为王仙芝自居第二,第一的位置便轮空了!
所以本该是天下第十的王明寅便成了天下第十一!
天下第十一这个名号,听起来虽然有些可笑,但王明寅的实力却不容小觑!
要知道离阳与北莽两国江湖,高手不知凡几,能入武评,没有一个是弱者。
而王明寅更是如此!
王明寅生于春秋时期的西楚,那时九国纷乱,离阳尚未一统九国,马踏春秋。
王明寅生来便是个武痴,一心痴迷武道,少年时期便离家,行走江湖,以双拳迎战天下高手。
立志成为王仙芝那样的人物!
此人先后走遍大明、大宋、北莽,挑战各方强者,在绝境之中破境,而立之年,便踏入大天象之境,位列武评天下第十一,在离阳和北莽可以算得上是一代武道宗师!
如此人物,众人自然都听说过,只是王明寅的形象,却与他们心中相去甚远。
毕竟王明寅一袭麻布长衫,肤色黝黑,跟田间终日劳作的普通农夫没什么区别。
根本不像天下第十一该有的样子!
所以众人才会如此惊讶,而在惊讶之余,他们则疑惑,王明寅为何要阻拦他们!
“让开!”
徐钰看着拦在路中央的王明寅,淡淡道。
可王明寅却并没有让开,反倒是从怀中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朱红色锦盒。
王明寅手捧锦盒,小心翼翼捧到胸前,将其打开。
朱红色锦盒之中别无他物,只有一颗已经干瘪的眼球。